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曜的计策确实没有考虑到泰山这一环节,她以为沈欢一旦中计,梅元升这边就肯定得手,再说了,梅元升能不能逃离华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借梅家手里的星神给沈欢以最沉痛的打击。
就在这个僵持不下的档口上,五六辆黑色的高档轿车驶到了东海码头,把梅元升等四人围在了码头边上。
为首一人匆匆下车,喊了一声:“大哥,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这人正是梅元程,他面色阴沉,话里藏怒,两眼直愣愣盯着梅元升。
梅元升扭头看到梅元程,报以一个狠毒的眼神,本来理直气壮的梅元程,顿时露出了几分怯懦。
“二弟不好好在家待着,怎么想到来跟我送行,受宠若惊啊。”梅元升没有一丝半毫的理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着。
“大哥还真是义无反顾啊,放着咱们梅家的产业不管,真就放得下心去远游?”梅元程在片刻的儒弱后,终于鼓起勇气反唇相讥,“大哥一声不吭地就在走,梅家少了顶梁柱怎么行。”
泰山一头雾水地听着兄弟两人的对话,却看见车上越来越多的梅家人从车上下来,似乎都是站在梅元程一边,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劫持徐西西的梅元升,每一个的眼中都透露着一种难以置信。
“众位还是请回吧,梅某出行,不劳各位大驾相送。”
“伯父!”梅正华从旁一喊,“父亲说你……说你亏空了梅家的产业,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耐心,纷纷七嘴八舌地质问梅元升,梅元程看到梅家众人发难,也有了底气,不再如刚才一般委婉试探。
“梅元升,你自己通敌叛国也就算了,你想走也没人会拦着你,而且大家也会全力支持,可你呢?你居然把梅家所有的产业给转移了,这算什么?”此刻梅元程已经是怒由心生。
想到平日里梅元升在梅家颐指气使、横行霸道,如皇帝一样高高在上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不过这一切都能忍,毕竟整个梅家几乎都是靠着梅元升一人之力在打理运作,时至今日却不同了,他竟然把所有资产转至个人名下出逃,这撂挑子的行为已经不是自私自利了,这简直就是把梅家往火坑里推,置梅家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梅元程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这种阴毒行径,就算他不转移资产,这一切也没人会来和他争,他到底是在贪图什么?
“梅家主,你到底怎么想的,留下个空壳梅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你就算走了,梅家也可以动用一切力量,让你在外过得富足殷实,你这一切又是何苦呢?”
“对呀,这完全没必要呀,你为梅家做了那么多事,我们不可能弃你不而顾,但是你怎么能把梅家亏空到这个地步呢?”
“就是说啊,梅家主,我们都是一脉相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绝了些。”
梅家人纷纷发难,不断地指责埋怨梅元升。
梅元升大吼一声,“住口,谁特么跟你们一脉相承!”
这句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明显地就是要跟梅家划清界限啊。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梅元升因为通敌叛国怕连累梅家的好心,他这一句无良绝情的话已经让他成为了梅家的局外之人,甚至站到了对立一面。
“一群酒囊饭袋,你们也配跟我一脉相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实话告诉你们,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点也不愿意跟你们这群饭桶为伍,一个个就知道花天酒地、挥金如土,梅老太爷传下来的这点基业迟早要被你们挥霍掉,你们摸着良心想想,几十年来,梅家做大做强,靠的是谁?”梅元升激动地锤着自己的胸口。
泰山看见梅元升说的激动,自知机会将至,他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梅元升,就像是被磁铁吸引住了一般,他开始悄悄移动步伐,准备避开张大的阻挡,对梅元升发动决胜一击。
“是我!”梅元升继续说,“没有我,你们能跟叶家抗衡?没有我你们能跟沈欢平分秋色?没有我你们能让那些上面的人另眼相看?别在这里痴人说梦了,你们就是一群蝼蚁,一群寄生虫,攀附在我身上贪婪地吸食着养料,是我给了你们优厚的生活和显赫的名望,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特么现在不想干了,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梅元升渐渐地开始竭斯底里,忘记了除了梅家众人,还有一个危险的泰山如猎豹一般从旁窥探,一旦时机成熟,他会像捕获猎物一般救回徐西西。
“不是,伯父,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啊?”梅正华越听越离奇,说的好像梅元升在梅家就仅仅是个员工一样,于所有人根本没有一丝半毫的亲缘情义,“我是你侄子啊!好,就算你不认我,那我爸和三叔,他们跟你难道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吗?”梅正华比起梅元程还少了一些经验,他无法接受梅元升的一番羞辱,为什么一家人会出现这么大的隔阂,他要向梅元升讨个说法。
“别逼我说你,正华,你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没有我跟你撑腰,沈欢会把你的头按在地上给他舔鞋,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和叶家叶倾天那小子也差不了几岁,人家行事凌厉,你呢?跟他比起来你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娃娃,还需要你爹给你换尿片。”
梅正华万万没想到,作为一家之主的梅元升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激动地向梅元升靠近,“伯父,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不管如何,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你何必说得这么绝情?”
梅元升看见梅正华接近,立即把枪指向了他,“滚一边去,老子不想跟你废话,你爹就已经够窝囊了,你比起他还更加不如,看在你叫我伯父的份儿上,给你一个机会,赶紧退回去,不然我的枪口可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