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钧对华宸真的是无法再容忍了:“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一顿暴打是难免的。
华宸狂叫着喊着“痛,父皇饶命”,惨不忍睹啊,并不是华延钧打地有多厉害,而是华宸这喊叫声音像是在喊“救命”,但华延钧并未要他的命啊!
华延钧突然停下了,没有打华宸了。华延钧双眼直愣,眼前看到曾经一景象:曾经华定跪在地上,华延钧用脚使劲踩华定的手指,那是在大理石板上啊。可是华定一声吭都没有。
华延钧下意识地掐一下自己的手指,痛地要死,不禁感觉华定那时候为什么一点吭都没有,也不落泪。华延钧心里,华定是勇敢还是可怕,不知道。
现在华延钧只是一哆嗦,因为华定的隐忍而哆嗦,因为华宸的无能残酷而哆嗦。
夏雨瞳见华延钧不对劲,走上前去问道:“皇上怎么了?”
“没事,”华延钧使劲闭一下眼睛,将眼前和脑海中的华定给闪掉,面对目前的华宸,鄙视地骂着:“今日,华宸,你犯错有以下,第一,杀父皇后妃,;第二,谎称是她自尽;第三,杀了你未出生的孩子!你自己去想吧!”
华延钧和夏雨瞳要离开西山宫,华宸追上来:“父皇,不是我想杀陆晚晴,是我母妃说这么做会让您开心,所以我才这么做了,我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啊。父皇。”
是韦萱教儿子华宸这么去做的?韦萱还真会教导儿子,还说这么做会让皇上开心。
韦萱,你在皇上身边白白伺候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懂皇上的心思!现在就让你知道皇上对此很生气!
夏雨瞳回头道:“华宸,你别再说了,皇上不会怪罪你母妃的,你也别去想着这事了。”
“母后,儿臣一直来给您问安,你给儿臣说说情啊。”被打得人不像人的华宸追着在后面跑着。
夏雨瞳只有斟酌着说道:“华宸,你父皇有他的打算,你不要再闹出什么事了!”
华宸还再追着求情,华延钧对他一声吼:“滚!”
这个“滚”字,在华宸身上不知用了多少次了,都是华延钧这个父皇说的。对这个长子,华延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厌恶的啊,回想一下,好像是很久的事了。到底什么时候啊?
夏雨瞳现在不觉得华宸是胆小怕事的了,以前他胆敢杀了华宁华宥,现在敢杀了与他有过爱恋的陆晚晴。华宸太恐怖了,心狠到无人可以看出来,这不是华延钧的作风。
华宸,你在勒死陆晚晴的时候再将她吊在西山宫的悬梁上时候,就没有想过你的外婆是在你居住的东宫上吊的吗?你难道没有一点害怕吗?亲手杀了你喜欢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还真下得了手。
对了,这做法是华宸的母亲韦萱教的,真不知韦萱怎会相出这么蠢的主意来。现在看华延钧如何处罚韦萱吧。
华延钧在夏雨瞳的椒房宫暂时歇脚。夏雨瞳自然是要充当华延钧的顾问了,为他解决各种难题,但是又不能伤到华延钧心爱的女人。
夏雨瞳很难做啊,斟酌再斟酌:“延钧,今日华宸做出这事,只怕是整个皇宫都知道这西山宫的丑闻了,皇上要怎么做呢?”
“韦萱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呢?”华延钧对夏雨瞳的话充耳不闻,只说着韦萱。
那你就处罚韦萱啊,杀后妃,这罪责不小。不过呢,只要韦萱不死,华延钧你的专宠还是她吧?
算了,夏雨瞳不想与华延钧说些什么,也不去讨论什么了,就让华延钧去想着他的韦萱为何脑子这么不顶用吧。只要这事不危及到夏雨瞳的儿子华定就好了。
几日的时间,这丑闻就从宫里传遍了宫外。虽然皇宫中眼睛长舌,但是也查不出是谁将这事给传了出去。华延钧也无法去处罚谁,他不可能“错杀一千不放一个”,法不责众,那华延钧就只有这么被自己的长子给绿了。
夏雨瞳猜到这传丑闻的人呢,不会是某个宫人,谁敢去触碰这险境啊?是韦蕉吧,她巴不得这个丑闻传遍全国呢,那样华宸的名声就臭便了,这废太子也就是呼之欲出的一件事了。
瞎编乱造是韦蕉的本事,何况这件事本就是真实的,不用去瞎编,那就传出宫了。
据说陆晚晴的父亲母亲知道这事后,捂脸见人,已经服毒自尽了,这就更加剧了此事的可信度。最终的情况就是太子华宸的太子位已经摇摇欲坠了。
韦萱在丝缕宫整日掩面哭泣。妹妹韦蕉总是好心地来看望韦萱,叹息不止:“姐姐,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你说华宸怎会这么做啊?我就不明白了,每次华宸来给我问安,居然是去看陆晚晴哪个小贱人鬼混。”
韦蕉也泪流满面了:“华宸对我这个姨母也是不怎么有感情啊,就是利用我去见陆晚晴。但现在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也不想责怪华宸什么了,这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华宸的太子位啊。”
“怎么保啊?皇上肯定是恨死我了,华宸还能怎么保住太子位?只怕华宸被废了,这后宫嫔妃都要来欺负我。”韦萱哭了个稀里哗啦。
“怎么会呢?姐姐一直是皇上宠爱的后妃啊,谁可以与姐姐相比?”韦蕉就是有这心里笑脸上泪的本事:“现在不去求皇上,还什么时候去啊?”
“可是我已经去过了,没用啊,以前我求皇上的时候,要什么有什么,现在皇上只是看我一眼而已。”韦萱闹着哭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华宸不争气,都是夏雨瞳教坏的!”
唉,姐姐,以前你求皇上的那些金银珠宝,皇上随便一挥手就给你了,现在的事与以前锁求的事完全不一样啊。你脑子清醒点!
韦蕉从来不这么点明白韦萱,她要的就是这么漂亮没脑子却能获得华延钧独宠的韦萱。现在就教她一招吧:“姐姐,这次你要狠一点啊,让皇上心疼你。”
“怎么狠啊?”四十多岁的韦萱,问这话时候的眼神却还是二十岁少女一样不懂事。
韦蕉简直要撞墙了,忍忍吧,帮韦萱出主意:“今晚会有暴雨,姐姐去皇上的昌茂宫前跪着哭它个天亮!看皇上心疼不心疼!”
“好,那这就这么办,皇上就是看不得我难过,一定会出来见我的。”韦萱决定了。
说干就干啦。在韦蕉的一番打扮下,将衣裳前面拉低些,低地不能再低了,这后面包紧些,翘地不能再翘了。整件衣裳也是往轻薄透的路线走了。
今晚皇上华延钧是在夏雨瞳的椒房宫里留宿的,整夜整夜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夏雨瞳也被吵地睡不好,心里自我嘲笑一下华延钧:宫里这么多新秀女都被你浪费了。
“皇上,别再心烦了,这事情只有白天才想得明白。赶快睡吧。”夏雨瞳拍拍他背。
华延钧叹气着想要赶紧入睡,这无法入睡的感觉可真难受啊,似乎是一下子衰老了。
外面的喊声响起了:“皇上,求您饶了华宸吧!”
这是韦萱在痛苦地嘶喊,伴随着霹雳的倾盆大雨。韦萱只喊“皇上”没有向其他宫人一样连带着“皇上皇后”,因为韦萱眼里,这皇宫除了皇上华延钧就是她韦萱数第一了。
在韦萱看来,皇后夏雨瞳只不过是空有一个名分,只不过在出嫁的时候得了家境好的优势,以至于一路走来都在韦萱之上。
现在这暴雨敲打着屋顶敲打着芭蕉叶,敲打着皇上的心里,也是狂风暴雨中的一点安宁吧,反衬出来外面很安静。突然被韦萱这么一喊给惊醒了安宁,华延钧猛地起身来,坐在卧铺上。
夏雨瞳也起来了,给华延钧擦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出这么多汗?”对外面的宫女喊着:“是谁在外面大喊?”
“皇上皇后,是韦萱素妃在请求皇上原谅太子华宸。”宫女回答。
华延钧一听,摇摇头,全身软地躺下去,对那宫女说着:“去给素妃韦萱打伞,让她回去,不要在这暴雨里大喊。”
“是。”宫女按指令去做。
夏雨瞳问着华延钧:“延钧不去看看韦萱?您若不去给个答复,她会走吗?”
“韦萱是什么啊?还要朕这大半夜地冒着暴雨去给她打伞吗?她喜欢跪着就让她跪着!”华延钧烦躁地说着:“让韦萱素妃不要再喊了!”
夏雨瞳知道这几日华延钧都不想见到韦萱就是怕韦萱求情,这韦萱呢,求情也不知道选个好时候,在这大半夜的夜深人静都入睡了,伴随着暴雨大喊,是想让所有宫人都知道,让这附近宫殿的后妃都知道吗?
现在看华延钧能不能经得住韦萱这一声声“凄惨”的求情了。宫人们现在自是不敢去强行逼敢这个专宠的韦萱。所以韦萱的喊声一直在这暴雨夜晚不能散去。
夏雨瞳听着当然烦了,而华延钧听着却是更烦:真不知韦萱怎么这时候来,现在华宸的事情已经丑得无法见人了,她居然还敢这么大肆狂喊。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没有韦萱的喊声了,华延钧问今晚值夜的太监:“韦萱素妃回去了吗?”
“看似是回去了。这大暴雨的,韦萱素妃一直不肯奴才给撑伞,这自己顶不住就定是回去了。”太监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