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唰的掏出了一个机关匣,朝密密麻麻的暗器扔了过去!
鲁师父给顾琰和顾小顺一人做一个保命的机关匣,他俩都给了她。
她还没试过那两个机关匣的威力。
她先是听见了一声轻微的脆响,似是某一根银针射中了机关匣,紧接着是一阵轴轮转动的声音。
下一秒,机关匣陡然散开,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的暗器射了出来!
不仅拦截了月柳依的全部银针与飞镖,还将月柳依身边的韩家兵力射倒了一片。
就连月柳依自己也中了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银针!
“啊――”月柳依发出了一声痛呼。
银针有毒,月柳依中招的左肩连同整条左臂瞬间失去知觉。
她捂住自己的左臂,恶狠狠地看向顾娇:“你……你敢伤我!”
顾娇嚣张地说道:“伤你怎么了?我还要杀你呢!”
公孙羽座下四大名将,当属月柳依最心狠手辣,九年后她将会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敌人,顾娇不会给她壮大的机会。
顾娇一枪朝月柳依刺去!
这是在鬼山被轩辕麒逼出来的最后两式之一,连轩辕麒都能逼退,何况一个月柳依?
月柳依的腹部被划伤,她花容大怒:“你究竟是谁!”
顾娇淡道:“你管我是谁!”
月柳依不想在韩家的战场上送人头,她咬咬牙,扔出一枚黑火珠,炸出一团烟雾,趁乱逃走了!
顾娇望着她遁走的背影,没有去追:“你怕是还不知道蒲城已经四面楚歌了吧?逃进城也只是瓮中捉鳖而已。”
韩家的士气早已荡然无存,顾娇趁机带着暗影部的人杀上城墙!
她一枪斩断晋国旌旗,将大燕的旗帜霸气地插回了巍峨的城楼之上!
第872章 拿下两国!
十月,苍雪关下了第一场雪。
入夜了,风无修穿着厚厚的披风,两只手揣着暖手筒,在营帐门口的雪地里踱步来踱步去。
他不时望望营地门口。
长随担忧地走上前说:“家主,外头风大,您还是进帐篷里烤烤火吧。”
苍雪关寒冷,说话时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风刮在脸上也是疼的。
风无修叹气道:“我不进去,我要等我大哥。”
长随忙道:“大公子不会有事的。”
风无修自责道:“早知道,我就不馋羊肉包子了。”
他大哥下山花了三年才到家,在林子里转了三个月才转出去,这次半路走丢,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与他们会合。
长随干笑:“这不是……您就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料到大公子半夜不睡觉,跑去给您买包子了呀。”
这事儿说来话长,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包子铺,因生意太好,天亮一开张便能当场卖完。
清风道长为了让弟弟吃上包子,半夜去包子铺前等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风无修身肩和谈使命,不能留在原地等自家哥哥,只能留下几个侍卫在当地寻找,自己先跟随长孙殿下来了苍雪关。
风无修继续自责:“还有,我就不该和王绪换任务,我去赤水关就不会碰上那间包子铺了,不碰上我就不会馋了。”
长随道:“赤水关有香酥鸭,酥油炸的,抹了蜂蜜和芝麻,味道老香了!”
风无修吸溜了一下口水:“什么口味的?”
长随:“……”
另一处营帐中,一名仙姿如玉的男子披着银狐大氅,跽坐在小案前,精致修长的手指提起笔来,蘸了墨汁开始书信。
外头传来两声闷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温热的血腥气。
不多时,龙一提着用冰雪擦干净的长剑进了帐篷。
“第十三拨了吧?”萧珩风轻云淡地说,“晋国还真是锲而不舍。”
皇长孙东上议和,此消息一传出去便得到晋国的高度重视。
一路上,晋国不断派高手前来暗杀,其目的有三。
一,破坏与陈国的和谈。
二,借皇长孙的死打压燕军的士气。
三,断绝借陈国之手对付赵国的可能。
龙一盘腿坐在他身旁。
萧珩扭头,将他肩头的雪花拂落。
龙一很安静,不吵不闹,任由小主人施为靠近。
能如此靠近弑天的人不多了。
有关弑天的记忆似乎在渐渐觉醒,龙一的眼神与气场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萧珩感觉自己似乎正在失去龙一,但他并没阻止龙一去恢复记忆。
他问道:“龙一,让你送去陈国军营的信,送到那个人手上了吗?”
龙一点头。
虽仍不能言,可龙一已不能再从前那样完全无法与人交流。
萧珩欣慰一笑:“龙一,该认字了。”
……
天蒙蒙亮。
苍雪关外,两国交界的一处空地上,由燕军扎了一个临时的营帐。
为表达诚意,萧珩早早地等在了营帐中。
他让龙一送去的信函上书写的时辰是辰时一刻,然而一直到了巳时,约定的人才姗姗来迟。
对方穿着紫色貂皮披风,身材健硕,小麦色的肌肤,五官刚毅,偏又生了一双爱笑的眼睛。
正是曾经的昭国质子――元棠。
如今已是陈国太子。
元棠笑着进了营帐,将披风解下来扔给了随行的太监,看着萧六郎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大人啊,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萧珩在信函上早已自报身份。
萧珩抬手,示意他落座。
元棠在萧珩对面跽坐而下,好整以暇地眯了眯眼:“萧六郎,这到底什么情况?你不是昭国人吗?怎么跑去燕国做使臣了?听说你们燕国的皇长孙要与陈国和谈,怎么不见他的人?”
营帐内除去二人之外,还有龙一与各自的一名太监,以及两个陈国死士。
萧珩从容淡定地说道:“我就是大燕皇长孙。”
“嗯?”元棠一愣。
萧珩身边的太监为元棠倒了茶。
元棠抬手示意他退下。
太监欠了欠身,退到了萧珩身后。
元棠一瞬不瞬地盯着萧珩,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萧六郎,你是在耍我吗?你分明是――”
萧珩平静地说道:“我叫萧珩,萧六郎是我的临时身份,我父亲是昭国宣平侯,我母亲是信阳公主,我生母是大燕皇太女。”
元棠张大了嘴。
信息量太大,他无法消化。
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左不过是要震惊的,不如一次性让你震惊个够。
萧珩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说道:“娇娇已被大燕安国公收为义女,是安国公府未来继承人,她也是黑风骑新任统帅,此番随太女出征的将领。”
“如果你一定要打,就是和我们打。”
“娇娇说,你曾欠下她一个人情,她给你写了一封亲笔书信。”
萧珩说着,从宽袖中拿出一封信函放在了二人面前的小案上。
元棠正要抬手去拿,萧珩却用手压住了信函。
元棠不解地看向萧珩。
萧珩正色道:“我来找你和谈,不是因为我有这封信,你欠娇娇的人情依旧可以欠着,我来与你做一笔交易。”
“哦?”元棠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收回了手来,“你要与本太子做什么交易?本太子丑话说在你前头,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本太子一个字也不信!你就是萧六郎,不是什么大燕皇长孙!”
萧珩点点头:“很好,我也不是以皇长孙的身份与你做交易的。”
元棠今日被惊了一出又一出,简直都不知萧六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冷笑着说道:“你不会是想让你的这个死士抓了我,以我为质要挟陈国吧?”
萧珩道:“陈国朝廷希望你死的人太多了,我真抓了你,他们巴不得你死在我手里,又怎会受我要挟?”
元棠的笑容一僵。
“你的太子之位做得并不稳当,当初你舅舅容尧协助勃亲王谋反,是你亲自带圣旨去捉拿他的,他虽死在勃亲王手中,但又何尝不是死在你的手中?容家早与你貌合神离,恕我直言,如今真正内忧外患的人是你。”
元棠说道:“所以我才更要打赢这场仗,从大燕瓜分到足够的财富!”
萧珩问道:“你真认为你还有多余的精力对付大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