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佩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繁体字,被雕刻了出来而已。封望摸着这块玉佩,心下竟是涌出浓烈的思念,皇兄,我好想你啊。紧紧握住玉佩,闭上了眼,封珩礼,你为什么走进我的世界走得这么轻而易举啊......
拿到玉佩的时候他其实就看出来了,这上面写的并不是一个字,而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字,甚是清晰。珺和珏。它们紧密的叠在一起就好像是他和封珩礼会摆脱万难最终一直在一起一样。我真的好想你啊......
季璟看出他的情绪激动,并没有贸然打扰,等小孩冷静下来后蹲下身与他平视,将斟酌了一路的话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出:“小九,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封望抬头,看着面前强行遮掩自己情绪的师兄咧嘴笑了,点头应着便将玉佩系到脖子上,起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
封望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神色复杂的季璟,有些疑惑的站定。“如果这一去会改变很多东西,你还会不会前往?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不去了。”
这是第一次季璟说出这种允许后悔的话,也正因为如此让封望也紧张了不少。但是随后他整了整自己衣衫:“师兄,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给的,小九没有害怕的理由。”,季璟不甘心,追问道:“但这次不一样,你真的会有可能后悔的。”
“小九不怕。”
孩子稚嫩的嗓音配上淡淡的檀香逐渐消失在房间里,季璟叹了口气走上前,主动牵起小孩的手:“走吧。”,这条路其实不长,不过十几分钟的事,可是季璟却觉得自己走完了这整个世纪一般。谁都不知道这条路走完后会有什么别的结果,目前唯一能够看清的,就是眼前有这一条路而已。仅此而已。
重新站在这扇门前,季璟还在思考怎么说,但是面前的门突然推开,南宫沿晚大步迈了出来,看向封望的眼神中透着热切,嘴唇蠕动了片刻后最终什么都没说,从一旁的连廊离开了。封望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掠过一抹不解,这样的气场曾经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进屋吧,应该等我们很久了。”
封望跟在季璟身后往里面走,刚刚迈过那扇门就看见了另一位安静坐在里面喝茶的男子。他长及腰间的长发被随意挽起,袖子也随意的折了几折,露出了白皙但是有力的手腕。封望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季璟,却见他丝毫没有分神理自己的意思,在单膝跪下行礼之后便快速退出了房间。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似乎是在梦里一般。封望收回目光重新打量面前的男子,在印象中季璟只跪过师父,那面前的男子究竟是谁?
出于礼节他微微俯身行礼,但是面上却越来越警惕,这个男子一直神色不变,定非善茬。
“来了,坐吧。我是季贤,季璟的兄长。”
季贤对孩子的警惕一笑置之,并没有放在心上。招招手示意封望上前来坐在自己对面,率先开口,似乎是想要使孩子不那么紧张。若是南宫沿晚在这里定是要震惊的张大嘴,这个向来冷漠的长子竟然能够保持这么长时间的笑意,着实罕见。
“是。”虽然有些东西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和昨天的季璟一般,都只吐出一个乖顺的是字。“你和璟儿真是一样,昨天他见到我的第一句也是一个是字。”季贤并没有深究什么,微微前倾了身子。
“闻名不如见面,东帝历史上最年轻的摄政王竟是如此年幼,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季贤替他倒好一杯茶,笑着开口,言语间竟是分外的温和。“没有没有,都是大家传出来的。”封望破天荒的乱了阵脚,回答完自己脸都红了。
望着小孩红彤彤的面颊季贤竟有些想笑,仔细看去又仿佛看到了幼时闹别扭的季璟,更温和了眉眼:“你知不知道今天来是会得到些什么?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出去,非放弃这次机会。因为如果知道了这些事,你的生活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封望深深的望了面前的季贤一眼,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是深不可测的漩涡,只一眼就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拉扯进去。“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能够知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封望笑了,之所以再三确认其实就是怕他日后会后悔,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啊。他所拥有的东西都是这些重要的人给的,只要这些人在,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想清楚了。”
既然这样啊,季贤收起了面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小孩的眼睛道:“玉佩你已经拿到了,封珩礼已经将决定知道与否的权利交给你了,所以,就认真挺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喔。这些事很重要,我只会讲这一次。”
清了清嗓子,道:“南宫家曾经有一个文武双全的皇贵妃,后来因为战乱和一些事情她不得不千往别的国家,可是南宫家当家人没有想到的是皇贵妃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最后这个孩子出生了,另一个地方的人对他和皇贵妃特别好,将孩子教的很出色。”
把桌上的茶盏往前推了推,季贤问:“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
封望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垂头注视着自己手上的茶盏,专心致志的神色让季贤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那个孩子的母亲,叫苏有听。”
封望猛的抬头,苏有听?
这不就是自己的母妃吗!
那这个孩子,岂不就是自己吗!
自己竟然是南宫家的孩子?那东帝的兄长和父皇又是什么?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入头脑中,封望呆滞的望着面前的季贤,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身边来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但是他已经无从分心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