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娇若的话戴青颜微微的一愣,过了良久她才向着偏殿走去,从她那阔着的步伐来看好似没有将娇若的话放在心上。
而娇若看着她这模样快步追了上去,今日一定要好好和她说道一番,否则日后又吃亏的时候,这后宫如今一共五位主子,除了两位没有家主依靠的主子,这淑妃和贤妃可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贤妃,这靖国公府的实力可一点都不逊色的镇国公府。
“娘娘……”
看着她这锲而不舍的模样,戴青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了,本宫知道上一次你去接娘亲的时候她一定又和你说道了什么,可有些事情我们强求不来,看天意吧!”
“娘娘……夫人也是为了您好,毕竟这后宫争得就是一个子嗣,您若是不积极一点,这送子娘娘不就送到别人的地方去了吗?”
“这若是送到别人的地方那边是和我无缘,纵使生下了也未必能保得住。”
戴青颜不禁想到上一世自己那一双儿女,对待那两个孩子自己也曾满怀希望,可最后还是要经历丧女之痛,丧子之苦,所以对待孩子这事情万事随缘。
――更何况现在形势复杂,她还真的不敢怀孕,免得到时候出现了什么不可返回的变数,天家自古就是父子相猜,夫妻相忌,或许没有孩子挺好的。
……
望着坐在自己下手捧着茶盏轻轻抿唇的宫厉,戴青颜脸上当是多了几分难得的真挚笑意:“你自从进了这偏殿便有些心不在焉,可是陛下那边给你出了难题?”
“难题到不至于,只是没有想到皇嫂会在这一种宗亲里面挑选臣弟临时辅政,当是微微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先皇子嗣里面最无欲无求的一个,所以选中你临时参政也不是什么太难以预料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皇兄身上的伤……”
宫厉有些欲言又止,毕竟二皇兄的武艺他是清楚的,在护卫的保护下还能受那么重的伤,可以想得到当时必然是凶险万分,就是不清楚这背后之人又是谁?
――若是皇兄将这事情按在几位王爷的头上,那么必然又是一番血腥,想到保国公府的遭遇他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不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的性格我们都清楚,这幕后之人这一次怕是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
“北疆那边刚刚传来平南侯府世子爷云昭言身亡的消息,皇兄便遭此一难,会不会是三皇兄那边……”
宫厉的话让戴青颜手指紧紧地蜷缩了一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中的关联,更何况宫御是去了淑妃那里才出宫的,而龚玉珍和龚珍珍的关系自己也是清楚的,而且能让宫御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出宫的人恐怕也只有龚珍珍了。
――想通这一点戴青颜瞬间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自己担惊受怕地跑前跑后替他顾全大局,他当是不顾安危去勾搭臣子的妻子去了。
“皇嫂……您怎么……”
“没事,只是这事情未必是三王爷所为,他若是想动手就不会等到今日了。”
对于宫轩戴青颜总是谜之笃定,因为他既然能忍下元太妃的时,那么必然也能忍得住云昭言的死,况且只是一个传闻而已,并没有找到云昭言的尸体。
“北疆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现在所有的问题重心其实仍然是北疆的安定与否,而且自己的大哥也在北疆,她不得不关心这件事情。
“明面上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只是暗中的事情臣弟便不清楚了,这皇室里面重大事情的回禀向来是多条线同时进行,或许皇兄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对于宫御宫家的兄弟向来都不会轻看,可纵使不轻看也没有办法阻挡他势如破竹的凶残之意,现如今先皇的子嗣真的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唯恐哪一点不如意便被宫御算计了去。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有开口的机会本宫会劝阻的。”
其实七王爷宫厉刚才提及三王爷宫轩的事情也只是想要旁敲刺激一下戴青颜,看一看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若是她也觉得这事情必然和诸位王爷脱不了干系,那么先皇的子嗣在这一役当中怕是要折损不少。
――因为眼前的她不单单是中宫皇后,也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宫御就算想要将先皇的子嗣全部屠完也要看一看众臣会不会反弹,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服侍暴君,因为谁也无法料定,下一个夷三族、灭九族的会不会是自己。
“皇嫂既然明白臣弟的意思,还望能劝说一下皇兄,这宫家的子弟再怎么说也都和他同气连枝,没有必要斩尽杀绝,至于大皇兄和三皇兄虽然威胁到他的统治,可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反扑的机会。”
“七弟是所有皇室子弟里面最通透的一个人,像你这样的人或许本不应该生在皇室,天底下有更广阔的地方等着你。”
戴青颜的夸奖引得宫厉笑意不断,最后终是无奈地道:“人生在世都是虚妄与框架,纵使九五至尊、天下霸主也不可能万事皆顺心意,何况我等凡人。”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这人世间最难修的便是顺心意。”
天地间有太多的蝇营狗苟,有太多的利益纠纷,这样的尘世怎么会有顺心意这种东西,能做的只是尽可能顺心意罢了。
看着他敛眉点头的模样戴青颜忽然间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另一件事情:“大王爷和三王爷的府邸都有驻兵把手,不知道他们府内的情况如何?”
宫厉听着她这么问也微微轻叹了一声,唇角带着几分轻嘲:“都说落难的游龙万兽欺,他们两个府邸应该是先皇所有皇子里面最难熬的吧!”
戴青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虽然早就料定宫御不会简简单单放过宫赢和宫轩,可听到宫厉这样形容的时候她也无尽的悲怆之感,因为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只不过对付自己的手段更不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