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的错
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原因,他若是没有那么多顾虑,放手去追求一把,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
思及此,帝延卿的面色更冷寒。
他道:“我不会放手。”
黑泽表情凝重:“帝少,您不能太任性,您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现在的你应该要明白什么年纪做什么事。”
“你在教育我?”帝延卿眉头微挑。
黑泽表情变得凝重拘谨起来,道:“怎敢教育帝少,只是提醒您。”
“你是我的下属,黑泽,明白你的身份。”
“正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担心帝少,因儿女情长忘了自己的大事。”
黑泽说得情真意切,而那双看着帝延卿的眼睛,却透着一丝诡异。
帝延卿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道:“少管我的事,时间有多,不如盯着嘉恒,看看他又想帮姜云曦做什么。”
黑泽眸光微动,沉默的点了点头。
――
帝嘉恒能帮姜云曦做什么?
无非是劝姜云曦离开那座关着她的金丝笼,跟他离开临川,一同前往大不列颠。
因着身份原因,两人见面,偷偷摸摸。
晴空万里,灰暗的小阁楼里,相拥的男女,一个眸露疼惜,一个目光决绝。
姜云曦甩开帝嘉恒的手,无论帝嘉恒讲什么,她都是坚定地拒绝他,道:“嘉恒,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不可能,我爱的人是宫允浩,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帝嘉恒脸色微沉:“曦儿,你就那么执迷不悟,明知宫允浩心里没有你,还苦心痴恋他,为他承受那么多委屈和非议,你何必?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宫允浩?”
他想不通,自己身上到底哪一点比不过宫允浩?
论出身,他身份高贵,王室成员,宫允浩只是一个议员之子。
论情深,当初在大不列公国,第一眼看到姜云曦,便一往情深,非她不可。
这么多年过去,私底下帮她做了那么多事,他认为迟早有一天姜云曦会看到他的好,接受他,然而,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姜云曦不爱他,她不接受他,永远都不接受他。
帝嘉恒想到这,不由心生悲凉。
所爱非人,却不得不爱。
“曦儿……”男人再次唤道:“跟我走吧,离开这,就当放过你自己。”
“这样的话,你还想再说多少遍,为什么非要我离开这,该离开的人应该是江佩娆和索菲亚!那两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都怪她们,勾引了允浩!”
“她们是抢走我爱人的罪魁祸首,你不帮我除掉她们,反而叫我离开!”姜云曦红着眼,“嘉恒,你答应过我,无论我处在什么境地,你都会帮我,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现在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小事,你不能做到,这就是你证明爱的方式?”
姜云曦想要帝嘉恒做的事,无非是让帝嘉恒想办法,让她和宫允浩见上一面,只要她能见到宫允浩,她就能阻止宫允浩和索菲亚的婚事。
大家都不是蠢人,姜云曦跟在宫允浩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对于宫允浩曾经做过的事,不说百分之百拿捏得住他,但手上也有几分东西能威胁宫允浩。
姜云曦本不想做到这一步,谁让宫允浩太无情,她除了威胁他,便想不出其他留在他身边的方法了。
“嘉恒,帮帮我,我要见允浩。”姜云曦突然抓住男人的手。
帝嘉恒眸露受伤:“曦儿,你不肯听我的话。”
“嘉恒,我爱允浩,你明知我最爱的人是他,何苦逼我?”姜云曦一脸受伤的样子,黑溜溜的大眼睛泛着水光,似乎快要哭了。
“你说过,我对于你来讲,也是很重要的人,但到了现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你所谓的重要,与宫允浩相比,什么都不是。”帝嘉恒甩开姜云曦的手,他的心像撕裂一样疼,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还是换不来她的真心。
帝嘉恒忍不住扯动唇角笑起来,讽刺意味十足:“我为了你,做错了那么多事,伤害了我哥,也毁了我哥的爱情,现在想想,我真该问自己一句,值得么?”
面前梨花带雨的女人,就是他帝嘉恒的爱情,只要她开心,他便开心,为了她,他变成魔鬼,铲除一切威胁她的东西。
到了如今,她的心还是没有他,帝嘉恒挫败。
“嘉恒,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抛弃我……”听出了帝嘉恒言辞里些许不耐烦的语气,姜云曦一双杏眼湿漉漉含着水光,有些着急,没了宫允浩和帝嘉恒势力的她,摆明了就是一个花盆。
眼下,宫允浩要和索菲亚结婚,可别帝嘉恒也要放弃她。
姜云曦紧紧咬着唇,声音哽咽了一下,便着急的抓住男人的手:“嘉恒,你对我的意义,和宫允浩对我的意义不同,我们是朋友。”
“朋友?在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我们俩的关系,只是朋友?”帝嘉恒自嘲的笑起来。
“嘉恒,我们不要纠结这些东西好不好,当务之急,你得帮我见上宫允浩!”
“为什么想见他?”帝嘉恒看着姜云曦的眼睛,眸光燃着火。
姜云曦被他的眼神威慑了一下,便咬着唇,小脸露出几分无奈:“因为我怀疑自己怀上了允浩的孩子……”
“什么!”帝嘉恒愣住。
“你怀上了宫允浩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帝嘉恒的声音显露出迟疑来,抱有怀疑态度,“你和宫允浩这几个月,没见过几面,你怀上他的孩子?”
照理讲,姜云曦怀孕,也得怀上他的孩子才对。
帝嘉恒越想,面色越难看。
“曦儿,你不要骗我。”
“连我讲的话,你都不信了?”姜云曦小脸刷地一下通红,情绪高涨起来:“嘉恒你变了!”
曾经的帝嘉恒是什么模样。
他根本不会质疑她的话,她的每个要求,他都完成。
就像当初那样,她需要帝嘉恒去和姜黎躺在一起,发生那种事情,即便男人百般不情愿,最后他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