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看着华延钧,刚才还是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现在一听这事就站了起来,过去给韦蕉一巴掌:“你敢胡说,看朕不割了你舌头!”
夏雨瞳没有作声:是这样的事啊?的确惊悚,比我预想的还要吓人,她们姐妹居然闹到这个地步了。只是,这是真的吗?华延钧,如果这是真的,你会怎么样?好似,你对这件事很在乎,就算华宸再没用,他在你心里也是韦萱与你的儿子,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难受了还是?
但听韦蕉道来:以前韦萱韦蕉还未出嫁,她们两姐妹因为常被人瞧不起是庶出,所以就想着要找个好靠山。因为她们的姑母韦氏嫁给了轰动全国的华家,所以韦萱韦蕉都向往着。
有一日华正洋也就是华延钧的父亲来韦家住了几日,被韦萱姐妹看见了,韦萱费尽心思去引起华正洋的注意。但是华正洋坐怀不乱,没有给韦萱任何机会,韦萱没得手。
再一次,华正洋带着三儿子华延铄去韦家观赏一些书画,因为华延铄喜欢书画,所以那时候华正洋是特意带着华延铄去的。于是韦萱就瞄准了华延铄,对他使尽挑逗技能,华延铄一下子沦陷在韦萱的裙子下了。两人风花雪月了几日,华延铄离开说一定会来娶韦萱。
可是韦萱没有等到华延铄来。一个月后,韦萱身体不适,与母亲林氏一起去看郎中,发现自己有孕,这无疑是华延铄的孩子。韦萱急了,想要打掉那孩子,但又不敢。
夏雨瞳可拿她没法了:“那延钧怎么还不跑呢?我那么做不就是想让你先跑,让你输吗?傻瓜你怎么就不跑呢?”
华延钧可是哭地说不好话了,跟口吃了似的:“我在等那个鬼出来啊,要是他吃了你,我去哪里找你啊?可你倒好,知道我在找你还扮鬼来吓我。夏雨瞳,你作弊,我们再来一次,这回不可耍把戏了。”
“好了好了,延钧,这次算我输了,我们不玩了,先回去吧。”夏雨瞳听着华延钧刚才的话已是心里暖呼呼的:这小丫头心里这么记挂着我,要等鬼出来救我吗?延钧,你怎么斗得过鬼啊?
曹氏说话不同于其他几位只会锦上添花的庶母,她将华延钧此刻的处境说地很清楚:看似荣耀,实则难为。
华延钧也不隐瞒:“三娘一言指出我的处境艰难,可是我也不知日后该如何是好。华家下人们虽是表面敬我,但都知道韦萱。她毕竟国色天香,且是雨瞳的初爱啊。我不嫉妒,但就怕她心有不正。三娘,我该如何是好呢?”
于是华延钧拜访几位夫人时,就在三夫人那里呆地最久。三夫人对她也是挺好客的。
她所居住的院子叫“书院”,那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华延钧进去后看到里面确实不同于其他院子,所有花卉都修剪地齐整有序,芳草葳蕤,一看就是个有诗书之意处。
院子里有两个孩子,华延钧猜着:大一点的那个女孩应是四小姐,小一点的男孩应是五少爷,他们都是三夫人所生,还未成年,所以和三夫人住在一起。
三夫人招呼着他们过来:“快来见过你们的嫂嫂。”
“嫂嫂好。”
“嫂嫂好,今日特意来书院做客,我娘定当好好招待,来日我也会随母亲去大哥和嫂嫂的广祁圆登门拜访。”这是一个还未束发的十岁小男孩,但充满灵气,说起话来却已经向成人一样有礼有节。
五少爷华延钢乐滋滋地跑了出来,身上口袋里,袖子里塞满了玩具,肩膀上还挂着呢,一出来就跳到曹氏面前:“娘,嫂嫂,你们找我吗?是有什么难解的问题了吗?”童稚的话将成人的烦恼消除了大半。
华延钧招招手:“延钢过来,嫂嫂问你,将来长大了要做什么啊?”
“我要保护我姐姐和二哥,姐姐太胆小,二哥脾气坏,都容易惹人欺负陷害,所以我要保护他们。”华延钢语出惊人啊。
可这弄得曹氏不开心了:“延钢,你怎么说你二哥和姐姐呢,一点规矩都没,快回去。”
“哦。”华延钢觉得自己没错,委屈地走了。
曹氏还在生气呢,华延钧却觉得曹氏很幸福:“三娘有三个孩子,将来定是子孙满堂,延钧可羡慕呢。”
曹氏听这话就开心了:“延钧今年十六了吧?正是开始为华家添一个长孙的时候,还不和雨瞳努力些?看延钧有福气,将来膝下孩子一定比三娘多。”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回事啊,难怪曹氏会对华延钧这般亲切呢。华延钧感激道:“三娘未见过我就已在爹面前说我好了,要是我日后哪里不是,岂不连累三娘了?”
曹氏已是柔和地笑着:“延钧啊,三娘相中的就不会错,别说什么连累的话。开心点,想想要不是雨瞳那日领兵骑马去截了你那北上选妃的轿子,我猜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吧?你后悔吗?”
这个,好难回答啊,华延钧嗯啊了半天,搔首想告辞了,还是曹氏看穿了她心思,安定了她害羞的心:“既然能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还有什么好担忧呢?以后福难共度吧。”
“三娘,我是被抢来华家的,又不是自愿的。”华延钧还是倨着不承认。
曹氏就不为难她了:“想说说你和雨瞳的悄悄话吗?”
华延钧叉开话题:“三娘,我想让延钢出来玩,这男孩子就别关在屋子里了。”
“好,好,听客人的话,”曹氏向屋里喊着:“延钢,快出来。”
“三娘,天色不早,我想回去了,谢谢你的茶,也谢谢你曾在爹面前为我说好话。”说罢,带着丫鬟海葵跑走了。
曹氏在后面笑着:傻丫头,迟早的事,羞什么啊。
回到广祁园,华延钧一直思考着今日和曹氏的对话:为什么爹会对三娘那么钟爱呢?她并不是很漂亮,但看她的样子就是贤良淑德温文尔雅的。原来是她和爹一同选了我做雨瞳的妻子啊。以后要像三娘学习,做个令丈夫最爱的女人。
对了,生孩子,这。华延钧为此事犹豫了几天呢,夏雨瞳都奇怪,问海葵:“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这两日看到我就躲。”
海葵知华延钧的心思,但她也不便说:“奴婢惭愧,不懂大少奶奶所想,还要请大少爷亲自去问了。”海葵是盼着华延钧尽快怀上夏雨瞳的孩子,有了华家的长孙,那地位可就稳当了。
夏雨瞳听海葵的话,点点头:“也是啊。”
继续听曹氏叙着:“老爷来问我,他选中了你,你去年十五了,来你家求亲的人就踏破门槛了,你爹一再挑婿,可是你逃了三次,让你爹恼羞成怒,把你关了起来。这事,都已从你们郡传到龙溪郡了。多人皆叹你不贤淑,可老爷则赞你有胆识,不愿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他觉得你能担起将来华家主母一重任,但又担忧他人闲言碎语。老爷就来问我建议,我一听就喜欢你这性子,延钧,不畏强权,为自己争取,有勇有谋有志气,且是官家女子,还有才华,这不正是华家所需要的媳妇吗?于是老爷一锤定音,从朝廷手中把你抢来做华家大少奶奶了。”
华延钧就知道他会这样,但现在也只有放下尊严来,嘟囔着如含着糖果一样说着:“……”。
夏雨瞳还是故意苦大仇深地皱眉:“延钧,你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现在是我们成亲的卧房,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愿和我这个夫君说实话吗?”
事不过三,华延钧受不了了,将围着自己的毯子一甩,朝他大喊:“我说你想要孩子吗?你不要算了,我去偏房睡。”
夏雨瞳终于得意地笑了,抱过将要下卧铺的华延钧问道:“当然想要孩子,可是延钧你要怀个孩子吗?”夏雨瞳笑地邪痞,让华延钧不觉夏日里都冷嗖了一下:他像恶狼。
可恶狼也是夫君啊,而且自己还爱着他呢。
华延钧害怕了,摇头:“雨瞳好,我说错了。”
“延钧怎么这么怕我了?”夏雨瞳回忆起来:“记得我们成亲那晚,延钧你是和我打了一架的。”
说道这个,他们脸红之余,也想过:这是一个多月了,怎么没有怀上呢?不会是因为那晚不够认真吧?
华延钧挠着脑袋,想不通,但今晚,她是必须和夏雨瞳“认真”一回了,争取早些怀上一个孩子。这些话也只有想想,不能说,连夏雨瞳那么厚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说,华延钧就更不会说了。
他已将她的薄唇含在嘴中了,轻轻喊着舔着,就怕伤着她,这回不同于成亲那晚的打架,夏雨瞳也不逗她,对她特别爱护,总是轻轻地。
华延钧身边周围全被他的刚强气息紧紧包裹着守卫着,没有其它杂物可以入侵,她享受着他带来的闺房甜蜜,并对他予取予求,完全产开身心地接纳他进来,浅浅的呼吸也是有高有低的,伴随着他的节奏,一路上升,直到天堂方休。
那是华延钧的天堂,她希望也是夏雨瞳的天堂。
早膳了,换成夏雨瞳给她夹菜了,她满满一碗都是菜,也不知从哪里开始吃,看夏雨瞳心急的样子,她是哭笑不得了,但是有下人在旁,她也不好说什么,就一点点吃了。
夏雨瞳可不管有下人在旁,就制定了规矩:“以后延钧的饭菜全部按照孕妇的来准备,你们都注意点,要是大少奶奶有孕了,立刻全面准备好伺候着,不可累着,还有,海葵海星多了解一些孕妇的常识,以便将来不出差错,都听明白了?”
“奴婢知道了。”“奴才听着了。”
华延钧可就红着脸了:夏雨瞳你也不害臊,这些事也拿出来说,还一本正经地做指挥,以为这是在指挥军队啊?
可是欣喜地要狂跳是肯定的,但不能在夏雨瞳面前乱动,要不他又会变得婆婆妈妈了。华延钧喜欢他这样在意自己,尽管啰嗦唠叨,但就是喜欢。
持月分析道:“夫人,奴婢看华延钧并不是简单的女子,她能忍啊。韦萱迷惑了大少爷一个月,她都能忍着。”
“嗯,最怕这等女子。”大夫人点头道,马上凶相暴露:“不过我那不中用的侄女韦萱也够蠢的,真是白费了她那一身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