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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范贤回到了范家,范伯驹果然已经请好了高手试探他的功夫经脉。
只不过,范伯驹比葛平友料想得还要更人渣一点。
范伯驹找来的是东部空兰山派的掌门人贺一行,也是小宗师境界的高手。
范伯驹并没有要他探查范贤的经脉,他很谨慎,认为以葛平友的能力,或许可以伪造出范贤的经脉已经断了的假象。
他是让这人直接打破范贤的所有经脉。
范贤很慌张,当时他的战气溃散,经脉也完全跟是断了一样,丹田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范伯驹弑子这件事,说出去毕竟不好听,他也不想传出去,引起江湖非议。
所以请来了贺一行时,范伯驹说这孩子自己不想学武,想要退出江湖,所以想请贺一行打烂他的经脉,好让这孩子从此以后以普通人的身份长大,出国读书,再也不进入江湖之中。
这种要求,虽然不多见,但是也合理。
江湖,不是什么好地方,许多家族都会有这种安全。
让一个武学天赋高一点的孩子继承家业,进入江湖之中,而另一个孩子,则完全打烂了经脉,退出江湖,发展另一片天地。
这样不管时局怎么变,也可以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
只不过,有这种要求的,都是孩子快十七八岁了,有一定的战气基础了。
像范贤这么大的,才八九岁的,根本没必要打烂经脉,直接不让他练就行了。
战气的积累不是一朝一夕的,必须数十年如一日地将自己身体中的气一点一点积累到丹田中去。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算觉醒了战气,也细如流水,丹田更是根本没开发过,这样的经脉哪里需要打断?
贺一行不屑地打量着范贤,越看越觉得范伯驹是在和他开玩笑。
他直言不讳道:范当家的,就这么一个孩子,还用不着我出手。恕我直言,以范家的血统来看,哪怕你一直放着不管,这孩子也未必能有什么大成就。
贺一行倒是不怕得罪人,他本身就傲慢。
这几年门派发展越来越壮大,俨然成为了可以和各大家族势力并驾齐驱,空兰山和南山派目前在江湖上的风头正健,门徒都是江湖上选出来的优秀苗子,个个能打能练,和参差不齐的江湖家族不同。
贺一行也就给魏家一些好眼色看看,对于范家这种京州的末流从小家族,贺一行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这次如果不是另有所图,他是不会来京州的,更不会答应范伯驹这种要求。
打烂孩子的经脉,江湖上一直有人做,贺一行却是头一回。
天赋之资,以人力去除,在他看来,是有伤天合的。
他答应范伯驹,是因为范家人的武功根底,在江湖上出了名的烂,所以打烂了也不算多可惜。
可当他看见了范贤,差点笑出了声音来,就一个九岁的孩子都要打烂?开什么玩笑。
只需要现在起不再练习,这孩子的就自然废了。
范伯驹是一家之主,不给儿子请老师不就成了?
哪怕是范伯驹这么脸皮厚的人,被人当面这么瞧不起,也是生气的。
他拍着范贤的肩膀,说:贺掌门,不瞒你说,我儿子已经觉醒战气了。
他满脸的骄傲,这样子,不像是说谎。
范贤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真可笑,这是范伯驹第一次为他感到自豪,可是,竟然是为了吹牛。
作为父亲,他是永远不会再为他的儿子自豪了。
他这不屑,贺一行也看见了,弄得范伯驹很尴尬。
范伯驹感觉把范贤推到了贺一行的面前:好了,贺掌门,开始吧。
九岁就觉醒了战气?不是不可能。
照这么说,这孩子可是一个天生的好苗子。
不过,看着孩子双手无力,脸色暗沉,眼神浮动的样子,倒不像是也战气的模样。
练武的人气质会改变,大概是掌握了力量,所以会比一般人更自信一些。
这样的自信,在范贤的身上完全看不见,他看起来甚至是比同龄的小少爷更加胆小。
而且看着孩子的衣着和脸色,都不像是范家的少爷。
贺一行居高临下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贺一行是不知道,范贤那神态是他害怕啊。
如果经脉真的被打烂了,那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报酬的机会了。
范贤咬着牙根说:范贤。
他真想说,范伯驹你别装了,我和你都恨不得互相杀了对方,何必在江湖上还要装父慈子孝。
可是一想到葛平友说的话,他就把这冲动给忍了下来。
贺一行点了点头,范贤,的确姓范。
他又问:小孩,你爸说你已经觉醒了战气,可否演示给我看看?
范贤切了一声,极力压制着恶心,说:演示不了,我都战气在三天前就被打散了,是葛平友给我吃了药丸。可是他不放心,所以才找你又来弄一遍。
贺一行大惊,葛平友,这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怎么也掺和到这件事中来了。
范伯驹已经很不耐烦了,每次只要和范贤有关的事,就会变得很不顺利。
他索性撕下了面具,催促了起来:贺掌门,这是我家里的事,你不用多问,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范贤想跑,然而身后的三个影卫已经逼了上来。
妈的,这可怎么办?!
他看向贺一行,贺一行也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范伯驹又说:你只要完成了我们的约定,我会如约把你要的东西给你的。
听到了这里,贺一行顿时一愣,然后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过了几秒钟,他才下定了决心一样,身手把范贤抓了过来。
范贤哇地一声个惨叫,想要挣脱,可已经晚了,贺一行的战气已经汹涌地注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