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华延钢有消息传来了:韦嘉欣的陪嫁侍女丁香对二少延钟格外好,却惹地二少生气了,被二少打了一顿。
夏雨瞳这就有点找到突破口了:这个陪嫁丫鬟丁香对小姐的夫君示好,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想做二房。可二少延钟并没将她赶走,那是看在韦嘉欣的面子上。
丁香应该知道二少独宠韦嘉欣,可她还大胆地对二少献媚,这丫鬟是不是不要命了?
夏雨瞳立刻下令:“鱼骨,想法去广昌园把丫鬟丁香抓来,并造成她伺候不周,被二少打死的假象。”
“诺。”鱼骨立刻混入了广昌园,之后出现了丁香照顾昏迷的韦嘉欣出了差错,被二少毒打死了的事。
丁香被冷水泼醒,睁开昏迷的眼睛看看周围一片黑暗,眼前是华延钧夏雨瞳和一些下人,丁香想要“奴婢问安”,可是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于是知道事情露馅了,想要咬舌。
鱼骨眼疾手快往丁香嘴里塞满了棉花,丁香无从下手咬舌。
华延钧不愿来听这此审问,是夏雨瞳逼着他来的:“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
夏雨瞳开始问了:“丁香现在你嘴里已经被塞满棉花了,无法咬舌了,那我问你,你回答是否就好,是就点头,否就摇头。”
丁香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睛死盯着夏雨瞳。
夏雨瞳开始问:“你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丫鬟,明知二少爷对二少奶奶一心一意,为什么要在二少奶奶有孕昏迷的时候去刻意接近二少爷?你是否想要做二少爷的妾侍?”
丁香点头了。
夏雨瞳还不满这个答案,继续问:“那天二少奶奶滑倒时踩到的青油是你弄的吗?”
丁香点头。
夏雨瞳继续问:“你为何要如此?”这没法用是否来回答,于是夏雨瞳就问道:“如果你想成为二少爷的妾侍,那趁二少奶奶有孕的时候就可接近二少爷了,为什么还要害她滑倒,是想让她滑胎吗?”
丁香摇头。
夏雨瞳问“为什么”,这下要抽出丁香嘴里的棉花了,丁香回答:“我就是要让二少奶奶滑胎。”
夏雨瞳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想让二少奶奶滑胎吗?”
此刻丁香脸已瞬间发黑,瞳孔放大没有气息了。鱼骨去检查,向夏雨瞳报告:“丁香嘴里有一颗很脆的假牙,里面有毒,这牙齿一咬即碎。看丁香中毒之快是中了鹤顶红之毒。”
夏雨瞳气地站起来了:“就差一点就问出来了,刚才不应该将丁香嘴里的棉花拿出来的,现在什么都没问出来,白忙活了一场。”
鱼骨解释说:“大少奶奶并没有白忙活一场,至少可以证明二少奶奶身边有叛徒内鬼,是她们害了二少奶奶,而不是万物堂有内鬼。”
“是啊,以后万物堂暂且可放心了,”夏雨瞳舒了一口气之后又道:“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延钟二弟呢?”
华延钧立刻道:“不哟啊告诉延钟二弟,他现在心情很乱,如果把此事告诉他只会让他做出意想不到的事,害了他自己。”
“延钧是担心延钟二弟去刺杀大娘吗?”夏雨瞳质问。
华延钧恼了:“雨瞳说什么?”
夏雨瞳“哼”了一声:“看丁香这细作的身份,她的主人必定是大娘啊,延钟二弟会猜不到吗?大娘必定是用侍妾的身份来引诱丁香去害韦嘉欣!”
“胡乱猜测!”华延钧另外做他想:“是有人要祸害华家,让我和延钟不和就收买了丁香,害你和韦嘉欣,让我和延钟兄弟俩反目成仇!”
“那是谁要祸害华家用这手段?”
“想害华家的人多了着呢,华家在外经营多年,难免与人接下梁子,杠子,这不和的商家就有几个,我可以一一数给你听。”华延钧不管如何就是不肯认同夏雨瞳的猜测。
不欢而散了,只是在万物堂中冷战。
过了两日是韦嘉欣昏迷十天的日子,二少华延钟快要疯了。
华延钧劝夏雨瞳去看韦嘉欣,夏雨瞳坚决不去:“如果我去看嘉欣,还会有类似上次的事情发生,为了我和嘉欣的安全,我和她暂时不见面的好。”
“好,那你呆在家里,我去!”华延钧对夏雨瞳发火了。
夏雨瞳吼了一声:“那你去吧!最好被赶出来!”
华延钧带着药材来到二少居住的广昌园,还没进去呢,就被广昌园的护卫给拦住了:“大少爷请留步,二少爷心情不好……”
华延钧推开护卫,径直去看望韦嘉欣。
早有人报告了而萨后,二少就拦住他了:“滚出去!”言简意赅。
华延钧劝他道:“延钧你让我去看望一下嘉欣吧,她毕竟是在万物堂受伤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道歉的话还没结束,二少就再次逼他:“肇事者呢?夏雨瞳呢?她从不来看望嘉欣一眼!华延钧,嘉欣现在很危险,我已无心任何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和夏雨瞳如何,若是嘉欣罹难,那我会安顿好五弟延钢,就随嘉欣去了,跟爹说让我和嘉欣葬在一起。”
华延钧提着药材在广昌园门口,十分不好意思,但他守在那里等着韦嘉欣的消息,希望韦嘉欣平安,自己和雨瞳也少一份罪孽。
广昌园内,郎中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半月期限快到,如果二少奶奶再不醒来,后果难说。一切由二少爷决定,或许侥幸这两天二少奶奶会醒来,母子平安,但很难说。
二少毅然决定:“嘉欣以后可以再生育,就算不能再生育,我也要和她共度一生。给嘉欣用药,让她醒来。”
郎中就开始用药了,这用于脑壳的药就是猛,不懂医药的人看了一眼都知道这是虎狼之药:僵蚕、地龙、牛黄、羚羊角、蜈蚣、钩藤、牵牛子、石菖蒲、马蹄香、马钱子等。
韦嘉欣昏迷中难进药,是二少将汤药含在嘴里再亲吻着给她灌下去的,为免她闭塞喉咙,还要一边拍着她的背。让她保持坐立的姿势,也是担心她被药物阻塞喉咙。一天之内,二少不离韦嘉欣。
下人们,特别是丫鬟们都看着感动,尤其是那些想着攀爬的丫鬟,此刻是将这心思给彻底驱除了。
广昌园外,华延钧守着,对出来的护卫或丫鬟问道:“二少奶奶如何?”一点没有大少爷的架势了,很不像样,但真诚可见一般。
一天过去了,日落崦嵫,广昌园里终于有好消息了:二少奶奶韦嘉欣醒了。
里面,韦嘉欣似乎是睡了很久,脑袋依然昏沉沉,抓着二少的手不放:“延钟,我怎么这么害怕?你不要走。”
“我不走,就在这里。嘉欣别怕啊。”二少这一日出了许多汗:“我身上有汗臭,不能靠近你……”
“啊!好痛!”韦嘉欣突然惊了,摸着肚子:“痛。”之后说不出话来。
二少来不及去换衣裳,就喊着“郎中”。
郎中给韦嘉欣把脉,丫鬟掀起韦嘉欣的被子之后惊叫道:“二少奶奶大出红了。”
这是必然的事,刚才那些猛药肯定会导致滑胎。
郎中带着歉意道:“老夫无能,没能保住大少奶奶的胎儿,现在就去开些补血的药。不过二少爷别担心二少奶奶了,她身体会渐渐恢复,以后还可生育。”
但韦嘉欣已经处于晕厥状态,醒来之后也知道自己的胎儿没了,什么话也不说,任凭二少怎么求她,她也不回话。
她默默地吃饭,喝药,就是不说任何一句话,唯一的动作就是摸着自己扁平了的小腹道:“我的孩子。”
华延钧在外守了几日,询问二少的下人,知道了韦嘉欣的状况后,也没能帮忙。
回到万物堂,华延钧和夏雨瞳没什么话说,但夏雨瞳也从海星口中得知韦嘉欣的情况了,心里着急地很:“嘉欣流产,心里一定很难过。我想起我曾产下死胎的时候,自己就想去死。”
海星安慰夏雨瞳:“大少奶奶那时是胎死腹中,这次二少奶奶是流产,没有看到成型的胎儿,不会像大少奶奶那样痛苦。”
“海星你闭嘴!”华延钧烦着呢,质问夏雨瞳:“你就不能去看望韦嘉欣一次?现在华家所有人都说你心狠!”
夏雨瞳烦恼加心痛,一块“腾”地站起道:“我也想去看她啊,但谁知还会有什么想不到的事情呢?”
“算了,你不去就算了,不求你!”华延钧自己先去休息了。
大少爷夫妻冷战已经不少日子了。
二少爷夫妇虽没有冷张,但二少奶奶韦嘉欣不说话已经是非常令人担忧了,二少爷整日不更衣地守着也无用。
郎中来看过了:二少奶奶韦嘉欣身体无恙,但心病难医治。
对于韦嘉欣受伤滑胎的事,华老爷对外是隐瞒的。
夏雨瞳猜想:华老爷以前隐瞒我产死胎的事是为了华家和我娘家的关系,因我爹在朝廷的官职是二品,所以华老爷隐瞒我产死胎的事也是为了与朝堂的关系和缓。但他隐瞒嘉欣流产的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韦嘉欣的娘家就是大夫人韦氏的娘家,是靖州不可小觑的商家,但也不至于这么讨好韦家。而且,有大夫人韦睿合在,华老爷也难保这个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