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见他领口处露出的一点点抓痕的时候打消了念头。
她能控制住不抓人吗?
不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只好忍着。
池铮当晚也在玫瑰庄园休息,第二天一行人便直接从这里出发去之斤岛。
晏姝没想过昨天那一趟出门,会演变成出远门。
所以,她随身带的东西并不多。
手机、钱包、充电器,补妆的口红和粉扑。
连换洗的衣服都是从庄园的衣橱里拿的。
好像,他准备这个惊喜很久,衣橱里竟然连她的衣服都购置好。
她简单地收拾了下,便先坐车又转船。
之斤岛离陆城并不算斤,是一座孤零零立在海水里的岛。
从船上远远地就能望见青翠的绿色岛屿,在蔓延无边的海域中像是璀璨的明珠。
越来越近,便能看到岛上耸立的白色建筑。
晏姝兴奋地站在甲板上,她这是第一次陪未婚夫出远门。
她想钓鱼、想潜水、想冲浪,还想晒太阳!
一点点,船只接近白色沙滩。
终于靠了岸。
傅野先下了船,朝她伸出手。
晏姝超前大步一迈,便到了码头的木制地板上。
“傅总。”
码头两侧齐齐列着两排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半弯下腰致敬。
晏姝吃惊地拽了拽傅野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喂,你常来呀?他们好像都认识你!”
傅野低笑:“为什么,你从来都以为我是个客人?在庄园是、在这里也是。”
晏姝睁大眼睛,冒出了个荒诞不经的念头:“这岛,也是你的吗?”
傅野揉了把她的脑袋:“为什么这么吃惊?”
“没……没有。”晏姝磕磕巴巴地说。
可心里已经将贺南初嘲笑千百遍。
什么嘛,不是他说未婚夫毫无能力、不学无术、天天咸鱼躺?
躺出一家私人岛屿。
傅野瞧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弯下腰:“怎么,这岛你也想要?”
“没有,”晏姝摇头。
她已经有玫瑰庄园了,虽然很喜欢、很羡慕他的这片岛,可做人不能那么贪心的。
“我就想着能随时来玩就好了。”晏姝怕他真的要给她,望着他的眼睛诚挚地说:“太多地方,我可打理不来。我很懒的。”
“那好,”他点头。
而后转身,对码头两侧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听到了吗?”
制服整齐一致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然后说:“是,以后这位小姐上岛的话,我们一定通行。”
有个个子稍高的懂事的工作人员又补充一句:“我会亲自给这位小姐往返安排最舒适的游艇。”
傅野轻轻拍了下那个工作人员的肩头,牵着晏姝的手进了岛。
踏上白沙滩的那一刻,晏姝就兴奋地牵着傅野连着小跑两步。
身后留下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哇!这片沙滩好干净!”晏姝指着四周说。
傅野轻笑下:“可惜你不肯起床,现在都快要傍晚了。”
“没关系!”晏姝松开他的手,弯下腰,又止住动作,腼腆地笑:“傍晚的沙滩也很好看!我喜欢!”
傅野瞥了她的脚一眼:“这是,怕我看你光脚么?”
一点点小心思被看破,晏姝不安地蜷了两下脚趾,垂着头:“那这么多人,光脚总是不雅观。”
“没事,这沙滩都是你的,我把他们支开,”他牵上她的手,指了指右侧:“那边估计沙子更细些,我带你去那边玩。”
“好!”晏姝跟着他朝那边走。
池铮下了船就跟在傅野后面,这会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跟。
他站在原地左右思量。
自从老板谈了恋爱后,这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傅野察觉到背后没了动静,回头:“池铮,愣着干嘛?跟过来,有事和你谈。”
“好,好,好!”池铮小跑两步,隔着段不远不近地距离跟在后面。
右侧的沙滩的边上有几把遮阳伞和躺椅,这片沙子是专供游玩,所以细腻的多。
傅野站在躺椅边,松了手:“你先玩,我和池铮谈点事。”
“哦,好。”晏姝松了手,乖巧地朝沙滩另一端跑去。
夕阳余晖蔓延在无穷海洋的尽头,将湛蓝海水的边际照成一片橙黄。
白色的长长裙摆被风吹起,她一步步朝远处跑,跑到那片蔚蓝海域。
“坐,”傅野指了指旁边的沙滩椅。
“这……”池铮颇为难得看了眼跑到不远处的姑娘。
他可是全听见了,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脱鞋踩沙滩。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外人。
随即,他灵机一动地把椅子拉起来,斜对着傅野坐下。
既不遮挡老板看女朋友的视线,自己又不会看到不该看的。
实在是太机智了!
傅野找人要了两杯鸡尾酒,仰在躺椅上。
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他便换上休闲的polo衫。
此刻,倒真像个来放松地游客。
池铮却拘谨地目不斜视地挺直脊背坐在倾斜的沙滩椅上。
自己做人助理的,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傅野瞥了他一眼:“是椅子不舒服?”
“没……没有……”池铮摆手:“舒服舒服。很舒服。”
他听采购说岛上的用具都是从欧洲运来的,哪里敢坐这么直。
“那坐这么直?”他轻笑。
池铮吓得吞咽了口口水,老板最近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他吃不准这是不是先礼后兵的节奏,还是盛情邀请。
在一片忐忑中,池铮学着傅野的样子朝后仰下去。
只不过他的这一身西服实在和沙滩、海鸥、躺椅不大相称。
沙滩上的姑娘跳来跳去,雀跃地捡拾着贝壳。
他的唇角微弯,挂起难得的笑意,眉眼里都是放松。
池铮却很少看到他这幅神情,恐惧地吞咽了口水:“傅……傅总,我?”
傅野回过神来,拿起鸡尾酒杯抿了口,悠悠地说:“他外公来求我,帮他外孙去陆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池铮转头:“那您的意思是……”
傅野颔首:“我觉得挺好,我帮他。”
“……这……”池铮转头,觉得这样善心的老板是鬼附身。
帮那个绿茶,凭什么?
在池铮的疑惑中,傅野却指了指码头处忙碌运着他们行李的工作人员说:“你明天再提点他们一6下,以后她要来玩,便随便她。”
池铮看了眼身后,而后立马收回目光,点头。
仅一瞥,他也能看出傅总的女朋友多喜欢这片沙滩。
这是他见过的最性子最直接单纯的姑娘。
之斤岛在傅野名下,是国内为数不多的私人岛屿。
戒备森严,外人未得许可不得登岛。
池铮又点点头:“我晚些就再去通知一遍。”
“嗯,”傅野接着说:“他外公替他承诺,公司每年分给他那4千万他不要了。”
傅炙承病倒之时,傅野是如何拿到现在的位置,池铮是知道的。
他们父子俩在那时签订一纸协议。
所谓协议,便是他一半血缘的弟弟,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抽走公司利益。
听闻,他把傅冶叫到父亲病床前,十分贴心地给出两个选择――4千万定额和公司当年10%的收益,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