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江星辰的命
江佩娆立马拨打江星辰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她一路蹙着眉到了江星辰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她一脚踹开了门。
手机和一套泳衣都叠得整整齐齐的都放在了沙发上,江佩娆视线搜寻着唤了两声,却不见人影,看到那套泳衣,她跟着搜寻到了楼下的游泳池。
越靠近游泳池,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飘到鼻尖,江佩娆神色愣了一下,一低头,游泳池里头的水晃动着,一滩殷红倒映在眼底,让她心里升起一阵莫名其妙。
她当即跳入了泳池,四下搜寻,却只有血水,不见人影。
江星辰不在这!
可飘来的血腥气,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人呢!?
江佩娆几乎要爆喝了,她不敢相信这些血是江星辰的!更不敢相信江星辰遇到了危险!
怎么会呢!
江星辰早上跟她说,他会好好跟着江炎武,江炎武去哪,他就去哪,他让她别管他的事!
她听了,认为江星辰跟在江炎武身边,定然会安全。
谁料,江炎武出海去了,他的手机还没信号,根本打不通电话!
“萧、寻、泽!”
江佩娆怒吼:“你们卑鄙!!”
江佩娆发疯的到处找寻江星辰。
任凭她找遍了四周,也没有发现江星辰的身影。
傍晚的海边,那火红的颜色,把海水也染成了橘红色,海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纹,偶尔会飞来一两只海鸥,“咕咕”地叫着,随后又向远处飞去。
整个海岛,陷入了窒息的安谧。
除开江佩娆的身影,空荡荡的海岛,再不见其他人。
就连萧寻泽都仿佛消失了似的。
可怖又幽暗的环境。
江佩娆不怕。
她只怕失去江星辰!
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唯独――!
灵光一闪,江佩娆仿佛像想起了什么,拔腿往海水最深海域狂奔而去。
“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使大海变得更加迷人美丽而危险。
深不见底的大海,深不可测。
江佩娆黑的眼眸里不见以往的光亮,眸底燃着火花,“江星辰!江星辰!”
“星辰!你在哪!”
“江星辰!”
她焦急的大喊。
“江星辰!!你在哪,快出来!!”
“不要跟姐姐玩捉迷藏的游戏!江星辰!!”
她发了疯的找寻。
到了这一刻,她害怕急了失去他。
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愿意同江星辰亲近,她认为心底装着姜星河,她不可以那么自私的把对姜星河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所以她疏远江星辰,可到了如今,她发了疯的寻找,也找不到江星辰时,她才发觉这个半路弟弟,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
她不能失去他的。
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恍惚间,她便突然回想起来,林白歌去世后,两个萝卜丁大的孩子,孤立无援,在这个肮脏的家里互相拥抱着对方,取暖的场景,单薄的小女孩把瘦弱的小男生抱在怀里:“星辰……妈妈临走前说了,我要护你长大,虽然姐姐很笨,不聪明……但希望你不要讨厌姐姐……姐姐真的已经在很努力的……保护你了……”
她太自私了。
她总因为自己受了伤害的缘故,不能忘掉那些旧人,而把江星辰对她的关怀视而不见,她却忘了,原主是多么疼爱这个弟弟,就差拿命爱着了!此刻,她弄丢了江星辰,万一江星辰遭遇不测,她对得起重生到原主身体上的自己吗!?
她还有脸吗?
“星辰!”
江佩娆大唤:“你快出来!不要跟姐姐玩捉迷藏了!!”
“江星辰!!你出来!”
星辰……
星辰……
星辰,你在哪?
你好不好?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轻唤在耳边。
栽倒在大海里的少年,他的身子像一块浮木似的,漂浮在海上,幸好迷迷糊糊中抓紧了一块石板,他的身子才没有沉入大海里,“姐,姐姐?”
少年眼神迷蒙。
好像看到一道身影,疯狂的向他奔来。
“姐姐?”
他再次开了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江佩娆疯狂的游动着,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星辰!”
“江星辰!!”
“姐姐。”
江星辰的神智似乎清明了些,“是,是你吗?”
“星辰,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说!我捞你上去!”
江佩娆疯狂的摇着头,拽着少年的手臂奋力的拖着他的身躯在奔腾的大海里游动,一个浪花打过来,江佩娆手心一滑,江星辰差点被浪花冲走。
“星辰!”
她尖叫一声,忙抓住了他。
那么用力,那么用力抓着,好像生怕他溜走似的,“星辰!”
“姐姐,放手!”
浪花太大了,江佩娆拖着重伤的他,根本走不了多远。
江星辰的身子无力,说话都软绵无力:“姐姐,放,放手……”
“不,不放!”
江佩娆胡乱的摇着头,她拼尽力气拽着少年的手腕,那么一点点又用力的拖着他往前游动,她死死咬着唇,缓缓的又艰难的朝岸边靠近。
夜,太静了,而月光又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树叶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慢慢的海似乎也睡着了,江佩娆听到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的微语,她终于松开手,精疲力尽的瘫软在了沙滩上。
“星辰你还吗?”她又焦急的起身,趴在了少年的身侧。
江星辰整个人斜躺在沙滩上,脑下的血水晕开了一大片。
血腥味飘到了鼻尖,入手的是一大片血迹,江佩娆一时间是不敢开口说话,她一只手紧紧的揪着湿漉漉的外套,连指节都是泛白打颤,好半晌,确定不是幻觉,才嘶哑地开口:“是谁,谁做的!?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