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轻蔑一笑:“你这么想啊?难怪你的妃子一直没有孩子,你是在等着韦萱来给你生儿子吧?现在知道了,韦萱早就给你生了华宸,可你却不要了。这就是你的命,你自己给你自己创的苦命。胆小的你,却在阴暗中杀了本宫的儿子,所以,本宫会让你活下去,面对你不想要的儿子华宸,受尽心灵的折磨!”
“啊,啊”华延铄想要说,但是说不出来。华延钧离开去看看华宸落魄成什么样了。
一股酒味道袭来。夏雨瞳甩甩鼻子前的酒位,对下人说道:“以后不得让华宸喝酒!”
“母后?”华宸赶紧跪下。
“这俄称呼注意一下,喊错了的话,不要怪本宫心狠!”
“皇后娘娘。”华宸立刻给了称呼。
“这没有本事呢,就不要去妄想,结果把自己给陷入了泥潭沼泽了。华宸,你那狠心事,本宫也说了你几次了,真懒地再说。想着要怎么处罚你,不想你居然不是皇上的儿子,你的生母骗了你这么久啊?现在感觉如何?”夏雨瞳问着,鄙视地笑着。
华宸无话与夏雨瞳道歉了,只有低着头敲打着地面:“此生不该啊,不该出生!”
“出生与否不是你能决定的,只要你以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不去杀害华宁华宥,那么,或许你会以长子的身份成为太子。就算你姨母揭发了你的真实身份,那本宫也会为你说情。可是现在,本宫也为你说情了,皇上觉得蒙羞本来是要取你性命的,本宫请求皇上留你一命让你来孝顺你的亲爹。”夏雨瞳给华宸分析着,让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一时间,华家人跟风,从每个园子送到广祁园的礼物也是争着来的。
华延钧为此事也颇费脑筋,她让海葵再次分类:老爷赏赐的礼物放一块,其他家人赏赐的放一块,因为老爷赏赐的不必还,而其他家人送的礼物,将来肯定是要还礼的,所以还得列个礼簿,谁送了什么都要写清楚。
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礼尚往来吧。
连大夫人也送礼了,华延钧还亲自去感谢了。一走开,大夫人就念着从前的事:“持月,想当年,我怀着若男的时候,老爷也没有这么上心,对吧?”
持月得安抚大夫人的嫉妒:“夫人,这不能怪老爷啊,您怀着大小姐的时候,老爷还没现在这么富啊,且很忙,顾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华延钧细说着:“雨瞳,爹赏赐的礼物之贵重可以足够一普通人家三代不劳作。但这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是爹和叔叔们辛苦打拼积累的人脉才得到的,我们不可拿这些来炫耀,还是收起来为好。我寻思着啊,将来要把这些赏赐都用作华家船队的军饷,用来招兵抵抗海盗,还要救济那些贫困的人,让他们有衣食和住处并学地一门手艺,一生不愁吃穿。”
停了一下,华延钧稍稍皱眉:“可我怕我这么做会让爹不高兴,他要是知道我想把他赏赐的财务都捐出去,那会不会觉得我对他不敬呢?”
傻,不会的,只会更喜欢你。夏雨瞳搂着她:“你现在就是华家的宝贝,爹还会说你什么啊?连我在他心里的位置都被你抢走了,你看你坏的。”
“又是捏鼻子,无趣。”华延钧窝在他怀中,任性地呼吸着香甜的空气。
华延钧听地一惊一乍的,都喘不上气来,手挥着:“雨瞳,我们只是谈论这事而已,你不要发这样的誓,我听着难受,还有我们的孩子也不喜欢。”
夏雨瞳看华延钧脸色有些差了,就赶紧“呸呸”:“刚才不是说给宝宝听的,宝宝别生气。”
“雨瞳,别逗我和孩子了,我问你,”华延钧认真起来:“为什么和大娘像亲母子?为什么不能对娘好一些?”
“这,说来话长。”夏雨瞳说起了他从小到大的事:夏雨瞳生母田氏的娘家是北方青州一做布匹生意的商户。二十年前华正洋去青州采购布匹贩卖来南方再出海去西洋,当时华正洋做的生意并不大,所以采购量不是很多。后来华正洋的生意渐渐大了,成了田家的一个大客户,而华正洋却无心再做这些低等布匹生意。田家为了留住华正洋这个客户,就把田家的庶出女儿,就是现在的田氏许给已有妻子的华正洋为妾。
夏雨瞳笑开了:“延钧,为了你和娘都开心,以后我会常去看望娘,不让她独自伤心落泪。”
“雨瞳就是好,”华延钧牵着他手轻轻晃着,想让他抱着自己旋转却又奈何身子重了,就只有这么晃晃:“我还以为雨瞳是忘了娘呢,原来只是不懂事而已。”一个香吻表扬他。
晚上,聊着。
华延钧和海葵都哭笑不得:“海星,你害臊不?”
“我才不害臊呢。大少奶奶你可是逃婚三次都不怕,海星这都是跟你学的。”海星得意地说着。
“海星,别说了。”海葵对她使眼色。
不过华延钧心中确是乐甜了:海星说地对,雨瞳确实是有南北方的血脉,与众不同,我一眼相中的夫君原来这么优秀。
“雨瞳,你在青州寒凉之地七年,都做了些什么呢?你外公和舅舅对你好不好呢?青州和我们靖州吃的玩的还有节日有什么不同吗?”华延钧的问题一堆堆,好奇地狠啊。
夏雨瞳呢,机会来了,“想当年”般地回忆着:“延钧这么多话我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我看你就是想问青州的吃喝玩乐吧?那我就不告诉你这个。”
“那就别说了。”华延钧蒙住头。
不过这些先放一边,想想夏雨瞳从小到大的事吧:“雨瞳和他娘亲在北方青州生活了七年之久,待华家生意稳定了才被接到靖州来,可以猜想,当时爹并不是很在乎雨瞳母子,或者说大娘对雨瞳母子有敌意,不愿爹接他们回来,但爹不能让骨肉流落在外,所以雨瞳还是认祖归宗来到了华家。”
海葵点头道:“大少爷母子来华家之后并不受大夫人欢迎,但后来大夫人又莫名其妙地提议亲自抚养大少爷,且现在大夫人和大少爷如亲母子,这又是为何呢?”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华延钧昨日就想到了这一点:“大娘当时生下了三小姐不久,算时间,那时大娘应该是三十来岁,应该还可以再生,所以她定会盼着生个男孩为嫡长子,那么对于夏雨瞳的大少爷身份肯定是不乐的。”
华延钧眯眯眼道:“我看是大娘说的吧?她主管华家内府,可能将雨瞳的一个着凉发热等小病说成了水土不服,以此将雨瞳带走抚养。不过那时大娘还太年轻,做事中有漏洞,现在不就被我们看出来了?”
华延钧听得有趣,但也犯困了,小呼噜起了,夏雨瞳轻摇着:“延钧,还没说青州的好吃的,怎么就睡了?”
夜深了,看不清她睡的可爱样,但能听到抚摸到她一咕噜一下沉的梨涡腮帮,定是喜人的。
夏雨瞳帮她盖好被子:延钧,你和孩子都不能冷着了。
次日,华延钧和海葵海星一起讨论着夏雨瞳的成长经历,将其中那些隐情给挖掘出来。
海星先来了个高度评价:“原来大少爷的娘亲是青州人,那么大少爷就是南方北方人所生,这血统可好呢。我家里人说过,这相隔越远的地方人成亲所生的孩子就更容易继承双方的优点,一出生就胜过其他孩子。难怪大少爷在华家乃至我们龙溪郡都这么出众,原来还有这等原因啊。我看我以后就嫁远一些,就嫁到青州去,生个出人头地的孩子。”
“可是大夫人并没有再生孩子了。”海葵问道了重点。
华延钧紧皱眉点头:“就是如此,雨瞳从青州到靖州三年,大娘都没有再怀孕过,我猜是大娘当时伤了身子,无法再孕了,而她是要一个嫡长子的,当时雨瞳正好十岁了,大娘就将雨瞳从雨瞳的娘亲手中要来抚养,好让雨瞳认她这个嫡母为上。”
海葵也猜测着:“当时大少爷是病了一场,说是水土不服,可是大少爷七岁从青州来到靖州,怎么会在十岁的时候水土不服呢?”
海星急啊,跺脚:“大夫人怎么可以将大少爷从二夫人身边夺走呢?难道二夫人就忍着她这么来?二夫人可以向老爷说明此事啊!”
不过后来,事情逆转,当三小姐五岁的时候,夏雨瞳也已经十岁了,生了一场重病,好像是水土不服,夏雨瞳记不太清楚。因那件事,大夫人向华正洋提议由她来抚养夏雨瞳,那时夏雨瞳害怕韦氏,不敢去,华正洋也有所顾忌,倒是田氏自己主动提出“愿意”,之后,十岁的夏雨瞳才从田氏这里被送到大夫人韦氏身边,由韦氏抚养长大。
说到此,夏雨瞳挖出了酸心事,眼眶有点泛红:“娘亲养育我十年,将我送给大娘抚养,大娘也对我好,之后我渐渐地跟在大娘身边念书习武,也越来越少去看娘亲了。”
“雨瞳,别难过,现在你不成家了吗?你如果对娘有愧疚,那现在完全可以回报她,以后多去看她就好了,随便带点什么,她就会高兴地合不拢嘴。你也别操心礼物了,我会给你准备好的,雨瞳,娘在乎的是你这个亲儿子,不是什么,只要你一切都好,”华延钧抚着她渐渐隆起的肚子,怀想着以后:“我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将来肯定是希望孩子能常来看我啊。”
华延钧埋头想着:“那时爹已经妻妾五房了,而雨瞳他娘亲并不受宠,爹也不搭理她,她娘家远在青州,可以说在这靖州,雨瞳的娘亲是无依无靠,就这样答应了大娘,将雨瞳送大娘抚养了。”
“欺人太甚了,大夫人怎么这么过分?”海星始终静不下来。
华延钧无奈说着:“大娘可能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了,又发现爹很看重雨瞳,就为了自己的利益,将雨瞳当她的儿子来抚养,这样她得到雨瞳的感激了。我猜,如果雨瞳是在靖州出生,大娘可能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将雨瞳夺走,而雨瞳的娘亲可能连性命都难保。那样的话,雨瞳就是大娘所生了。”
晚饭后,就在他们宽大的卧房内散步,因外面已经是晚秋,天气凉,容易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