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松坊……
出事了!
第一张照片,苏月双手叉腰挡在店门外,围着的人,有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
第二张照片,靖松坊雕刻工作室的logo灯箱被摘了下来,苏月张牙舞爪的去拦执法人员,工作室的雕刻师一窝蜂的又去拦苏月。
第三张照片……
洛晓靖不用细看了,照片中的混乱让她确定,靖松坊晶石店和雕刻工作室都出了事。
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走到角落焦急的拨着苏月的电话,拨通后,苏月:“晓靖?”
“靖松坊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马上要比赛了,你赶紧上台。”
“苏月!”洛晓靖冲着听筒低低的吼,“我都知道了,工作室的logo都被摘了。”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快说,靖松坊到底怎么了?”
避重就轻是逃不过去的,苏月勉强维持的淡定破了功:“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找那个律师,我被他骗了,他拿了律师费什么都没做。抢注靖松坊商标的现在说我们擅自使用他人商标,倒打一耙要告我们。”
“你别哭苏月。”自责的哭腔听的洛晓靖难受,她知道苏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个当口……
“牌匾摘了就摘了,我们再找律师咨询再告他们恶意抢注也来得及,你别冲动,别和他们起冲突,抢注商标的陈远也去了吗?”
“他没露面,是工商那边来的工作人员,靖松坊歇业了,工商那边说……”
“说什么?”
“说要罚款,我问了一下数额,差不多要几十万。”
那么多?
洛晓靖只觉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脑顶,对方明显是要罚到靖松坊再不能营业。
雕刻工作室又在试营业期间,在这个时候来一个使用他人商标的丑闻,她的雕刻工作室也会受到影响。
抢注靖松坊商标的陈远,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谁在比赛开始之前发照片给自己?
“晓靖,是我的错都是我。”苏月忍不住哭了,“今天是半决赛,本来我和木木要去现场给你加油的,没想到出了事还被你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啊,会影响你比赛的。”
“你放心好了苏月,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能晋级决赛。”说不着急是骗人的,但洛晓靖清楚的很,抢注商标的陈远今天才找上门,是故意而为之。
雕刻工作室试营业第二天,至关重要的雕刻大赛半决赛,不论是哪一边,都能给她致命的一击。
“我已经联系辛律师了,他正在赶来靖松坊的路上,晓靖我没事,我也相信辛律师一定有办法能帮我们,你安心比赛,我在木木虽然不能到场,但我们会在靖松坊给你加油。”
“洛雕刻师,比赛要开始了。”
苏月话音刚落,小亚的催促声就响了起来。
“你也加油。”
来不及再交待什么,洛晓靖紧攥着挂断的手机不情愿的交给了小亚,她的指尖微颤,工作人员给她带麦的时候身体还有点抖,拧紧的眸子,满是慌张和担忧。
“洛雕刻师这是怎么了?和黄老师一样紧张了吗?”
难道是段青烟?
“也吃颗糖吧,刚才我查了点资料,有的人紧张的时候吃糖真的管用。”
绝美的笑无懈可击,不屑和嘲讽依然有,但段青烟的视线更多的是看向演播大厅。陈远陈远,洛晓靖理不出头绪,可陌生的名字,无法让洛晓靖把他和段青烟联系起来。
“五,四,三,二, 一……”
导播倒数,后台的灯光暗下,演播大厅一片明亮,掌声响起时主持人上台,几名评委端坐在评委席上,镁光灯亮眼又耀目。
“你们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此刻的我,也有些热血沸腾,让我们欢迎,六强雕刻师……”
黄文川第一个上台,紧接着是段青烟,叶星河,季型,赵深。
最后一个是洛晓靖,她紧张的神色让主持人都有些不可思议,上一场洛晓靖的绝地反击太深入人心了,最后一刻时的淡定和临危不乱,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逆袭。
“洛雕刻师这是怎么了?是还不习惯比赛吗?”主持人的话筒递向了洛晓靖,洛晓靖却看着评委席,要让冷御知道晶石店和工作室都出事了吗?或者冷御已经知道了,只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一点端倪都没有表露。
“洛雕刻师……”
“啊。”洛晓靖回神,又提醒了一遍自己半决赛已经开始了,“是有点紧张,因为今天的比赛会更激烈。”
苍白的脸挂着笑,看起来十分的牵强,评委席上的冷御冷眸眯了眯,手指有意无意的叩着桌面。
主持人继续暖场,洛晓靖的目光也从冷御身上移开,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让冷御知道,她不敢保证那个男人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果他知道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也必须安心比赛。
“看来六位雕刻老师都有些紧张呢,那么今天的比赛……”主持人一指雕刻师们各自的雕刻室,“让我们拭目以待。”
雕刻比赛马上开始,第一轮,俏色巧雕。
大屏幕上显示着第一轮的规则,看起来和复赛一样但难度加大了不少,一模一样的俏色晶石玉料难寻,所以这一次协会选用了人造树脂,每一个雕刻师拿到的俏色料都是一样的,谁的设计更让人眼前一亮,就要看各自的设计功底了。
“限时五分钟,五,四,三……”
不雕刻只粗绘,看似剔除了雕刻让雕刻师们松了一口气,但五分钟之内在没有任何章法可循的俏色料上做设计师却是高难度的挑战。
中规中矩拿不到高分,想要独特又无从下手,甚至能不能在五分钟之内完成都成了未知数。
“看来像随手一泼泼出来的墨点把雕刻师们都难住了,啊,段青烟雕刻师第一个动笔了。”
观众席的议论开始了,评委们也在交头接耳,其他雕刻师纷纷拿笔,只有洛晓靖,坐在那,呆呆的一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