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夏雨瞳?
对于夏雨瞳,韦蕉就得好好想想了:夏雨瞳是知道我是韦萱背后的谋划者的,我出宫是对夏雨瞳有好处的。但是现在,皇上对韦萱宠爱之极,夏雨瞳可能会利用我去对付韦萱,那可能会对华宓不利……
韦蕉拍案:“华宓,对于娘亲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就说遵从你父皇的意思,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是的,母亲。”华宓点头。
韦蕉最担心的人是夏雨瞳,怕夏雨瞳弄手脚,但是夏雨瞳呢,也不会这么快来找她的麻烦,先让韦蕉安心一下吧。
现在夏雨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限制华宓,不能让他的势力太大,那就不能让他在朝廷中的人脉广了。要做到这一点,夏雨瞳是不行的,她没法参与朝政,那就找个能帮助自己的人来。
首先想到了梁大人,梁大人是华定的老师,但现在已经去世了,夏雨瞳暂时是用不上梁大人手下的门生。于是就只有另外一个人了――广疆王华延钢,就是华延钧的五弟,目前是吏部尚书,要职啊。
夏雨瞳有事没事就会宣广疆王王妃入宫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孩子:“听说弟妹的长子今年是束冠了?十五岁啊,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不知这孩子有什么爱好?偏文偏武还是其他呢?”
广疆王王妃对这些也是斟酌着回答的:“感谢皇后娘娘关心犬子,其实臣妇那儿子也没什么特殊爱好,只因为跟着他父亲时日久了,就也关心气国事来了。臣妇常笑他不若多看些书。”
“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本宫看这孩子所做的是对的,让他随他父亲历练一下也好,将来你们夫妇就衣钵传人了。”夏雨瞳与广疆王王妃说地笑呵呵的。
随后是去与华延钧商讨些家事,其实也关系到国事:“延钧,你看你的兄弟们,二弟延钟夫妇已经不再,留下八个女儿,三弟华延铄已经残废,没有儿女,四弟华延铎在靖州只有一子一女,六弟华延铢也在靖州专心学问,至今问成家,这人丁不旺,想想也着急啊。”
“这倒是,我以前也没有想过这事情,那现在得为这几个兄弟考虑考虑了,”华延钧的话都是在夏雨瞳的思虑范围之中的:“三弟华延铄都残废成那个样子了,我已经没指望他为华家延续香火,四弟华延铎好似是无意于女子,所以孩子不多,六弟呢,得给他安排一婚事。现在就是五弟的孩子多了。”
“对啊,五弟延钢的孩子中两个大一点的都在京城呢。”夏雨瞳提醒:“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华延钧想着:“是时候让延钢带着妻儿来宫殿里坐坐了。”
于是,又一场皇族宴会,又是关于广疆王华延钢的。这次可不同于华延钢初来京城的时候,那时候皇族中没有瞧得起他的,说他是“办案的”,现在都办成了吏部尚书了,谁都要尊重他了,连带他的妻儿。
喝酒吃菜闲聊,吃菜喝酒闲聊,但这闲只是看起来闲罢了,在做每个人的心思相差十万八千里,唯一一点不变的是:都是为自己或者自家人着想。
华延钧则是为了整个天下着想,说白了也是为他的家着想,家天下嘛。
“延钢,你来京后帮朕解决了不少麻烦,让朕省了不少事,这吏治也清澈多了,朕想要奖励你,但想不到该如何奖励,于是就看着你的儿子女儿都大了,这该有个像样的称号了,将来才有一好亲事。皇家的亲事可不能错。”皇上华延钧说了一段开场。
华延钢谦虚道:“臣弟所做的事都是臣弟的职责所在,何须皇上奖励?”
“不行,你不要奖励,朕可是要奖励你的,”华延钧似乎是喝得多了些,说话有点舌头打转:“延钢,你的长子封为郡王,女儿封为郡主,这封号呢,朕还未想好,看皇后有什么好的封号就用上吧。”
华延钢带着妻儿跪下了:“皇上,臣弟的儿女怎受得起如此恩宠啊?”
“朕喜欢就好,尤其是女儿,朕就是没女儿啊,想到,”华延钧想到了死去的爱女,于是一来劲:“延钢,朕破例封你的女儿为安阳公主,将来出嫁以公主礼仪。朕要赐予一丰厚的嫁妆!”
皇上,说地太过了!夏雨瞳阻止不了皇上华延钧现在的激动,她觉得自己是利用了华延钢的两个孩子,这么幼小就封了郡王和公主,并不是好事。
“皇上,臣弟,”华延钢夫妇激动地无以言表:“臣弟不知该如何感谢这隆恩浩荡。”
“感谢什么?朕还希望你们多添些子孙呢,将来皇族才会子孙满堂!”皇上华延钧哈哈道:“别跪着了,来起来,喝酒,安阳公主,现在你是公主了,到朕身边来,与朕说说话。”
“是,皇帝伯伯。”安阳公主迈着清爽的步子走过来。
夏雨瞳回想到曾经华延钟的两个女儿也是这么受华延钧的喜爱,被封了郡主,可后来,华延钟夫妇因华延钧的糊涂而死。那两个年幼的郡主到如今为止都恨死华延钧了,再不肯来入宫问安。
但愿华延钢的女儿不要变得如她们一般。
不管如何,屡经职场勾心斗角的华延钢是明白今日的册封是怎么一回事。华延钢他也是凡人,面对这样的封赏自然是乐得笑开了嘴。且要感谢这背后帮助他的人。
皇上华延钧喝醉了,先回宫休息。皇后夏雨瞳来继续招待华延钢夫妇。
饭后,华延钢走过来对夏雨瞳弯腰拱手:“皇嫂对臣弟一家的恩德,臣弟没齿难忘。”
“五弟你幼年时候就帮助过哥哥嫂嫂,现在嫂嫂只不过是借了这皇后的权力来给你的孩子一些封赏,这算不得什么,”夏雨瞳看着华延钢,再看看他的孩子,羡慕道:“自己的孩子在身边可真好,本宫可是十分羡慕你们啊。有道是,父母在不远行,看你的孩子就懂这个道理。”
华延钢听出夏雨瞳的话中话:“皇嫂,华定他并不想远离您去西边,臣弟是懂的。”
“但君命难为,华定他必须听从他父皇的命令啊。本宫也就只能狠心割舍这母子情了。”夏雨瞳唉息着:“从此,华定就要用远驻守边疆了吧?不知何时能见得他一面。”
华延钢早就猜想得到这封赏不是便宜的,不是从天而降,所以他现在是要给夏雨瞳一个答复了:“皇嫂,臣弟以为华定乃皇子中顶尖者,是人中龙凤,绝不会居于那胡虏出没的兖州。”
“五弟真这么认为?”夏雨瞳问道,可以说是请求:五弟愿意帮助华定吗?
华延钢现在无法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因为皇上的想法变化莫测,朝政变化无端,所以做个模糊的回答:“自然是,臣弟要帮助皇上的儿子,因为皇上是臣弟的大哥。”
这话很有意思啊,华延钢只说“皇上”,没有说“皇嫂”,看来他还在犹豫中。
确实不能怪他,他以前来京的时候是一眼看中华定有君王相貌,但是这有相貌还不够,还要有这命。那次皇上华延钧派华定远赴兖州的时候,就让华延钢不知其中缘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朝中形势有变?
确实如他所料,这旧太子下台,新太子却不是华定,于是华延钢动摇了一阵子,他押在华定身上的票要收回来但又不知该押在哪个皇子身上了。因为他没瞧中哪个皇子有君主相。
如今华宓成了太子,华延钢就在搜集着有关华宓的所有资料,看他的前景如何,虽说还不错,但不如华定。可是华宓做个守成之君也还是可以凑合的。
那么,华延钢的想法就卡在这里了……
现在皇嫂夏雨瞳是明白着在请求华延钢的帮助,那么华延钢肯定是要为此而考虑清楚自己的目标走向,不能在观望风向了。越早决定越好,否则等新的皇帝上位,那他华延钢就难得重用了。所以这个新的皇帝必须是由华延钢辅助上任的。
综合分析华定和华宓的各项实力,华延钢得出结论:华定的才能绝对高于华宓,这后台呢,华定是皇上皇后的嫡子,而华宓是皇上宠妃韦萱的儿子了,似乎是后台一样,但是皇后夏雨瞳在朝臣和民众心里的地位是极高的,而韦萱的名声在外臭死了。那么,帮助华定上任成为君王的可能性是更大的,也容易得到朝野的赞赏。
那好吧,华延钢就这么决定了:按以前的想法,帮助华定,只是现在华定在西边戍边,华宓是新任太子临朝听政,要怎么把华定从遥远的边疆给带回来京城,再让华宓下台。这是件难事。
这要看华定自己的表现,要有极好的表现赢得国名的赞誉,还要看华宓是怎么一步步走向衰退。现在呢,华延钢可以做的就是将华宓孤立起来,让他这个太子成为架空了的太子,这样谁也帮不了他。
皇家聚餐结束了,华延钢对夏雨瞳也暂时是敷衍的笑着,准备过几日再让她的妻子传个信给夏雨瞳。因为华延钢要想好具体策略。
对于在场的华宓来说,他也在不断地找机会拉拢华延钢,也说地头头是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