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我还会有什么打击啊?你告诉我吧。我一人承受不起。”华延钧请求着敲木鱼的夏雨瞳。
夏雨瞳停了一下,继续敲着木鱼。
你觉得你一人承受不了这些打击,难道以为我就受得了这些打击?忘了我以前是怎么独自承受儿女一个个死去的了?你却在快活逍遥。华延钧,你想想吧,这辈子你都无法理解我。
要说还会有什么打击来刺激华延钧,就是他们现在的儿子,如今的皇帝华定了。这儿子也真够狠心的,将父母丢在这宜修宫里,一下就是五年。不管华延钧怎么写信给他,他就是不来。
“华定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得下啊?五年的花开花落,你就将爹娘放在这寒冷的宜修宫里不闻不问吗?就算你恨我,可你也要关心一下你的母亲啊。”华延钧老了,有时候会这么囔囔念着。
眼角的皱纹似乎是一夜之间生出来的。但是在夏雨瞳看来这很自然,因为每日在一起,看着也不奇怪。
至于华定有没有关注他们,那是有的,华定一直有关心他们,派人去看他们的身体如何,但是没有说是自己派去的,就这么着,华定完全知道华延钧夏雨瞳的日子,他的想法就是:华延钧,你活该这样!
华延钧夏雨瞳在宜修宫里五年了,终于等到了有人来探望他们了――华延钢。就是帮助华定篡位夺权的华延钢。
太监在头一天来向华延钧夏雨瞳说了这事:“摄政王要来看望太上皇和太后。”
华延钧除了这些事就是养胎啊,写她的大作,琴棋书画无所不来。唯一烦的是家宴,因为上次那一场大闹,她害怕反感。但为了夏雨瞳在家的脸面,为了报答华正洋对自己的宠爱,她还是硬着头皮去见那些她不愿见的人。
这话,让华延钧听来不禁怀疑起来,夏雨瞳听着也似乎意识到什么了,对此,他敏感了,搂紧了延钧,不知为何要搂紧。
现在就看华延钢如何解释得当了,他笑嘻嘻地:“原来大娘是问这个啊,因为我现在在读《花间集》,就想着要各种花来体会诗中意境。所以让二哥买了这些花卉给我。不知用了这么多银两,那以后我就不买了。”
华胜男中计,马上就走下席位来,撸起袖子:“我不教训一下你这没娘教的臭小子!”
“大娘,胜男姐姐说我没娘教,她在骂你啊,我一直将大娘当娘亲了啊。”华延钢把她们母女骂一块了。
此时华延钢也离开座位躲避华胜男的攻击。
两人围着桌子转啊转,少爷小姐闹个不停了,不过华延钢心里有数:别人议论的话,只会说我调皮,但是对华胜男,那就是纯粹一个不知女德没教养的小姐,嫁不出去。
华正洋示意夏雨瞳出面将这两捣蛋的给摆好在座位上。
大夫人怎抓着不放:“延钢,你的先生说过《花间集》就是写花吗?”
华延钢眨眨眼,恍惚道:“先生没说,是我自己看字面意思了。”
“延钢每日送花给嫂嫂,如果猜地不错,这是延钟二哥转托延钢送花给嫂嫂吧?”华胜男终于憋不住了,要飙话了:“延钟二哥真没胆量,喜欢延钧嫂嫂就自己送花啊,为何还要借延钢的手呢?”
“胜男姐姐你说什么呢?”华延钢要和她大吵的样子,就想激起她的不雅尊容来。
到了总结了,大夫人韦氏就问了华延钢一个问题:“延钢,现在你二哥延钟没来家宴,那我就只好问你了,他这一个多月支出的银两可不少啊,按理说他还未成家,不必用这么多银子,可是他一人的用度比你大哥雨瞳一家的都还多。大娘担心他花费无度,就去了解了一下,发现他尽是用来去向花匠买各种珍贵盆栽花。不是大娘嫌他用的多,但他没用到点子上,他这诗书武术都堪称一流,可怎么喜欢侍弄些花卉呢?而现在他每日去你爹的船只上领兵出海,这似乎不适宜和花卉打交道吧?花卉只会软弱了英雄男儿的气慨,你说是吗?”
大夫人并不关心华心沫,想继续问华延钧的事,但华正洋就问了:“心沫,现在你住在书院里,有满院的花卉,不会再哭泣了吧?”
华心沫勾起一丝浅笑:“金风徐徐撩人泪,喂我满院花色飞;不见冬来不见秋,春意黯然居书院。”
之后家宴就此结束吧,华正洋离开了,撂下话:“夫人你主持着吧,我心烦!”
夏雨瞳带华延钧离开,华延钢跟着走。
路上,夏雨瞳一句话未说,只是扶着华延钧,华延钧亦觉得他不开心。而后面华延钢跟着,夏雨瞳就提高了嗓音问:“延钢,怎么不去看心沫?跟着我做什么?”
“怕大哥误会。”华延钢已经猜中了,其实他劝过华延钟不要送花给华延钧,以免再生事端,可华延钟对他使出拳头“你送不送”。
华延钢没法,但他临时想出一计,就是把花卉分成两份,一份给华延钧,一份给华心沫,并谎称说是自己送的,这样就可让人少了些猜疑了。
家宴上挺和谐的,出口伤人的华胜男似乎是被点穴了,不问她就绝不开口,实际是被大夫人和华正洋教训了,她在憋着呢,这气憋久了,不知哪一日会爆发。
饭桌上,华正洋会让各少爷小姐说说自己的事,这是他家的例行检查,大家都习惯了,只是华延钢三兄妹,华延钟不来,华心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所以全部由华延钢代言了。
夏雨瞳冷笑道:“你都说了是你送花给延钧,我还误会什么?”
华延钢心里不痛快了:“大哥你这话酸的,一听就知你在生气,难道还不准我送花给延钧嫂嫂了。”
“多谢你了,但以后不劳烦了,免得你延钟二哥破费被大娘斥责。”夏雨瞳酸地很啊,对华延钧也厉声道:“延钧,我们走!”
“大哥你对嫂嫂那么大声吼什么?她又没做错!”华延钢与夏雨瞳叫板起来了。
夏雨瞳回头劈头来:“是的,延钧没做错,那你是说你做错了,还是你延钟二哥做错了?”夏雨瞳眼虎地突出食人。
华正洋现在是管不住暴戾的次子华延钟,但是对四女儿华心沫,他从心里担忧道:“心沫,你说话再大声一些才好。”
“是的,爹。”还是刚出生的雏鸟。
华正洋没法:心沫从小被胜男欺负惯了。
华延钧拉着他:“雨瞳,你别吓着延钢,有话回去说。”
“回去说什么?是见不得人吗?不能在这里说吗?”夏雨瞳吼地越来越大了,指着华延钢:“这小鬼头灵着呢,他见过世面,哪里怕我吓啊?倒是我今天被他吓着了!”
华延钢拉着华延钧的手:“嫂嫂快回去,雨瞳大哥疯了,别理他。”
夏雨瞳此时把华延钢当华延钟了,一把上前,甩开他手,华延钢被甩在地上,华延钧正想说夏雨瞳几句,夏雨瞳先指着华延钢说道:“华延钟华延钢你们兄弟打什么主意,我清楚着,以后离我远点,不准靠近延钧!”抱起延钧往广祁园赶。
华延钢坐好后继续解释着送花一事:“爹,大娘,那花真不是我二哥送给延钧嫂嫂的,是我送的。我想着我住那阁楼摆不下,又怕人家笑我男子汉玩花草,就分别送给延钧嫂嫂和我心沫姐姐,一来是希望延钧嫂嫂心情好,将来生个漂亮的侄子,二来是希望心沫姐姐心情好,不要随口就吟诵些伤心落泪的诗词,她常莫名哭泣,我都不知道为何。”
华延钢将重心移到华心沫身上,但愿大夫人别再抓着华延钧不放了。
华延钢追着进去,在广祁园大门被关上时,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一直跟到广祁园的主屋内。
夏雨瞳见他满身泥土还摔伤了,却硬是跟着,就讽刺道:“华延钢,你这么害怕我误会,那么说这花真的是华延钟违背礼节私下送给延钧的?”
华延钢被问住,夏雨瞳继续逼供:“延钢,你是男子汉是君子就对大哥说实话啊,说啊!”
华延钧一震,华延钢却没所顾虑:“延钟二哥一直觉得对不起延钧嫂嫂,我无意中对他说了延钧嫂嫂念着春日的花草,延钟二哥就买了这些花卉给延钧嫂嫂,就是害怕上次的污蔑诽谤让延钧嫂嫂不开心,他才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
“这首诗总算不落泪了。”华正洋夸赞道。
华胜男却鄙视笑道:“心沫的诗是在暗示延钧嫂嫂‘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吧?也不对,到底是心沫还是延钧嫂嫂红杏出墙呢?是出阁女子吧?那就是延钧嫂嫂了,哎呀,延钢,你看你延钟二哥惹得延钧嫂嫂红杏出墙了。”
事情大了。首先是华心沫捂着嘴抽泣:“我 作诗不是这个意思,不要污蔑嫂嫂。”
“雨瞳,我还会有什么打击啊?你告诉我吧。我一人承受不起。”华延钧请求着敲木鱼的夏雨瞳。
夏雨瞳停了一下,继续敲着木鱼。
你觉得你一人承受不了这些打击,难道以为我就受得了这些打击?忘了我以前是怎么独自承受儿女一个个死去的了?你却在快活逍遥。华延钧,你想想吧,这辈子你都无法理解我。
要说还会有什么打击来刺激华延钧,就是他们现在的儿子,如今的皇帝华定了。这儿子也真够狠心的,将父母丢在这宜修宫里,一下就是五年。不管华延钧怎么写信给他,他就是不来。
“华定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得下啊?五年的花开花落,你就将爹娘放在这寒冷的宜修宫里不闻不问吗?就算你恨我,可你也要关心一下你的母亲啊。”华延钧老了,有时候会这么囔囔念着。
眼角的皱纹似乎是一夜之间生出来的。但是在夏雨瞳看来这很自然,因为每日在一起,看着也不奇怪。
至于华定有没有关注他们,那是有的,华定一直有关心他们,派人去看他们的身体如何,但是没有说是自己派去的,就这么着,华定完全知道华延钧夏雨瞳的日子,他的想法就是:华延钧,你活该这样!
华延钧夏雨瞳在宜修宫里五年了,终于等到了有人来探望他们了――华延钢。就是帮助华定篡位夺权的华延钢。
太监在头一天来向华延钧夏雨瞳说了这事:“摄政王要来看望太上皇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