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定一惊:“母妃你怎么了?”
夏雨瞳往后一倒,这次是身体支撑不住了,倒下去了。整个羲和殿乱了。华定不知是怎么回事,令宫女:“马上去传太医,请我父皇来!”
华延钧已经准备来羲和殿看夏雨瞳了,他已经宣布罢朝五日了,今日还没起床就看到羲和殿来的宫女哭着:“皇上,夏贵妃娘娘小产了,性命垂危。”
华延钧也来不及整理衣裳,这龙袍随便一批就往羲和殿跑,那宫女跟着跑着来:“本来夏贵妃好好的,与五皇子一起用膳,突然大怒倒下就不省人事。后来发现夏贵妃出红了,这才请来了太医,原来夏贵妃有一个月身孕……”
“别说了!”华延钧吼着,往夏雨瞳那里赶去,不能失去她。
乱作一团的羲和殿,暂时由华定主持着场面,这个还在哭的男孩,看着人事不省的母亲,也快要撑不住了,见到华延钧来,虽是不欢迎,但毕竟是父亲:“父皇,您快救救母妃吧。”
华延钧走入夏雨瞳的卧房里,见太医宫女在伺候着,那一盆盆的热水进进出出,进去时候是清澈的,出来时候是红的。雨瞳,你这是出了多少血泪?
不用靠近就可看到夏雨瞳苍白的脸。华延钧生气大怒:“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贵妃娘娘有孕吗?没有请平安脉吗?”
宫女们都跪下了,海葵磕头:“皇上,奴婢有错,没有关注贵妃娘娘的身体,本来贵妃娘娘一直好好的。”
“太医,太医!”华延钧喊着。
太医跪下了:“皇上,夏贵妃娘娘这一胎才一个月,夏贵妃身子弱了,脉象不如从前壮,还未把出这滑脉,就小产了,是因过度伤心所致。”
“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伺候着,要是夏贵妃有事,你们都自己提着脑袋来!”华延钧下了狠话,来到夏雨瞳身边,摸着她冰凉的手。
太医宫女们都惊颤不止,盼着夏雨瞳快点醒。
夏雨瞳微弱的声音响起了:“皇上,不要怪他们。”
“雨瞳你醒了?太医,快来把脉!”华延钧悲伤中出现了最大的欣喜:雨瞳没事。
“皇上,我们这一胎无福来到世上,与谁都无关,你不要责怪他们,他们都尽力了。”夏雨瞳刚才隐约听到了华延钧的责骂,她要为这些太医宫女求情,为自己和华定的将来奠定人脉基础。
尽管现在体弱地可以飘起来,夏雨瞳还是无时不刻地在为华定的未来着想。
太医宫女们都感激不尽:“夏贵妃娘娘,奴才/奴婢有罪啊。”
“别说了,你们无错,皇上不会杀你们。”夏雨瞳微弱的呻吟在房里,主宰着这些人的性命。
华延钧握着夏雨瞳的手:“雨瞳,你没事就好了,朕这江山才稳固一点,你不可离开朕。”
夏雨瞳“嗯”了一声,休息了一下才说出来:“皇上,我们这次失去了两个孩子,华宥和我腹中的这个孩子。记得华宁离世的时候,臣妾也小产了。皇上,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啊?臣妾到底为皇上生了几个孩子,又失去了几个孩子?”
华延钧才稍微高兴了一下,又陷入了痛苦中:“对不起,雨瞳,朕无能,这一国之君了,却无法保你和孩子平安。还不如以前在青州时候的日子。”
此时所有其他人都退下了,夏雨瞳才说道:“皇上,延钧,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华宥的死是有人在设计陷害!”不能用力的夏雨瞳使尽力气说出这话。
夏雨瞳好像说:是韦萱,但我不知她用了什么伎俩,不知她有什么人力。
华延钧思考着,安慰夏雨瞳:“雨瞳你休息好,这事情已经在查了,会出结果的,谁敢害我们的华宥,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好好休息?夏雨瞳当然会好好休息的,要积蓄精力重新站起来,只不过,华延钧你要是查不到韦萱,那我只有亲自出马了!
夏雨瞳等着消息,没有化妆,没有梳头。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何况是在这狭窄的后宫。嫔妃们都“善意”地来看望夏雨瞳了,一声声“贵妃娘娘”喊得夏雨瞳心烦。夏雨瞳暂时闭门不见客:身体有恙。
“母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华定已经带了佩剑了。
夏雨瞳对他和蔼地笑着:“母妃也会保护你,以后我们母子要坚强勇敢。”
“嗯,是的!”华定坚定地点头,如护卫一般守候着夏雨瞳。
华定啊,娘亲至少还有你,还有你,夏雨瞳看着这个一年一年高大起来的幼子,有点幸运地感谢上苍:谢谢老天留下了华定给我,但求老天不要夺走他。
夏雨瞳失去了次子华宥,饱受打击,再加上这此小产,已经是身心手摧残了,她几乎无心再活下去,支撑着她喝药用餐的人是幼子华定,至于那个人华延钧,夏雨瞳无法肯定他是否还是自己的依靠。
现在夏雨瞳对华延钧的期盼就是:查出杀害华宥的凶手和幕后者韦萱!将韦萱绳之以法!
不过在昌茂宫,华延钧面对着一份份送来的报告,都是说着:三皇子齐王殿下英勇无敌,血溅沙场,乃我大原第一勇士。
华延钧看到这样的赞誉是喜是悲啊,宁可不要这要的赞誉,也要华宥活着,就算是个普通平凡的皇子没有奇才也好,至少他可以平安地活着。
但现在,华延钧的眼眶是红的肿的,他只有接受这个事实并告诉没法接受事实的夏雨瞳:我们一起等待华宥的魂归故里吧。
夏雨瞳在羲和殿里闭门不出,就是等着华延钧查出凶手,可是一天天的等,华延钧的军队始终没有查出什么来。每天都在夏雨瞳的羲和殿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夫妻两也没什么话说,夏雨瞳哭泪了就休息,休息了又哭,华延钧默默地看着:到底是我错了还是对了?我以前那么倾心地培养华宁和华宥,可是却让他们英年早逝了。
华延钧总是会不觉地看着华定,偶尔说出一句话:“华定,现在你要承担起照顾你母妃的责任,因为父皇要料理国事,常没时间。”
“是,父皇。”华定对华延钧就是没有笑意。
华延钧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皇子见到自己都满脸堆笑或者害怕地战战兢兢,可唯独华定对自己既不笑也不害怕,就是有那么一层隔阂,是否是自己对华定的照顾太少?但其他皇子也没怎么照顾和亲自教导啊。
总之华定在华延钧眼中虽然不出众,但是不同于其他皇子。华定眼神里的那种倔强劲很像夏雨瞳年少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夏雨瞳曾被华延钧误会过,曾受到过污蔑,可就是不低头不认输。现在华定就是这样的眼神。
“来,华定,到父皇这里来,父皇有些事问你。”华延钧想和华定说说话缓缓这悲苦的气愤。
华定凝视着华延钧,不笑也不怕:“儿在这里守着母妃,不便到父皇这里来。”
华延钧有点怒:华定,你这么看着父皇是干什么?委屈气愤还是不满?
华定眼里流露的都是夏雨瞳的心情,夏雨瞳背对着华延钧,不想听他说一些无用的安慰。
终于有一日,夏雨瞳受不了了:“延钧我问你,到底有无查出凶手?”
华延钧该面对这实话了:“雨瞳,不要再去想这个了,华宥是为国捐躯了,他是大原的英雄,会得到全民的敬仰……”
“华宥不需要谁的敬仰,他只要安宁的日子,他在沙漠就是为了创造安宁生活,可是那狠心人却谋害了他。延钧,你是华宥的父亲,要给他鸣冤啊!”夏雨瞳向天喊着。
华延钧抓着夏雨瞳的手臂:“雨瞳你清醒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不该这么怀疑,只会让自己更难过,雨瞳,求求你不要再想了,我看到你这样子很痛苦。”
夏雨瞳将华延钧的手臂推开,力气恢复了,声音大了:“是韦萱,是韦萱害死了华宥,你去问她处罚她,一定可以问出来的!”
“雨瞳……”华延钧继续劝着。
华定气呼呼地来了一句:“母妃,是不是韦素妃害死了华宁哥哥和华宥哥哥?儿去要她的命来给华宁华宥哥哥偿命!”坚强的话里面还有华定的滴滴泪忍不住地落。
夏雨瞳急着了,华延钧回头看着这个已经到了自己肩膀高的儿子,十三岁,却已经是所有皇子中最高的了,比大皇子华宸还要高出半个头。
华延钧不禁有点害怕这个儿子了,对他一个巴掌过去,严肃警告道:“长辈说话,你插嘴做什么?”
“如果华宁华宥哥哥是被韦素妃害死,那么韦素妃就该死!”华定秉着这一命偿一命的想法来与华延钧顶着,与当今皇上顶嘴。
华延钧还要再给他巴掌拳头,夏雨瞳过来了,抱着华定如母鸟护着小鸟,求着华延钧,也是要挟着:“刚才是华定说错话了,延钧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但是不能伤害华定,现在华定是我唯一的命了!”
华延钧也就放下了手,不与华定计较,就说夏雨瞳:“你看你都说了什么,现在华宥离世,大家都伤心,你还要在这说些荒唐话,你看华定听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