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那些证据都被大夫人给毁了,所以,明日我们看眼色行事,”华延钧问着:“延铎,你对大夫人的记恨没有被她知道吧?”
四少华延铎对这一点肯定道:“我没有露出半点不满,只是不知大夫人会不会怀疑。”
“那好,延铎,你先回去吧,待明日我们一起将大夫人给拉下台来。华家的舞台将不会是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了!”华延钧让四少华延铎先离开。
四少就先走,但是回头问一句:“大哥,你就这么让我走?不担心我刚才是骗你?不担心我反戈?”
华延钧莞尔:“延铎,大哥看得出谁好谁坏,其实你心地是善良的,像你的生母一样好,要不爹就不会宠幸你的生母,也不会有你。以后我是你大哥,会把以前对你缺少的照顾都补偿给你。”
四少华延铎噙着泪:“大哥,就算这次我拼了命也要让那个贱妇给拉下台……”
夏雨瞳打住他的话:“延铎,怎么这么说话?你的娘亲只有你这个儿子在世上,她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娶一门好媳妇过日子,懂吗?”
“嗯,知道了。”四少现在如孩子一般的心情,感觉真的有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了。
次日的万物堂,华老爷和大夫人都在那里,正是将大夫人拉下马的好时机。
华延钧和夏雨瞳商定:不能在拖延了,否则夜长梦多。
于是他们将准备好的一切都拿出来了。
首先安排好几个孩子,由鱼骨和海葵带着并保护他们。
然后就是大少夫妇和二少夫妇去向大夫人发檄文了,这戏码早该开始了。
华老爷和大夫人还有四少华延铎正在万物堂里用早餐,见到大少夫妻和二少夫妻这样四个人,却有种浩浩荡荡的气势,华老爷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没吃早饭过来干什么?问安也不是这个时候!”
华延钧领头:“爹,我和雨瞳还有二弟,二弟妹韦嘉欣一起来向您说明大娘的劣迹斑斑,她不配为华家主母,还请爹明察,不要被她骗了。”
“还有我,”是五少华延钢:“爹,我假意去华家生意场学习溜达,其实都是障眼法,为的就是查明华家那些不知去向的收入。我害怕被大娘陷害,于是就做了很多假象。”
华老爷还没缓过神来,大夫人却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出,似乎是早有准备:“一群不孝子,你们大清早来说我什么?怎么回事,是因为自己犯错了心有不甘,就要把这错误给推倒我身上吗?”
华延钧沉着道:“大娘,我们就不说虚的,一切有事实说话,看看这些证据吧。”
华延钧将华家经营的账簿拿出来:“这些都是华家瓷器收入的账簿,上面记录的收入与华家金库房一核对,发现金库里少了三成,不知去哪里了。”
“这些是我在瓷器营销场发现的,我都可以背下来了。”五少华延钢今日是雄赳赳气昂昂了。
大夫人对五少可来气了:“好你个华延钢,以前在我面前低眉顺耳低头哈腰原来都是装的,你就是想要害我啊!这些账簿是你从财务房看到的吗?不会是你编造的吧?”
五少华延钢鼓足了气:“都是我一点点翻阅到的,还有瓷器中,你们以次充好地卖高价,结果流失了许多客源。”
华老爷坐不住了:“果真如此吗?那要检查下瓷器场的账簿!”
大夫人发挥她一贯的贤妻良母角色样:“老爷,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怎么会独吞华家的钱财呢?这么多年,你看华府里面的账务什么不是清清楚楚的?我哪一笔开销不是用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华府的财务房里?”
废话,华府的开销虽然大,可是哪一笔入得了你韦睿合的眼啊?自然不会有贪墨了。你的心思全部在华府的生意和战船上!
但现在呢,华老爷对大夫人的印象也不好了,主要因为三小姐华胜男的死,所以华老爷坚持要从瓷器场调来账簿检查。
大夫人就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且十分不愿意去查账簿,似乎她真的就是独吞了华家的生意收入。
华延钧对此也有猜测,不知这送来的账簿是真是假。
结果如华延钧所料,账簿都是和大夫人话语如出一辙,大夫人没有贪墨,一切明明白白的说明大夫人都是在正正经经地做生意。
真如此吗?现在轮到四少华延铎出场了。
夏雨瞳有点担心,但是华延钧很确定四少不会乱来。
四少华延铎站出来:“爹,儿要向你请罪,儿在每一笔生意中都独吞了一到五成的收入,且自己记了一本账簿。”
“你,延铎,看你老实!”华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也讶异正经错愕:“延铎你这是在干什么?”
接下来四少华延铎就要揭露大夫人的恶行了:“爹,不止我如此,大娘也是这样,她鲸吞的可不是一成两成,有很多生意根本没有记录在册,但我都记录下来了,还有往来的票据合约,都可以做证明,大娘吞了华家生意中的三千万两雪花银!”
大夫人没有料到这出戏中会有反戈出现,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对付,只是站起来指着:“延铎,你居然这么污蔑我!可知我把你立为嫡长子,当亲生儿子对待,你却做这白眼狼!”
四少华延铎格外愤怒:“你根本就不是把我当亲儿子,你只是想用我做傀儡,将来等我无用的时候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华府上下谁都知道,也看得出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接管不了华家的家业,可你却偏偏选我做嫡长子,是因为你没有人选了吧?”
“延铎你这是在和大娘说话吗?”大夫人已经开始怀疑四少是和华延钧一起了。
四少现在要为华延钧说话了:“今日我承认我的错误,愿意领罚,也请爹为我的娘亲雪冤,她是被大娘给做成了人彘而惨死的,请爹为我的娘亲正名,处罚大娘!”
“什么?当年梅英雪是这么惨死的?”华老爷似乎是不知,盯着大夫人质问,又问四少:“延铎,那时你还在襁褓中,你怎么知道这事?”
“是三娘知道了这事,三娘不敢说出来,就把此事写在了我的马甲上,现在就在我身上。三娘说让我记得就好,不要去复仇,可我怎么能忘了这杀母之仇?”四少将他小时候的马甲递给华老爷。
华老爷一看,点头道:“对,这是曹氏的笔迹,先写上去的,再绣着了。”
四少华延铎加了一句:“三娘的墨宝是都认可的,所以我断定这没错!”
华老爷瞪着大夫人:“你承认吗?为何要对梅英雪用此酷刑?”
“老爷就相信曹氏的字迹吗?老爷知道曹氏对我一向不满……”
“你不要狡辩!我还有很多证据!你最好承认,否则我会把这些证据都拿出来,让你无话可说!”四少华延铎有逼宫的气势。
华老爷更是要剐了大夫人一样。
趁现在气氛上升到一触即爆发的程度,夏雨瞳站出来:“爹,我曾怀着的第一胎胎死腹中,是大夫人授意韦萱做的;我怀着第二胎的时候流言漫天飞,是大夫人授意韦蕉做的;我在世外轩差点被韦蕉毒死,也是大夫人授意韦蕉做的。”
不待华老爷做出反应,韦嘉欣上前:“爹,我曾在雨瞳身边踩到了青油而流产,那是大夫人买通我身边的丫鬟做的,为的就是嫁祸给雨瞳。”
华老爷这下可有的说了:“这桩桩件件都是你做的吗?你差点害死我所有的孙儿孙女!他们怎么惹着你了?”
大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就凭你们几句话就说我想害你们的孩子吗?那也是我的孙子孙女啊!”
华延钧来解答这个问题:“因为大娘你觉得雨瞳不是你心中的媳妇,你将来无法控制雨瞳,所以不想让雨瞳生下我的孩子,就千方百计让雨瞳滑胎,还把韦萱喝些红花汤的事嫁祸给雨瞳和三娘,三娘也因此而自尽!”
“韦睿合,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对你做的,给你的还满足不了你吗?”华老爷气得有些撑不住了,连骂出来的话都是憋出来的。
大夫人要辩驳,可是没有辩驳的间隙,这会,华延钧又开始说了:“我受不了大娘,你如果不想让我住在万物堂你可以说啊,如果觉得我对你不孝敬也可以说啊?为什么要弄出我和五娘通奸一事?害得爹脸上无光,五娘也自尽,是被你逼得吧?”
“是你与庞氏通奸,为何怪我?”大夫人的气势弱了,感觉到华延钧有证据。
确实,华延钧拿出了实在的证据:“是我手下的鱼刺和五娘有奸情,被大娘发现,大娘就逼迫鱼刺制造这一出戏,让所有人以为我对五娘调戏!现在鱼刺没有死,我把他关在了地牢里,让他来说吧。来人,把鱼刺带过来!”华延钧一点不停留,不给大夫人喘息思考的机会。
鱼刺被带上来承认了,最后道:“求老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愿意一死来谢罪!我不该听大夫人的话,可是那时大夫人就是用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