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华延铄就要去撞墙了,华延钢抓住。
皇上华延铄继续处理他:“但是因为皇后曾答应过你的娘亲保你一命,为了不让皇后食言,朕就不取你的命,以后让华宸来孝顺你这个亲爹吧。”
华延铄没法撞墙就要去撞地面,总之就是要去死。
皇上华延钧再对华宸说着:“华宸,你现在就去给你的亲爹养老送终吧。朕会让人看着你,要是你爹华延铄有任何闪失,你也就跟着去吧。”
华宸没得选择:“儿臣,臣遵命。”
处罚不止如此,还有呢:“朕即将晋封华延铄为垠王,华宸为越王,到启州永平郡去驻守,要来京必须得到允许。”
启州永平郡?那是全国都知道的地方,那不是因为那里有多美妙,而是因为那里留不住人。那里冰冷荒芜,种什么都难生长,除了水里的鱼之外,那里的人都纷纷地往外走,离开那个寸草不生的土地。
韦萱为这事就不愿意了,哭着:“皇上,启州永平郡是个什么地方啊?那里没人愿意去住,也没有靠近其他国家,也没有什么外来国的人来侵犯,为什么要让华宸去那个鬼地方啊?这不是要害死他吗?”
韦萱知道的还挺多的,是学习了一下国家地图啊,还是听了别人说那个地方呢?
皇上华延钧一番话将韦萱说地抬不起头:“朕让华宸去那里是保住他这条命。要是让他去重要的地方驻守,他行吗?只会用下三滥的伎俩来陷害自家兄弟的人,如果去面对敌人,只会被敌人给抓去做人质。不过,朕不会在意华宸这个人质的。就让他以身殉国留个好名声吧。那样的话,韦萱你愿意吗?”
“三娘歇着吧,现在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想。”华延钧想着现在该是自己照料好曹氏的时候,至于外面期盼的那个身影,她感觉好虚好悬。
牢房中一晚上,华延钧就听着曹氏念着:“千心坠,千心系君心,一朝坠落地成碎。”
早上,也不知是不是早上,牢房里很阴暗,华延钧就照着感觉起身,推推身边的曹氏:“三娘,醒了吗?”
有点不对,怎么这么冰凉?该不会是牢房中湿气着凉了吧?可这也太冰了啊。
华延钢在旁回答:“她叫韦萱,现在是大哥的妾,萱夫人。”
“韦萱?”华延钟暂停了一下他的暴怒:“和韦睿合同姓吗?”
“萱夫人是大娘的庶出侄女。”华延钢人小鬼大,现在简直就是华延钟的信息来源,问什么都知道。
华延钟转身向主座了:“韦睿合!”
大夫人是说不过这个庶子的,华正洋不许他这么无礼:“延钟,你怎么称呼你大娘的名讳?这是大不敬!”
“大不敬又怎样?这又不是第一次了,韦睿合这毒妇也该习惯了吧?”华延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华正洋深深叹息:“淑媛说她一念毒心,想害死韦萱的孩子并嫁祸给延钧,现在被查处来了就引咎自尽。并将我送她的千心坠还给我。”
“淑媛糊涂啊!”大夫人痛失一妹妹般,快要坐不稳了,是身旁的丫头扶住她。
华正洋拿着千心坠,千言万语化作无尽的悲痛。
华延钧无言,夏雨瞳向华正洋进言:“爹,我觉得三娘不是引咎自尽,她是受不得这样的屈辱才含恨自了的,她的遗书也有诸多疑点,试想,如果三娘真的想加害萱姐姐嫁祸延钧,那么……”
“雨瞳,你就别说了,让三娘的灵魂安歇吧。她清洁高雅,是受不得牢房之屈辱的。”华延钧已哭痛了双眼,声音也哑了。
大夫人扶着头喊道:“我就知淑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可她为何犯傻做这事,老爷又为何要将她关入牢房呢?只恨我昨日心情混乱,没有劝老爷一句。”
华正洋消了消气,继续道:“你暂不想管理广祁圆,那就准你休息一段时间,广祁圆所有事物由广祁圆内所有人自己上报给你,你只须记载财务用度就可。”
“是,爹。”华延钧一个字不愿多说,因为她失去了亲人啊。
现在华家也都知道了三夫人曹氏的死因了,要准备入殓守灵下葬等时宜了,华正洋也是如此想的,但有一件事:“给延钟去信了吗?叫他马上赶回来!”
这就回来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娘”响彻整个建业厅,华延钟回来了,一过来就看到那躺在地上冰冷无声的尸体竟是他的娘亲,悲痛袭来,扑过去就大哭:“娘,是谁害你的?哪个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害了我娘!”华延钟寻望着周围,声音大地吓人。
华延钧取来饭碗,她和曹氏各一份。
“三娘,我一开始以为萱姐姐想陷害我,所以自导自演了红花一事,可是这不对啊,我们都看到她喝下了羊肉汤,难道她不顾自己的孩子,冒险来害我?而且害我是有原因的,她为什么要连你一块害呢?所以我否定了她,但又想不到是谁……”华延钧一边吃一边猜着。
曹氏默默摇头说着:“此事与韦萱脱不了干系,但这不是她一人所为,她还没有那么大能耐。”
“三娘知道背后使坏者?”华延钧放下了手中饭碗等着曹氏回答。
曹氏并未明确告诉她:“延钧,出了牢房后你要担心韦萱,不要让她再有这样的机会,另外还要当心幕后人。”
“那幕后人……”
“什么?”夏雨瞳第一个不同意。
华正洋更是气第站了起来,一甩杯子,怒吼道:“华延钧,你不要以为我之前宠你就得意忘形,以为这华家大少奶奶一位是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吗?继续做雨瞳的妻子!”
华正洋在著作前来回走着,气冲冲,双手摆后面,大夫人连劝着“老爷别生气”,华正洋继续指着:“亏我以前这么看重你,没想到你遇到一点挫折就这般不中用,现在是你协助雨瞳撑起广祁圆的时候,雨瞳之妻的位子不是可以辞的。”
“爹,延钧她可能是昨晚吓到了才说胡话,不是有心要气你的。”夏雨瞳向华正洋道歉,并劝华延钧:“延钧快向爹赔不是啊。”
华延钧呆呆跪着,眼神空洞。
曹氏的女儿心沫已在“嘤嘤”地哭,毫无办法,五少爷华延钢跑过来要看他的亲娘,被下人抓住了。
华正洋和大夫人韦氏坐在主座,不甚悲痛,华正洋问道:“延钧,你三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没有制止吗?”
“三娘吞下陶瓷碎片自了,留下血书给爹,”华延钧恨恨地看着华正洋,他也是个无情郎,忍着悲愤:“延钧无能,贪睡没有阻止三娘自尽,一晚上只听三娘念着‘千心坠,千心系君心,一朝坠落地成碎’,仅此而已。”
华延钧念的那段“千心坠”的诗词如泣如诉,很是动人心,让人不禁为之落泪。
那封血书也已经送到华正洋手里,他含泪看完了,身旁的大夫人韦氏立刻问道:“老爷,淑媛的遗书写了什么啊?”
夏雨瞳与华延钟吵了起来:“三娘是自尽的,仵作已经验过了,还有遗书,这不是延钧害的。”
华延钟抢过华正洋手里的遗书,看了之后实在不解,怒视华延钧:“我娘怎么会给夏雨瞳的妾侍下毒呢?是谁嫁祸的吧?”
尔后华延钟又到处寻着:“韦萱呢,谁是韦萱,听说这个贱婢曾弄得大哥阳气大亏啊。”华延钟戳着夏雨瞳的痛处,看来他虽在外,但对家里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延钟说话不得无礼。”华正洋管束着这个烦心的儿子:“你大哥已经忍让你了。”
死者已去,生者仍需节哀活下去。
华正洋主持了家庭会议,主要是安排一下曹氏子女的事情。他问了华延钟:“延钟,以后别离开家了,就在家里帮爹管理各路生意或战船吧。”
华延钟是哭累了,没有吼破天的力气了:“家里不是有韦睿合帮爹打理家务吗?还有大哥帮爹管理各项生意往来和战船,哪里需要我?我还是走吧,不能为娘雪冤,留在这里只怕那日会杀了那姓韦的。”
唉,这个华延钟,一点不知管束自己的心情,全部暴露于众,估计他爹也不会将重要事情交给他,难怪他不想呆在家里。他记恨大夫人,妒忌夏雨瞳,这都可理解,只是,他不懂藏拙。
华正洋也没心思去纠正他直呼韦氏名讳的事了,就与他讨论他嫡亲的弟弟妹妹:“延钟,你娘亲不在了,谁来照顾心沫和延钢?心沫今年才十二,延钢才十岁,你放心丢下他们吗?”
“他们是爹的孩子,爹请些好先生教他们念书习字就可,”华延钟转身对华延钢道:“延钢,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心沫姐姐。”
华延钟可是一点不给华正洋面子:“什么无礼不无礼,我在这建业厅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那你看看你娘亲的魂魄还躺在这里,你就不能让她少操点心吗?”华正洋气得要吐血。
华延钟越顶越来劲:“我回来就是要为我娘雪冤的!谁说我娘给韦萱下了红花?韦萱在哪呢?”
此时,那两个抓着华延钢的下人惧怕华延钟的凶煞,已经松开了华延钢,小华延钢跑到华延钟身边,指着角落里的韦萱说:“二哥,那个就是萱夫人。”
现在四夫人无从拒绝了,因为就只要她的条件最适合照顾华延钢这个烫手山芋了,唉,四夫人再口齿好也只有应下来了。
这样安排好了刚失去娘亲的华延钢,那么红花一事以及后面的牢狱之灾,三夫人认罪自尽似乎都结束了。所有人散了,只是私底下讨论着这事。
华延钧还是夏雨瞳的正妻,还是大少奶奶,只是她在牢房呆过一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傻了,不开心,卧床不起。
夏雨瞳很担心她的身子和心情。这一日,来到卧房,夏雨瞳问海葵:“大少奶奶怎样了?”
海葵垂下眸子:“还是不说话,且嗜睡,不过幸好能进食,饭量比以前大,像是定了点一样,每到饭点就准时起来。”
夏雨瞳悬着的心稍微放下:“能吃就好,就怕她生气不肯吃。”夏雨瞳摆摆手示意海葵等丫鬟退下。
对了,三夫人曹氏为什么一定要自尽呢?她即使因此事对华正洋再无感情,那她有三个孩子啊,她连孩子也不管了吗?还交代华延钧照顾。不,这不是三夫人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