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瞧着,去寻她想要的,见到华宸的书案上有两幅画像:华宁和华宥。
这下,夏雨瞳终于是落泪了,捂着嘴不哭出声来。
韦萱看到这桌上的两福画像是华宁华宥,心里也一惊,忘了夏雨瞳在此,就要来撕画像了:“华宸看不得这些!”
海葵站出来挡住:“素妃娘娘请看清楚,这画像是战死沙场的晋王和齐王,你敢动手?”
韦萱收回了手,不敢去碰,看着那画像上的两个男孩,不觉阴风阵阵。就算韦萱再蠢也能想得到华宸为什么会这么发疯地像遇见鬼了――是被这两画像给吓成这样子了。
“本宫昨日让华宸画华宁华宥的画像,他真的就画了,华宸,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惜只做错了一件事,你父皇就废了你的太子位,没事,母后不会嫌弃你。”夏雨瞳将这两幅画收好叠起来。
韦萱马上上前来问道:“皇后,是你让华宸画华宁华宥的画像吗?这都把华宸吓成什么样了?”
“素妃好笑,这兄弟情深,华宸怎会因华宁华宥的画像而心情大变?只怕是陆晚晴的画像让他丢了魂吧?素妃不如好好照顾华宸。本宫今日伤心,先回宫了。”夏雨瞳这就要回宫去了。
韦萱也没有留在华宸的府邸,只安排了太医给华宸煎药,再叫来了做法事的,让后就匆匆忙忙赶回皇宫,要时刻追着皇上华延钧的脚步跑,要去为华宸讨回他的太子位。
这些痴人说梦都是韦萱的幻想,夏雨瞳暂且将这些事情放在一边,回到椒房宫里看着华宁华宥的画像,坐着叹息了一阵子:假如华宁或者华宥带着战功回京被顺利立为太子,假如华宁的王妃和华宥的王妃在有孕后都回京了,假如……
人生没有假如,夏雨瞳痛定思痛:“海葵,让人把这两幅画像送到华宁华宥的坟墓前烧去送给他们。”
“是。”海葵不多说,照夏雨瞳的意思去做。
现在夏雨瞳就等着华延钧的下一步,她能想到华延钧不会停留在华宸突然发疯这件事上。估计华宸昨晚是一直看到华宁华宥的魂来要他的命,这才得了失心疯吧?
不管他,现在就看华延钧这个太子位到底是谁的了。朝臣都逼得紧,不可能总是空着的。
但华延钧也能忍,每天与朝臣逗嘴角,玩擦边球,踢皮球的口上游戏也玩出劲拉了,玩出方法来了。所以这事情还是拖了一段时间的。
夏雨瞳等啊等,朝廷等啊等,后宫也等,最急的莫过于韦蕉和儿子华宓了,他们是最有希望的啊。
不过韦蕉没有等到她想看到的,而是等到皇上华延钧的一道圣旨:韦蕉婕妤,出宫入仪和寺,削发为尼,为国祈祷。
圣旨下来,韦蕉也来不及反对,连见韦萱的时间都没有,这圣旨说的是“即刻”,圣旨到了就得拿着圣旨离开皇宫去仪和寺。韦蕉纳闷,没时间去找韦萱求助,也没有等到儿子华宓进宫来求情,就这么往仪和寺去了。
当夏雨瞳知道的时候,韦蕉已经离开了皇宫去仪和寺了。这简直是风一般的速度啊。夏雨瞳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韦蕉随不得华延钧喜欢,虽心思多重坏,但也没见她做什么坏事出格的,为什么华延钧要让她出宫为尼呢?
夏雨瞳想要去问华延钧,但想想还是不要直接去,等到华延钧哪日来找自己用膳的时候再说吧。
华延钧这就照过来了,与夏雨瞳聊这件事了:“我想立华宓为太子。”
这是夏雨瞳意料中的,华宓的才能还算可以,目前华延钧也只有选华宓为太子,但是,夏雨瞳问道:“延钧要选华宓为太子却让他的生母韦蕉出宫为尼,这是为何?我知道延钧你对韦蕉是讨厌的,但不至于这种程度啊。”
华延钧是深思熟虑过的,对夏雨瞳说道:“华宓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那么韦蕉就是西太后,雨瞳你是东太后,我担心你不是韦蕉的对手。韦蕉这人,心思深不可测,只怕她将来会要独享这太后之位,所以我不能让她留在宫里。”
夏雨瞳听后感觉华延钧的推理还不错:只是华延钧,你知道韦蕉是这般心思多而恶,那你又算不算得到韦萱的心思是一样恶,只是没那么细。如果有一日韦萱华宸母子两个杀害华宁华宥的证据摆在了你面前,那你会对韦萱如何?
恨归恨,只能往肚里吞,夏雨瞳多问了几句:“或许延钧对韦蕉太过苛刻了,这个暂且不说。我只担心华宓,他定是念着他的生母的,将来会让他的生母回宫来。”
“这个不用担心,华宓呢,我打算让他认韦萱为生母,以后华宓就是韦萱的儿子,至于韦蕉,我会下一道密旨,如果她敢回宫,那就赐死,这密旨由雨瞳你保管。”华延钧好像是在做身后事。
夏雨瞳可不想接这事,她已经理清楚了思路:华延钧将韦蕉安排出宫,一是害怕韦蕉将来权势大了不可收拾,二是为了给他宠爱的韦萱一个未来,不用担心的未来。这么说,韦萱将来就和夏雨瞳一起成为太后了?
夏雨瞳不会让事情这样的。
先把华延钧的想法赞一边吧:“延钧这么说来,是有道理,其实想想,这也不委屈韦蕉,反正她和韦萱是亲姐妹,那就让韦蕉的儿子去喊韦萱母妃,这也没事。”
“嗯,是如此。”华延钧点头着。
夏雨瞳看事情发展,不会那么顺着华延钧的想法走的。
首先,还不等华延钧下圣旨给韦萱的时候,就见到韦萱来给韦蕉喊不平了:“皇上,为何要让韦蕉出去削发为尼?她放了什么错?”
华延钧不能在这个时候把真相告诉韦萱,就只要劝她回去: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夏雨瞳则不这么认为,她觉的华延钧的做法看似是妥当,但是韦蕉会这么容易放弃她应得的权力吗?如果是华宓成了太子,且不说将来华宓继承大统,就现在来说,华宓也不会让他的母亲在外受苦的,忍受青灯古佛,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
但这华宓却也超出了夏雨瞳的想象,他在华延钧的昌茂宫前只跪了一会儿见到华延钧问道:“儿臣请求父皇收回旨意不要让儿臣的母亲去宫外削发为尼。儿臣想要每日入宫给父皇请安,给皇后娘娘问安,给姨母问安,给母亲问安……若是母亲在仪和寺,那就不能每日去问安了,儿臣如何做一孝子啊?”
这华宓还真是面面俱到地说了个便,谁都没有落下,谁也不得罪。但华延钧没有多说:“朕意已决。”
华宓知趣地离开,也没有去找他的姨母韦萱求助,他知道韦萱的脑子不好,就是个长在肩膀上的漂亮皮球罢了。所以,华宓还是去找他计谋万千的生母韦蕉了。
到仪和寺,华宓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绝不给人以把柄,见到母亲韦蕉,已是个戴着尼姑帽子的女人了,华宓不禁落泪:“娘亲,是儿臣无能,无法阻止父皇的命令。让您在这寺庙内孤独着,儿臣会救您出去。”
韦萱是经过缜密思考的,对于华延钧为何突然将自己送入仪和寺做尼姑,她百思不得其解后想通了,狡黠的女人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华宓,不要担心母亲,只是到仪和寺来,又不是判了死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静待你父皇的下一步旨意,记住,尽量听你父皇的意思,能不反对就不反对。”韦蕉对华宓这么叮嘱着,她已感觉希望在即了。
华宓听她的话,因为韦蕉从来就没失算过:“好的,娘亲,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鬼地方的。”
“华宓,说话担心。”韦蕉嘘着。
“嗯。”华宓离开仪和寺。
椒房宫。
夏雨瞳算着很快就是华延钧宣布华宓为太子的日子了,到时候华宓会被华延钧要求认韦萱为生母。那么夏雨瞳自然不会让韦萱这么得意的:你的亲儿子没了太子位,然后又来个做太子的儿子啊?你的命也太好了吧?我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就在这立华宓为太子之前,宣华宓来一次椒房宫好了,与他聊聊,让他以为是夏雨瞳在华延钧背后说好话才能得到太子位。
椒房宫。
出乎夏雨瞳的意料,华宓并没有大喊着求她将韦蕉从仪和寺里接回宫中来。华宓很镇定,向夏雨瞳问安,一切礼仪都到位。真的就是韦蕉生的儿子,这脾气禀性是与韦蕉一样的,脑子自然也不差,比华宸好多了,但不知这孩子的心性是好是坏。
“华宓,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以后这国事家事可都要好好处理,帮助你父皇坐好每一件事。听你父皇的话。今日宣你来,也是想聊聊,你是本宫的庶子,以前本宫对你却不如对华宸亲,但以后你就像是本宫的亲子一样。”夏雨瞳先要让华宓脑子里有这个想法:若想稳住自己的位置就必须讨好皇后。
华宓也回答地很到位:“儿臣的娘亲一直教导儿臣,皇后娘娘是儿臣的嫡母,是皇后娘娘的宽容才能让儿臣出生。所以儿臣对皇后娘娘的孝敬要超过儿臣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