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钧感觉自己真的是无法控制这个家族了,乱事一件接着一件:“华宓!你,你――”
“皇上――”皇上华延钧晕倒在朝堂。
也不是什么重病,就是血液涌上头了,受不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这样就晕倒了。
朝堂上对太子华宓也就议论开了:华宓太子想要杀了平西王华定的儿子,这是为何?华宓太子一直没有儿子,不想让侄子继承皇位。可是华宓太心急了吧?还没有成为皇上就想着下一代了……
人群中,华延钢无事的离开了,虽然他今日确实在朝堂上骗了皇上,骗了太子,骗了所有官员说“有个忠诚的护卫”,但是现在没有人计较这个了。
因为华延钢找到了失踪的皇孙华滔,还将下砒霜意图杀死华滔的华宓给当场揪了出来,华延钢瞬间在官员们的眼里就上了一层楼,已经到顶峰了。
华延钢转身平静离开,华宓无话说,自己的太子位难保了,可惜他谨言慎行那么久,却还是栽在这个无处不在的五叔手中。而他现在,也没有人可以求助。
椒房宫。
夏雨瞳看着归来的孙子华滔玩耍着,心里甚是欣慰,终于有一颗石头掉下了。但是她并不是很开心:这是华延钢找到了华滔,且揭穿了华宓。既然华延钢能揭穿华宓,那一定也想得到华滔失踪一事是我做的吧?他为何不说?
这不难想,华延钢是对夏雨瞳感恩的,而且华延钢现在是站在华定这一边,另外最重要的是现在皇上华延钧只信夏雨瞳了。
夏雨瞳诧异地紧皱眉:“延钧,我纳妾,你不难过吗?”
“都说有人陪我玩乐,有何不好啊,我难过什么?”华延钧喝着汤,拍拍肚子,嗯,撑撑的,这样就好了:难过了就是嫉妒,嫉妒是七出之一,我才没那么傻呢。
“延钧真懂事,那我明日就把萱姐姐接过来。”夏雨瞳是急不可待地放下筷子出去了:“我去准备一下萱姐姐的卧房。”
雨瞳,你就这么急着要迎她进来?我们成亲才几日啊?不考虑我的脸面也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看似大度的华延钧,心中是那样失落。
“大少爷大少奶奶,持月妈妈来访。”夏雨瞳的贴身奴才华强来报。
夏雨瞳停住脚步,打算听了持月的指示再去做他的事。
持月喜怒不形于色,仍旧是浅笑:“大少爷,这是夫人的意思,韦萱本就是以丫鬟的身份来华府,现在虽是大少爷的侍妾,但也还是和丫鬟一样,只可住在侧房,也不宜让外人知道大少爷纳了这么一房侍妾,折损了华府的颜面。”
夏雨瞳指着西边的手渐渐放下,怒斥的眼眸也收敛了,尽管面对持月一再贬低他的初恋,他也没有反驳,只闭眼忍痛一句:“好。”
持月的话还没结束:“韦萱已经到广祁园门口了,今晚就入住吧,算是大少爷的侍妾了。”
夏雨瞳忍耐不住要为韦萱讨个公道:“萱姐姐嫁给我,为何要傍晚进来?”
雨瞳一定会看到我的好,我不是一般的女子,我要让他知道他娶我为妻是他父亲给他做的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鼓足精神后,华延钧思忖着夏雨瞳什么时候来跟自己说韦萱的事。她现在倒是有种希望快点来的感觉,让自己见识一下那个大美人是怎样让人一见失了魂的。
也就等了一天,夏雨瞳回到广祁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难掩他兴冲冲的雀跃之心,另外又是对华延钧的歉意:“延钧,爹娘都答应了让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来给我做侍妾,她跳舞很美,以后你要是不开心了,就让她跳舞给你看好吗?”
夏雨瞳可就受不了了,撕破喉咙般道:“持月,你是大娘的丫鬟,我才敬你三分,你不要在这屡屡说萱姐姐的不是,她怎么就被你说成这样不堪呢?只是因为她庶出吗?那我也是庶出啊,你说我啊,说我啊!”夏雨瞳指着自己,狂哄着。
持月只是后退了几步让着夏雨瞳,面色却丝毫未改。
华延钧立刻转身抓住他手腕,不许他在狂吼:“雨瞳,你这样对持月妈妈就是不敬了,她是代爹娘传信罢了,再说爹娘已经让萱姐姐入门,你还有什么不开心呢,只要日后……”
“呼啦”夏雨瞳一轻甩手,矮小的华延钧就被甩开了一丈远,像是飞了出去,夏雨瞳准备继续骂持月,却听华延钧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但没有喊疼痛。
“好啊,太好了,”华延钧出乎意料的开心:“有人来陪我玩了,说说知心话,那不知有多好呢。”
华延钧立刻回道:“托爹娘的福,高烧退后,已渐渐好了起来,劳爹娘挂心了。”
“如此,大夫人也就放心了。”持月向华延钧颔首行礼后就转向夏雨瞳,言辞是不卑不亢,似乎是多年练就成一个资深下人了:“大少爷,夫人有令,命奴婢来给韦萱安排住所和其他。”
“那持月妈妈要给萱姐姐怎么安排呢?”夏雨瞳对持月让三分,也是在给大夫人让三分。
持月浅笑含在嘴边:“夫人的意思是让韦萱住在最西边的侧房。”
夏雨瞳有大发雷霆之意,指着西边:“那侧房是下人住的,怎可给萱姐姐住?”
“哦对了,韦萱其实算是个老姑娘了,今年十九却一直在家中不肯出嫁,直到遇见了我们大少爷才肯嫁。大少爷称她为萱姐姐。”海星加了一句,看似没什么用的:“这个可不比我们大少奶奶了,大少奶奶比她年轻啊。”
“不,她只比雨瞳大一岁,算不得老姑娘。”华延钧沉默了一会,这才是令她担心的事:韦萱迟迟不嫁,等到雨瞳出现才坚持要出阁,这要不就是她红鸾星出现地晚,要不就是她想攀龙附凤。
持月迈着小碎步到他面前:“侍妾就不值得大少爷亲子迎接,她到亥时会自己进门的,奴婢就在这守着,帮韦萱整理一下卧房。大少爷应当陪伴大少奶奶才是。”
“这又是我爹娘的话?”夏雨瞳怒瞪了她一眼。
持月是受得气的人,反过来劝夏雨瞳:“大少爷何必再问呢?为难奴婢岂不是让老爷夫人生气?奴婢也是为大少爷着想啊,有些事当忍。”
夏雨瞳坐下了,动也不动地等着亥时的到来,双眸冰冷地望着前方,他决定忍,自己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到这一步了,就等韦萱来了,管那些虚无的礼节作甚,白天黑夜入门都一样,只要真爱就可。
华延钧看着他坚定的样子,心中难免酸楚,却仍是拿了一块毛巾润湿了去给他擦擦额头脖子上的汗:“雨瞳不必冲动担心,现在该开心才是,要不一会见到萱姐姐这个样子可不好。”
如果韦萱真爱雨瞳,那也不会给华延钧多大威胁,只怕她想攀附权势,那她就会想尽办法来谋正房之位,这样就会威胁到华延钧了。不过也要看韦萱有没那个脑子才行。
“好了,不开心的事就聊到这里吧,以后你们多交结华家的人,到处探探各种口风,是虚是实我们自己分辨。”华延钧立下誓言:“我不会像我娘一样,一辈子看着我爹对别的女人亲爱,自己哀怨连天地绣花来打发时光的。”
持月是大夫人韦氏的陪嫁丫鬟,现在华府的身份自然是高了,但看她那束地高高的堕马髻就知这是一位高等丫鬟了。连大少爷夏雨瞳也敬她三分:“不知持月妈妈来有何事指教。”
华延钧在一旁拍拍他肩膀,暗示他不要惹持月不开心,自己则对持月宽容笑道:“雨瞳是因为新婚太激动才这么说,还请持月妈妈莫记在心上。若是不快,延钧在此代雨瞳向持月妈妈赔礼了。”说罢就施了屈膝礼,持月赶紧走上去扶住她:“大少奶奶的礼,可折煞奴婢了。”
华延钧优雅站起谦笑着:“还烦请持月妈妈回禀爹娘,我和萱姐姐一定会亲如姐妹一般相待对方,一同伺候雨瞳。”
“大少奶奶年龄小却有这心胸,真是让奴婢敬佩不已。但奴婢不得不说一句,华府的高低尊卑是很明确的,韦萱就是丫鬟身份,以后每日要向大少奶奶请安问好,行礼奉茶,都不可免。”持月完全是站在华延钧这边,一句句一段段把华延钧捧得天高,把韦萱踩在地底了。
“见过大少爷,大少奶奶,”持月对华延钧还是很尊敬的:“奴婢傍晚来,带了大夫人一句问话,不知大少奶奶身子可好了。”
夏雨瞳握住华延钧的手,这才有了一丝笑意:“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
持月点头赞赏:“大少奶奶心胸开阔,不介怀大少爷纳妾,有主母风范,老爷夫人的眼光是绝对没错的,奴婢真是佩服。”
“容持月妈妈谬赞了,持月怎担当地起呢。”华延钧微笑,念着:持月说错了吧?选我入门的是雨瞳的爹,而大夫人是极力反对的,看来这持月上了年纪脑子也有记错的地方。不,不一定,她真的记错了吗?关于主子的是,怎么会记错?
再等等看,只见持月道:“老爷夫人有言,韦萱的一切都必须按丫鬟的标准来安排,她只配使丫鬟的吃穿用度。若是她敢对大少奶奶有丝毫不敬,大少奶奶可自行处罚她。”
“持月妈妈,我忍了你很久了。”夏雨瞳咬牙切齿道。
持月和蔼的笑中透着冷漠:“老爷夫人的意思是,韦萱是侍妾,不宜白天入门,不祥,现在她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等亥时一到就进入广祁园西侧偏房成为侍妾,而且不得乘轿子,不得穿红,不得施粉,不得戴金色头饰。被褥衣物等用品皆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不用大少爷操心。”
“难道我华府还没能力给萱姐姐置办一套像样的用品吗?”夏雨瞳终于爆发地大吼,火气直冲脸到眼珠子。
估计一般女子看到主人这样怒气都会吓得膝盖软了,可是持月却面色笑容不改,且轻声指点夏雨瞳道:“大少爷,你是费了多大劲才求得老爷夫人同意韦萱入门的,难道忘了?就这点事还忍不了?”
夏雨瞳被点醒了,点头道:“好,我忍,来日方长,今日委屈了萱姐姐,我会加倍补偿她的。”说了就要出去迎韦萱。
估计一般女子看到主人这样怒气都会吓得膝盖软了,可是持月却面色笑容不改,且轻声指点夏雨瞳道:“大少爷,你是费了多大劲才求得老爷夫人同意韦萱入门的,难道忘了?就这点事还忍不了?”
持月迈着小碎步到他面前:“侍妾就不值得大少爷亲子迎接,她到亥时会自己进门的,奴婢就在这守着,帮韦萱整理一下卧房。大少爷应当陪伴大少奶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