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梁氏有些发抖,华定松开她,看着她脸,安慰道:“晶晶,不要害怕,我已经想好办法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了。如果这次成功不了,那我就把华延钧的其他皇子都给杀了,让他不得不按我的意思行事!”
“我会为你和孩子们祈祷,”梁氏说道:“对了,我们的华滔在皇宫呢,幸好他被找回来了,在母后的照料下肯定是没事的。”
华定点头:“这自然是,母后绝对不会让华滔有任何危险。”华定肯定道,因为他已经知道赏赐的华滔失踪一事其实是母后夏雨瞳所为,为的就是保护华滔。
这些信息是华延钢来信告诉他的,所以现在华定与华延钢是暗中往来的,也要暗中防备他倒戈。
京城皇宫,夏雨瞳几乎是每日带着华滔到华延钧的昌茂宫去看望他,给他准备好饭菜,话也多了起来。小华滔对他的皇爷爷华延钧也不那么害怕了,在饭桌上也大开小嘴了。
华延钧有些奇怪,但只是在心里:经历了那些事,就是华宁华宥的死,那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没有早些将韦萱韦蕉姐妹给查出来,雨瞳一定十分恨我,可是现在,雨瞳每日来伺候我,享受这年老的天伦之乐。难道雨瞳不在乎我以前的错了?
去你的吧。
夏雨瞳只是害怕华延钧很快会没了,于是要在华延钧的最后一点时间内与他度过,算是了了这辈子的夫妻情分吧。怎么还有夫妻情分吗?不是早就被消耗尽了吗?
这是难理解的事,矮小的延钧还嵌了两个深浅不定的梨涡在脸上,怎就弥补了他心中的创伤了?小丫头有诡计吧?
“延钧。”夏雨瞳自己笑地才诡异呢。
华延钧见他这么靠近来,还是不愿道:“雨瞳,为我们以后想想,如果你要我生好多孩子,那就再等等,我还要修养一段……”
“你修仙呢,等地我急出病来可怎么办?”夏雨瞳含住她的小唇,用尽力气吮着她唇里外的香甜,直到她喘不过气才罢休。
她就是不同意,一定要再过段日子,而他也不强行,顺着她意思,不让她生气,最重要的是为了她身心都好。他去偏房睡了,他已能看穿她:如果她愿意,会自己埋下头,抬不起来,到那时……
夏雨瞳想着乐着入睡:延钧在旁边真好。
哦,对了,要把华姹抱来,海星已经去了,但回来时却不止海星一人,还有一女子抱着华姹,华姹在她怀中挺乖,不哭不闹。
这是韦蕉吧?没叫她却自己上门来了,她可比她那傲慢的韦萱姐姐懂事多了,不过太懂事的话,那就是存了心机了。
华延钧看她身段都似韦萱,却不及韦萱的妖娆妩媚,这举手投足间缺了韦萱的销魂勾骨的魅惑劲,且身姿也不够韦萱的火,脸庞更是称不上天仙下凡,但说小家碧玉楚楚动人还是可以的。最大的不同点在于韦萱有一双一眨一杀人的魅力桃花瓣眼,而韦蕉是一双睡梦眼,就是比丹凤眼大一点的,看起来半睡半醒的,这倒似她的姑母韦氏。
虽说韦蕉已足够称得上美人,但有她那美的无法形容的韦萱姐姐姐,她的光彩也难绽放。现在看来,她也就是一普通女子罢了,只是那睡梦眼有点梦幻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说地这么谦卑,华延钧没理由不答应啊:“好啊,这是自然,华姹是雨瞳的长女,对她,马虎不得,韦蕉,你可要一点一滴都耐心着。”
韦蕉似乎是得了旨意,就开始“请教”了:“大少奶奶,奴婢刚抱着华姹小姐时就发现她身上有伤痕,奴婢觉得不满周岁的孩子敷药必定要谨慎,所以就想请问大少奶奶有什么要主意的呢。”
华延钧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华姹的伤痕啊?可怜她了。你要注意药性太重的不可给她用,如果有过敏发炎也不可用,实在不行就让奶娘喝药内服再给华姹喂奶。怎么说将来华姹是大小姐,身上可不能留下伤痕,你明白了?”
华延钧冥冥中感觉来者不善:韦蕉想做丫鬟就随她,但要是想做夏雨瞳的女人,那就得乖乖地做个妾室,华延钧可以容她在身边,但如果她有半点异动,那就别怪华延钧眼里进不得沙子了。
延钧的双眼可是明澈清朗水汪汪的,怎容沙子呢?
现在是大清早,让夏雨瞳安心地出去巡海吧,至于韦蕉的事,晚点再说。华延钧先陪着华宸玩一日。
一闪,晚饭后,华延钧就把这事告诉了夏雨瞳,并议论道:“雨瞳觉得大娘这个决定怎样呢?”
夏雨瞳暂对一切无心了:“延钧,我去看看萱姐姐。”
他现在肯定担心韦萱的心情,让他去吧,初恋是难忘的,但愿韦萱留给夏雨瞳一份美好回忆吧。
夏雨瞳脑子中迷糊着闪过这些,没有清晰地思考,因为此刻他和华延钧很享受两人给对方幽幽的淡淡的带着点嘻笑可以抚平对方伤痕的爱。就这一点,是夏雨瞳难放开华延钧的最重要原因。
他和她渐入佳境,忘却烦恼,直到天堂方休……
嗯,还有一事,夏雨瞳想解释,记得洞房那晚,是他和华延钧的初夜,那晚真的就是个意外,他一直觉得那晚自己太凶残。华延钧也觉得那晚不是她所想,她还一直怪着夏雨瞳呢,只是怎么说出来呢?丢死人啦。
早上起来,华延钧高兴地飞上天了:怀第一胎的时候就是在洞房那晚,那现在我和雨瞳身体都好,应该现在就怀上了吧?哎呀,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母猪,老想着这个,把雨瞳当什么呢?真是丢人。
“延钧,你一大早坐起来蒙着脸摇着头在干什么呢?”夏雨瞳看地有趣,伸手就去摸她的肩膀。
华延钧回头眼神溜达:“没什么,只是揉眼睛,啊!”
一早上挺有趣的,只是夏雨瞳手脚粗,把延钧的衣裳弄了个乱七八糟,穿地更落汤鸡似地,最后被华延钧命令道:“站好了,转过去,以后不要帮我穿衣裳!”
闹了太久,所以耽搁了早膳的时间,华延钧就用木饭盒一样一样地盛好给他,走到他身边轻声却狠狠咬牙:“你看,连吃早饭都来不及,以后可正经些。”
“延钧送我出去,到大门口。”夏雨瞳还有要求。
“好,那走快些。雨瞳记得英雄不可沉溺于儿女情长,我不会常送你,免得你慢吞吞的,看现在就慢了,跟小孩子似地。”华延钧一路唠叨个不停。
夏雨瞳不介意形象,一边吃枣泥膏一边说着:“嗯,我走快些。”
夏雨瞳走快了,华延钧就提着裙子在后面追啊:“雨瞳,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好心送你,你让人家跑地累得慌。”华延钧忘了夏雨瞳是粗长腿,与她的小碎步相比,是一步对几步的,夏雨瞳若是大迈步,华延钧还不要跑了。
“唉,”夏雨瞳笑得得意了:“要快是你,要慢也是你,还真难伺候你这小娘子啊。”
夏雨瞳对此自然是有不满,但静心一想:延钧是为我好,我就别板脸了。
他想到了曾经被韦萱当配种公猪一样的糜烂生活,就不由得想吐:不对,延钧对我好,比韦萱好百倍千倍。不去想韦萱了!
想延钧是最快乐的。
华延钧这天也是快乐的,是她按吴妈所说算的受孕的好日子,也是她的生日六月初八。
十七岁生日不是大生日,也不必摆宴席,华延钧也不喜欢铺张炫耀,就随夏雨瞳一同回了娘家一趟。这次因为带着小华宸,所以夏家人没那么鄙视夏雨瞳这个商户后代了,终于有点笑意了。只不过,夏家人还真的以为华宸是华延钧所生,所以这态度才有所改变的。
从娘家回来后,夏雨瞳和华延钧自己摆了个小庆生宴,来祝寿的人就是他们的小华宸。
夏雨瞳觉得对延钧了解不够,就问了一个早该了解的问题:“延钧,你的名字好听,也挺特别,不像普通官家小姐的名字,她们一般都从女旁的。”夏雨瞳在华延钧面前的吃相一点不忌讳,吸着面条唰唰响连带着说话。
今日是上天赐福了吗?让她长高了,这样下去,以后还会再长的,等到不久一天就会和夏雨瞳站在一起相得益彰了。
华延钧乐地不觉已被夏雨瞳偷吻了一下额头:“雨神娘娘,今日生日,又长高了,高兴吗?”
嗯,华延钧猛地点头,溢出满脸灿烂笑。
夏雨瞳牵她来卧房到梳妆台前,华延钧一脸迷茫:“雨瞳你要做什么?”
夏雨瞳挺正经地手指描了一下她的眉毛说道:“古诗文中的才子佳人都是才子给佳人画眉的,今日我就给雨神娘娘描眉,来别动,雨神。”
怎么会不动呢?华延钧可不要:“雨瞳你写字就是鬼画符,还描什么眉啊?我本来就不怎么漂亮,被你这么图画还能看吗?”
“雨神哪里不漂亮啦,来画一个吧。”
“你自己画吧。”
“呵呵,抓住了,不画眉那就让小的斗胆请雨神伺候一宿了。”
“雨瞳,不玩啦。”
愉快的十七岁生日……
华延钧说道这个就骄傲幸福起来了:“我是泰熙十年出生,那时遇上靖州大旱一年。人人奇怪靠海的靖州为何会大海,一定是有鬼作怪,人们都期盼雨神降临。我爹陪同朝廷御史来赈灾,但朝廷国库空虚,拿不出什么财务来,我爹请人看天象,发现大雨将来,于是就下令靖州百姓‘雨神将至,无须惊慌’。他为了证明所说为真就带着我娘到处劝导那些趁乱抢劫或是无心安生的百姓,那时我娘怀着我恰要临盆,就在大雨那一天,她生了我,在灾民们临时搭起的棚子内生下我了。”
华延钧说地久了,喝了一口水,继续讲述她的“丰功伟业”:“我出生后,灾民们在雨中欢呼‘雨神降临了’,还有的说‘下雨了,老天有眼啊’,他们都感谢我娘并感谢出生的我。于是那天我爹就顺着灾民的意思,为我取名华延钧,瞳就是眼睛,‘华延钧’合起来就是灾民所说的‘下雨了老天有眼’。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激动不已,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为灾民带来及时雨的雨神下凡。”
说着说着,华延钧也不吃饭了,在桌旁转悠了起来,眼神朦胧幻想着:“我要是真可为百姓谋福该多好。要是我是男儿身,是不是就可立于庙堂进谏献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