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在京城等待着孙子华滔的到来。这已经是一个月的时间了,夏雨瞳忍辱,再次主动与华延钧和好了:“我想看看孙儿,你让他来京也是对的。”
华延钧对自己那日的巴掌还记在心里隐隐作痛,想去抚摸夏雨瞳的脸不让她痛,殊不知夏雨瞳对华延钧的那个巴掌无只觉了,她只念着孙子在京城会平安无事。
等来了孙子华滔了,这位作为质子来京的皇孙先是来皇宫拜见皇上皇后。可这小家伙还不知自己的任务,一路哭过来也不怎么害怕,也不觉得这个皇宫比爹娘住的地方好。
到了朝堂,在使者的按着下向华延钧磕头,由使者替他说:“平西王长子华滔给皇上问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朝堂里只觉得好笑:这是皇上在过家家吗?
但懂情况的人都从中看出皇上华延钧与华定的父子关系十分糟糕,以至于出现这朝堂上的笑话。
小华滔穿着那身为他量身打造的朝服,像模像样地站在人群中央,不害怕,以前随他父亲华定在军营中溜达过呢,怎会害怕你们这群连刀枪都没有的人啊。
只是小华滔一句话“爹娘在哪”让华延钧很不开心:“送华滔句拜见皇后,然后送他去府邸休息。”
皇上要将皇孙一人住在府邸内吗?真狠心。
使者将华滔带到了椒房宫,在太监的领路下。华滔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念着“爹娘”。
“平西王大公子华滔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还是侍者替华滔说的。
夏雨瞳见此,连走过去:“华滔吗?快起来,祖母看看孙儿,今年三岁了哦,过了生辰了。那就等明年生辰再摆宴席,今日在祖母这里吃一顿好的。”
“婆婆。”华滔对夏雨瞳是这么称呼的。他在家的时候对老一些的侍女都是这么称呼。他的父母也没有想到脚他喊“皇爷爷”“皇奶奶”,因为没见过所以就没喊过。现在就讲究着这么喊吧。
旅途劳顿的华滔有点饿,对于夏雨瞳准备的大餐毫不客气,能吃就尽量塞。
夏雨瞳看着喜上眉梢:能吃,身体好,吃完睡,小猪样。
这么看都看不够华滔的样子,越看越喜欢:自己有孙儿了,这是长孙,还有两个呢。
夏雨瞳想要教华滔喊“皇奶奶”,正好碰上散朝,华宓来问安了:“皇后娘娘,儿臣来问安了。”
“华宓快来看看这是你兄弟华定的长子华滔。”夏雨瞳招呼着华宓,心里想着华宓会在想什么,华宓的正妃侧妃们已经为他生了七个女儿了,估计华宓想儿子要想疯了,现在看到华定的儿子一定是嫉妒不已吧。
“这是平西王华定弟弟的长子华滔,适才,儿臣在朝堂上已经见过华滔了,这孩子,一点不害怕,在众人面前也不见他哭。”华宓夸着也嫉妒着。
夏雨瞳必须先教华滔喊“伯父”了:“华滔,这是你的伯父,快喊伯父。”
“伯父伯父伯父”,华滔边吃便喊个没完。在他父亲华定的军营中,有年长一些的将领,华滔是称伯父的,所以这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华宓应着,虽然这童声听着好听,可这不是他的儿子,若是其他人的儿子也还好,但这偏偏是华定的儿子!华宓同样是忌惮华定的,他能想得到华定有多厉害。
“华宓你过来,本宫说几句话。”夏雨瞳的笑容沉下来,严肃道。
华宓走过来:“儿臣聆听皇后所说。”
“如今你有七个女儿,你父皇看着也闹心,这要是一年内还没有儿子,那么华滔就是你的儿子,你可听清楚了?”夏雨瞳凝视着华宓,让他不敢转眸。
华宓听此也不得拒绝:“儿臣明白,以后对待华滔会向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嗯,确实这样。”夏雨瞳说道:“那好,留下来用膳吧。”
“谢皇后好意,儿臣今日不打扰皇后祖孙两了。”华宓走开,他不想看到这不属于他的一幕。
皇上华延钧赶到,看着华滔在大快朵颐地,一点不知这处境如何啊。夏雨瞳不好说什么,就勉强开个玩笑:“皇上,一起用餐吗?”
“难道朕要吃孙子吃剩的?”华延钧说地声音虽小,但字字敲打着夏雨瞳的心:华延钧现在是亲眼看到了可爱的孙子,却还是说这样的话,看来华滔的生活不容易啊。
华延钧盯着华滔一段时间,华滔似乎感觉到了,抬头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坐得很高的老头吗?于是一声“老爷爷”就脱口而出了。
华延钧要拍桌子,夏雨瞳拦住他手:“别惊着孙子,他刚才喊我‘老婆婆’呢。”
“华定夫妇是怎么教孩子的?”华延钧气地扭头。
夏雨瞳也不想多说,只怕这时候说什么都会让华延钧心烦,华延钧一生气就会发火,华滔就哭。这可不是夏雨瞳愿意看到的。
偏偏这时候,一个想要讨好的宫女来了:“皇上,皇后,这皇长孙长得像华定殿下,也向皇上,将来一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说什么?拉出去掌嘴!”这不,一丁点火苗就让华延钧喷火了,他就听不得那句“长得向华定”。
这傻气好心的宫女哭着求饶,华延钧越是气“恨恨地打”。
夏雨瞳忍不得了:“她说错什么了?皇上这么处罚她干什么?”
“妖里妖气的来狐媚,就该打!”华延钧说着些不着边际的理由。
摆脱,刚才那个宫女斯斯文文的,哪里妖里妖气?夏雨瞳无法这么一再忍受:“皇上,你今日见到孙子就没有一点高兴吗?非要这么吵闹?”
老夫妻两吵了起来,也如平常人一样唾沫横飞,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却不知这才小华滔看来就是老爷爷和老婆婆在吵架。
没有父母在身边,华滔害怕,哇哇地哭着。
夏雨瞳不管华延钧了,去哄华滔:“华滔不哭,你皇爷爷在逗你玩呢。”不行啊,华滔与夏雨瞳还不是很亲,止不住地哭地更厉害了。
华延钧听着心烦,指着华滔:“别再哭了!”
华滔害怕了,站在椅子上躲在夏雨瞳怀里,看着华延钧,悄悄地,有缩回头去。
那悄悄的眼神,让华延钧眼前出现了华定,这还真是华定的种啊,才多大,这眼神和华定一个样,对着我,就像我与他有仇一样。
“不许哭!朕令你不许哭!”华延钧一个人唱对角线一样。
华滔哭地更凶了,对夏雨瞳说着“我怕”,说的时候看着华延钧哆嗦着。
这次华延钧眼前不止是出现华定了,还浮现出了华宁华宥的样子,华定是怒视的,华宁华宥却是灿烂的笑着。
不行了,华延钧不能再看着这个孙子,下令道:“送华滔去吴王府邸!”
吴王府邸就是华定在京城的府邸。
夏雨瞳问道:“要让华滔一个人住吗?”
“难道要让他住在宫里?孙辈的都出去住!”华延钧一挥手:出去。
“华滔的父母都不在京城,让谁去照顾他?你放心吗?”夏雨瞳喊道。
华延钧烦躁着:“难道谁还会略带他?来人,送华滔去吴王府邸住!”
夏雨瞳起身去安排好华滔的生活起居和照顾他的人,华延钧一句:“皇后留步,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去看华滔!”
夏雨瞳留步了,气愤,又能如何?这个男人简直失心疯了。和他讨价一番:“那就让华滔每日来给我问安。”
“不必每日来!”华延钧走出到窗口,捂着胸喘着粗气,不知自己是害怕至此还是如何了,总之是熊闷得慌。
“皇上需要宣太医吗?”夏雨瞳没好气地问道。
“不用。”华延钧离开了椒房宫。
夏雨瞳坐下看着那满桌的菜,被小华滔扫荡地乱七八糟,她都不舍得收拾了,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能常去看望孙子,这是现在最难受的事了。
华延钧他厌屋及乌,所以不喜欢华滔,庆幸吧,他没有杀害华滔就是好事了。想到这里,夏雨瞳骨髓里一阵阴风:不会的,华延钧若是对华滔下手,那他真的枉为人了。
就这么确定下来吧:华延钧不会去杀害他的孙子。否则,他会早天打雷劈。
随后的日子里,夏雨瞳都没什么心思去管后宫,也没精力去对付韦萱对付华宓。全心都被华滔牵着,每天都盼着华滔来问安的日子。
记得自己是写信给了华定:会拼命保护华滔的。
那现在要怎么保证呢?万一,这最令人恐惧的万一若是发生了,该怎么办?
夏雨瞳心烦意乱中,想到一个办法:“海葵你过来……”
“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奴婢的夫君也不敢。”海葵听后跪下了。
夏雨瞳走着想着说着:“这是本宫唯一的办法,海葵,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也不忍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但是这是本宫的密令,你拿着,不用担心。但是记住,若华滔有事,本宫就不再了。”
夏雨瞳坐下在书案前写了一道密令给海葵:“拿着,这是你的护身符,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殃及到你,就拿出这个来。”
考虑再三,海葵还是答应了:“是,皇后娘娘,海葵跟随您这大半辈子,也懂得您的难处了。这皇后的位置不好做。既然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跟随您享受了荣华富贵,那就当为您出力,这个,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