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太子华宓,意图杀害皇孙华滔,心思之恶毒,不宜为太子,今日废了其太子之位。”
华宓坐在太子位上发呆。华延钧一声令下:“华宓,还不下去!”
华宓走下太子位向华延钧磕头:“些父皇恩。”摘下了太子的帽,恭敬地捧着,太监过来将那帽子给收了回去。
朝堂也议论起了早就在议论的问题:皇上两个太子都被废了,以后要立谁为太子呢?这一开国就遇上这事,会不会是征兆不好啊……
总之,这立谁为太子就成了下一个问题了。在这之前,华延钧还要对韦蕉华宓做个处置。
宣了韦蕉来一趟,对她说道:“朕已经让华宓择日去群州驻守了。”
那里比启州永平郡好不了多少,华宓在那里要怎么过日子啊?韦蕉想要为华宓请求,看着夏雨瞳:“皇后娘娘,求您不要让皇上这么处罚华宓好吗?华宓相比华宸要好得多啊。”
“你是想说华宸杀了朕两个儿子,但华宓只是想杀朕的孙子而且没有得手,所以华宓的罪比华宸轻地多,是吗?以五十步笑百步,这,朕不接受,”华延钧说着摇头道:“告诉你,朕原本是要杀了华宓。皇后说不必如此,因为华宓还有妃子和女儿要照顾。”
“啊?”韦蕉难说什么了,其实自己是早知道华宓在华延钧心里不如华宸重要的,因为自己不如韦萱重要。
再听华延钧对华宓的处罚:“撤了华宓的太子位,再撤了他的郡王位,就让他以公子的身份去启州。只可带一百兵士和护卫。”
华延钟是二少爷,所住的园子叫广昌圆,比夏雨瞳的广祁园矮了一层,这是地位的差别吧。
华强令人进去报:“大少奶奶来访,还不请二少爷来迎接。”
那下人客气,但华延钟却不怎么样,在外面就听到他大吼:“她要来就来,我没心情迎接。”
华延钟不以为意,华延钧向海葵摇头示意不要插嘴,自己则直接说了:“三娘担心你们三兄妹,我作为嫂嫂理应照顾着。但不及你照顾得好,所以这次来是想请你留在家里照顾心沫和延钢,待心沫出嫁,延钢成年,就随你了。”
华延钟撇嘴“哼”:“嫂嫂不知道我讨厌呆在这个家吗?”
华延钧劝说:“世间有多少事是身不由己的?你既然是心沫和延钢的嫡亲兄长就应该承担气这份责任来,不是吗?就算你讨厌家里的人,也就当忍辱守护着心沫和延钢长大啊。爹事情繁多,忙不过来,而我这个做嫂嫂的也没多少能力,你也看到了,前些日子那次红花事件差点散命了。”说到此,两人都不愿再提。
华延钟恨自己无能,实际是不愿去面对,想逃离,又嫉妒夏雨瞳,还讨厌家里很多人,这一连串的原因导致他一直不想留在家中:“嫂嫂多虑了,心沫和延钢是我的弟弟妹妹,他们就应该要学着自己坚强些,尤其是延钢,不自强自立,将来怎么对付异己之人?”
“那至少你要等他能自立的时候再去做你想做的事啊。延钢是聪灵过人,但毕竟是孩子,心沫呢,都说她怕见生人,足见她怯懦怕事……”华延钧又要来一番辩论。
华延钟却板着脸瞪着海葵和华强:“海葵你是延钧的陪嫁丫鬟,你不了解延钟我不怪你,但是华强,你不知道延钟是什么脾气吗?就这样随着大少奶奶去那里?万一延钟脑子发热,我都不敢想,延钟连各位庶母都是随口就骂,对弟弟妹妹也是拳脚教训。而他对我的忌惮你也知道,要是他一发臭脾气,还不对延钧动手?幸好今日延钧无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得和延钟一快受罚。”
“雨瞳你别说他们了,是我叫他们陪我去拜访延钟二弟的。”华延钧确实因华延钟而生气,但也不知为何会有莫名的恼怒。
夏雨瞳好尴尬啊。
海葵连忙回答:“大少奶奶是一片好心,去劝二少爷留在家里照顾四少爷和三小姐,但是二少爷就是坚持要离家,所以大少奶奶就气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没什么大事,”夏雨瞳坐在了华延钧身边拍拍她脸蛋:“延钧就是善良,特意去劝二弟,不过二弟那臭脾气你是劝不动的,就别放心上了,开心些啊。”
“开心不起来,想到了三娘,就觉得延钟二弟是个不孝子,就为三娘心痛难过。”华延钧抓着头,烦恼地提着腿。
夏雨瞳见她额头冒汗珠,连忙令海葵:“快去拿扇子来。”
“是。”
夏雨瞳觉得是自己话太重了,华强立刻出来调节:“大少爷,你不知道今日二少爷不像平日那么大发脾气,他给大少奶奶上茶了,虽然大少奶奶不断劝说指责他,但他也不动手,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华强自豪道:“我看是我们大少奶奶受欢迎,华家上下都喜欢,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是天赐的福气呢。”
“哦?有这事?”夏雨瞳也奇怪:“延钧去找延钟说了什么?”
华延钧躺在卧铺上不想回答。
龙溪郡就是这样,秋扇也不遭嫌弃。
再几日下来,华延钧总是烦躁不安,对琴棋书画都无心,而且特别嗜睡,总是早睡晚起,似乎是病了,不过唯一让丫鬟们安心的就是她食欲越来越好,吃的有男人那么多,而且还要多餐。
夏雨瞳知道这情况,就想要找郎中来看,华延钧发着脾气:“不要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春困秋乏而已,现在秋乏的时候了,没事。”说完就自己盖上了被子。
夏雨瞳奇怪了:延钧,以前是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慰着,怎么这些日子你一直不开心?难道是三娘的离去对你造成的阴霾还未散去?不行,小丫头,我非得找个郎中来给你瞧瞧,待明日家宴过后就立刻叫郎中来!你好好听夫君的话!
华延钧今日是被华延钟给气着了,都不想说话:“没事。”
海葵替她回答了:“在华家,我们大少奶奶能有什么事啊?”
华延钧回到广祁圆,见夏雨瞳已经在焦急第等待自己,见到就过来上下查看着,嘴里念着:“延钧没事吧?”
“夫人别生气,想必韦萱是想将三夫人一并害死好向您讨赏呢。她对您心是好的,只是做的不到位。”持月说地也像是有理。
大夫人却不满意,阴狠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韦萱非得让我手把手地教她吗?”
持月说了一句更重要的:“夫人,现在责怪韦萱已不打紧,关键是不知三夫人是否看穿事情,若是如此,她可能会将此事真相告诉华延钧。”
大夫人收住了脾气:“对啊,这才是该担心的,但不知华延钧这丫头片子究竟知道不知,知道又会如何。”
究竟如何,走着瞧喽。
茶上来了,华延钟也是开门见山:“不知嫂嫂来有何见教啊?”言语中不是很敬重,但对他来讲,能这样已算客气。
华延钧抿了一口茶:“延钟二弟,我嫁入华家近三个月才见到你,不想却是在这悲痛之时。我和三娘如母女一般……”
华延钟有点烦,挥挥手:“嫂嫂有话直说吧。”
还真是急性子,谈不地生意也做不得将相,不知将来可做什么。
华延钧就直说:“延钟二弟,三娘曾向我说过你三兄妹,脸上心里尽是喜爱……”
听到这话,华延钟紧张了一下:娘不会说过要我娶她吧?
还真有些害臊了,华延钟直问道:“嫂嫂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接说,免得在此处惹人说闲话。”
“二少爷,你怎可如此对大少奶奶说话?”海葵是彬彬有礼地训着他。
说完,华延钧怒气难消:“海葵,华强,我们走。华延钟,我只怕自己难照顾好,所以不敢发誓,就怕心沫和延钢有个不是,我没脸去给三娘上坟,你日后也不要后悔!”很有气度,超过了她矮小的身材。
华延钟看着这个矮小的背影,想着她的面孔:华延钧,这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就成了华家大少奶奶。
想到三夫人曾经给他的信件中说道“延钟,娘认定了,你会喜欢华延钧,现在趁着你大哥雨瞳不想要这门亲事,娘替你向爹要了,你可知娘从未求过你爹……”
华延钟似乎是走神了,摇摇头,强令冷静下来:想什么呢,这个丫头的端庄大方定是练了很久吧?不过她所说的照顾弟弟妹妹……
华延钟始终没能突破自己心中的魔障。
华延钧不觉眼泪盈眶,夏雨瞳扶正她的头:“延钧,你哭了,别怕啊,不再去牢房了。”
华延钧缩入他的怀中:雨瞳,如果我告诉你三娘认定韦萱才是凶手,你会将她如何?你舍得将她绳之以家法吗?还有,背后的主使者很可能是你尊敬的大娘,你会对她如何?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会放她们一命,那我只会更害怕。
“延钧不哭,不哭了,过两日要家宴,你不可这样,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家人面前……”夏雨瞳的话虽听来敷衍简便,但都是发自内心的。
华延钧正在思考着的韦萱,此时在房里气恼着:三夫人发什么神经要认错自尽呢?怎么就没将华延钧治罪呢?
幕后人大夫人韦氏在持月的帮忙下花了半个时辰才将她的牡丹头解开,将一把头饰往桌子旁一推,骂道:“韦萱这个没用的东西,让她用红花计,她弄成这样,非但没能害死华延钧,却让淑媛做了替死鬼。”
没事,华延钧不在乎这脾气坏的人,那两面三刀的人才可怕呢。由华强在头,华延钧和海葵在后一起进去了广昌圆,这园子和广祁园大笑差不多,只是长年无人打理,显得荒凉了些。
华延钟正头发蓬松地在园子内的石桌旁喝酒浇愁,见华延钧来了,也只是颔首示意,也不起身,只道:“嫂嫂请坐。”
华延钧坐下了,立刻蒙住了鼻子,海葵就为她说:“还请二少爷见谅,大少奶奶最近几日身子弱,闻不得酒味。”
“哦,这样,那就上茶。”华延钟吩咐下人。
华延钟是死脑筋了:“延钢会照顾好心沫的,嫂嫂担心了。我主意已定,不想留在家里,嫂嫂不必再劝我。请回吧,不送。”
华延钧可被这不负责任的兄长给气着了:“华延钟,都说长兄如父,可是心沫和延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长兄啊?罢了,你不愿照顾他们我也没法强留,我会照顾他们,不仅仅因为我是嫂嫂,更因为三娘和我之间短暂的母女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