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内,时氏股票先是暴跌,引得无数小股东疯狂抛售,然后是暴涨,只可惜时父意识到不对劲时,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对时氏集团的绝对控股权。
他甚至因为债务问题被赶出了董事会,在内忧外患的逼迫下,他独自一人驾车去找朋友求助,却在高速公路上撞上护栏翻下悬崖车毁人亡……
看着大吊车将那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吊上来的时候,曲亦函的心又惊又焦虑。
她不敢相信昨天还一脸仁慈对她笑向她说着祝福话语的时父竟然在短短几十个小时的时间内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更不敢想像病床上的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有什么反应。
她颤抖着手调出时母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就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不是时母,而是林晓书。
“你这个时候还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还嫌时家不够倒霉吗?”林晓书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
“林伯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时伯母现在怎么样了?求求您告诉我。”曲亦函声音颤抖得几不成语调。
林晓书叹了口气,“她刚从手术室出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大家伙都还在瞒着她。如果你真的关心她的话,以后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你要知道她是极其敏感的一个人,你不小心说出来的一句话可能会再次引得她心脏病突发。医生说过了,她经不起再次折腾了。”
“我明白了。谢谢伯母,我不会再打电话了。不过恳请伯母帮我好好照顾她。是我对不起时家……”曲亦函哽咽低语。
“哎。这都什么事?一个坐牢,一个跑得没影儿,也真是让人操心得很!”林晓书再次长叹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曲亦函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时小柔,急忙看时小柔有没有回短信过来,可是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
这时小柔怎么回事?为什么死活不回短信?时家出这么大的事,她还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就算她不知道,那翟沛庭呢?
他和时小柔跑哪里去了?
曲亦函咬咬牙,决定给翟沛庭打个电话。
虽然早就将他删掉,可是在摁下那一个个数字时,她发现他的号码像刻在她心房上一样清晰无比。
可是和时小柔电话一样,拨通了,可是无人接听。
他们像约好了一样屏蔽了她……
或者,他们都不想理她吧。
教堂楼顶天台,他受伤的表情历历在目,她忘不掉,他更忘不掉。
他一定已经厌恶透了她的残忍,所以真的决定这辈子都不再理她了吧?
而时小柔,那个爽朗善良又豁达的女孩,可能也忙着安慰心灵受创伤的翟沛庭,无暇顾及她了吧?
显然在短期之内,她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他们,相信不仅她,就连林晓书也联系不上,要不然林晓书在电话里也不至于那般感慨地叹息。
而她现在能为时家做些什么呢?
一定要想办法破了眼前这个困境,不能让时家就此破败下去,一定不能!
曲亦函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一室的沉寂。
是时小柔回电话过来了吗?
她立即奔扑到床前一把抓起了手机,打来电话的不是时小柔,而是她这个时候怎么都不愿意见到甚至连声音听了都觉得恶心的陆嫣然。
她想也不想一把摁掉了电话。
可很快,陆嫣然就发来一条短信――见个面吧,就在学校对面我们常去的那间餐馆。
看着那句字里言间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温暖的话语,曲亦函沉吟不定。
良久,她才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好’。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既狠狠教训一下陆嫣然,又可以逼柳风露出马脚……
――那我们八点老地方见。
――行。
曲亦函看了下时间,正好是七点整,从这里到他们约定的那家餐馆车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这意味着她立即需要动身。
她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卫生间简单地洗漱过后穿上件大衣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赶到学校大门口时,她看下时间才不过是七点四十,离她和陆嫣然约好的时间还差着二十分钟。
她隐身于一棵梧桐树后,静静等候着。
十分钟后,一辆耀眼拉风的红色宾利停在了餐厅门口,它的奢华与简陋的餐厅,还有旁边古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门开了,打扮得犹如一个贵妇般的陆嫣然从车里走了下来,无视众人好奇而惊艳的目光,矜持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
夜色下,手机上的彩钻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越发让她成了人们的焦点。
她倒真的是很招摇。
如果不是这家餐馆旁边就是派出所的话,她这样出场只怕得意不了五分钟便会被人劫了财又劫了色。
想起陆嫣然曾经很不屑地在她面前说那些靠男人上位获取荣华富贵时的模样,曲亦函禁不住冷笑。
这里,她的手机在手心里震动着。
她滑开放在耳边,“喂?”
“我到了,你在哪里?”
“路上堵车,可能会迟到半个小时左右。如果你不愿意等,那就不用见面了,反正我和你现在也没什么好谈的。”曲亦函淡淡地说。
“不!我等你!别说半个小时了,就是一个小时我也等你!曲亦函,你一定要来!我会点好你喜欢的菜等着你!”陆嫣然说完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转身走进餐厅。
不过几分钟,曲亦函便看到不少学生笑嘻嘻地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攥着几张钞票。
显然,陆嫣然大气地用钱赶走了所有的客人包下了整个餐厅。
又过了几分钟,曲亦函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三三两两地走入餐厅,那些都是她们的同班同学,陆嫣然摆的这宴席果然是鸿门宴。
曲亦函眼睛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