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先生还是想为她求情对吗?”
段正豪怔了下急忙解释:“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洛雕刻师,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不能!”
简单干脆是最锋利的刀,段正豪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疼的什么都说不出。
“原谅和相信是有时效的,令千金不是第一次针对我,段先生却每一次都要我体谅。”
“从前是我不对,但以后……”
“我和段先生之间不会有以后。”第n次打断,洛晓靖从背包里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录音,“我很遗憾段氏出现了泄款,段氏为此遭受了损失,但在这件事上,我也是受害者。”
不管段正豪信不信,段青烟和琳达的交易,洛晓靖都没打算藏。
“我的声明和律师追责是在保护我自己,段先生该去找的是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导演,你听过录音就知道了。”
“我会仔细听。”垂头掩饰眼底划过的庆幸,段正豪庆幸洛晓靖还知道保护自己,“不过晓靖,我今天约你,真的不是要和你谈段氏的泄款和小烟。”
不谈泄款,段正豪还能和她谈什么?
眯起的眼睛透着审视,段正豪迎上洛晓靖,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说的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我又不能不说出来,其实就算是你泄款,我也觉得是段氏活该。”
开始挖坑了吗?
洛晓靖怎么可能给段正豪挖坑的机会:“段先生可别这么说,我没有针对段氏的理由,更没有您所谓的就算。”
“抱歉,是我表达的不恰当,我的意思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这是看强硬手段行不通所以又改苦情牌?
从不当圣母的洛晓靖认同的点了点头:“段先生这一点倒是说的没错。”
“你同意见我的时候,一定在想我会用钱息事宁人对不对?为了段氏为了段青烟,怎么看这都是最有效的办法。”
洛晓靖再点头:“或许段先生也知道了一点,但为了您宝贝女儿,只能假装对我示好。”
“是小烟建议我这么做,但我约你,并不想为段氏和小烟说话。”
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洛晓靖有些无语,言语间不由带上了讥讽:“那段先生想为了谁说话?总不能是为了我吧?”
“我……”
解释没有意义,只会让洛晓靖越来越厌烦。
顿了下,他长叹:“我是后悔啊,后悔年轻时不相信洛柔,让她一个人怀着你生下你,遭受无数白眼,遭遇意外去世。等我悔悟过来找到你想要弥补你的时候,又因为顾忌段青烟, 眼看着她一次次伤害你,从没有一次考虑你的感受维护过你。”
“晓靖,你真的不应该原谅我,因为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我坐拥段氏又有什么用?我是个失败者,我的错误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我的错误让我变相伤害了我的亲生女儿。”
“别说了!”洛晓靖忽然厉声,“听段先生的意思是拿到了dna检测报告了吗?所以又开始假惺惺的忏悔了?”
“我……”承认的话到了嘴边他又迟疑,“还没有。”
“那段先生又是何必?”
“晓靖,我希望还来得及,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糊涂爸爸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有伤害和针对,我一定会第一个挡在你身前。”
“再有?”洛晓靖勾着冷笑,“我明白了段先生,你的意思是无论段青烟做过什么,她终于还是你的宝贝女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词不达意仿若催化剂,洛晓靖强忍的愤怒终于忍不住了:“段先生,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见面吗?因为我想彻底和你还有段家段氏做一个了断。”
她真的不想做的这么绝,可段正豪想方设法的逼她。
“你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妈妈因为是未婚先孕,我从没见过的外公嫌丢人,就把妈妈赶出了家门。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被叫野孩子,妈妈气不过保护我去和那些女人理论,可被那些女人围攻,被堵着家门骂,我们就只能一次次的搬家。”
回忆一点都不美好,段正豪一口一个亲生女儿的叫,却一次次的把洛晓靖置于痛苦之中。
“那时我挺渴望有个爸爸的,我觉得家里只要有个男人,我和妈妈就不会被欺负。可不管我怎么问,妈妈还是什么都不说,我知道她把那份父爱也一同给了我,可没有爸爸,我还是那个自卑的野孩子,我不敢接触人,我每次和妈妈出门都要带着帽子和眼镜把自己藏起来,就这样过了几年,然后那场意外……”
眼泪打着转,洛晓靖倔强的抿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真的变成野孩子了,我只有妈妈,可是妈妈也没了。妈妈的后事是我从未见过的姨母洛美丽处理的,她把我带回了家,却拿走了妈妈留给我的一切。她为了钱变卖了妈妈所有的雕刻作品,拿着这些钱供自己挥霍,对我又打又骂。我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成年,在我终于可以脱离洛美丽,拿着仅存的一点积蓄开了靖松坊之后,洛美丽还没有放过我。”
“她伪造了妈妈签名的借条,她把我告上了法庭,要不是冷御帮我聘请律师,我还能拿刻刀?洛美丽会吸干我的血,让我连买刻刀的钱都没有,让我流落街头无比凄惨。”
“冷御帮了我之后,我算是活过来了,在我经历无数苦难之后,我觉得老天终于开始垂怜我了,可又出现了一个段青烟,就因为冷御想和我在一起,她就一次次的针对我。我实力有限我苦挨着,我和冷御分手我退出,可她呢?冒认盎然是她雕刻的企图抢走我的心血,联合冷御的母亲周雅侮辱嘲讽。”
“我不提她带我上了多少次热搜被全网骂,不提这次段氏泄款她为了断送我的雕刻生涯布了多少个局,可是雕刻大赛上她做了什么你在评委席看的不清楚吗?可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