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颜像是没有听到明灏那近乎挑拨离间的话,她不是一个蠢人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凭着上一世的遭遇,她觉得她做的也无可厚非。
明灏瞧着她一脸雷打不动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刚过易折,微微提醒在她心里面种下疑虑的种子便好。
――当然,明灏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不知道戴青颜和宫御都是往世之人,两世为人虽然隔阂依旧,可相互的了解也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
明灏寻了一个无趣也只能草草起身,只不过在离开不久之后他对着身后的内侍淡淡地道:“四周都给朕监视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诺!”
那个内侍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虽然不清楚这宫中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可从陛下的重视程度来看不容有失。
“宫外可有消息传回来?”
明灏走在宫道上,声音轻飘飘的,而一旁的内侍跟随他多年也知道他的秉性,越是这个时候,他这心里面藏得事情越多。
“据说大乾的霓凤公主入境了,旁的事情当也没有传入。”
“霓凤?”
明灏眉头微微轻皱,不过须臾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既然大凤的人欲寻人,那么便将消息透露出去吧!”
“诺。”
就在内侍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忽然又挥了挥手:“若是大凤的人不济,那么就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诺。”
瞧着内侍急匆匆而走的背影,明灏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他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然而这个内侍和那个女人是特列,他们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走入了他的生活,也影响着他的人生。
而与此同时大乾的内政也是大刀阔斧,镇国公瞧着朝堂上的重臣脚步加速了一些,等他站到自己的位置之后,那不安的心还没有消停下来。
――这些天原本为了抵制这次的叛乱,没有大臣愿意上朝,然而当各府的亲眷被控制起来的时候,再硬的骨头也不得不松弛下来。
就在众人都战战兢兢,不知道今日是凶是吉的时候,那龙椅上的人缓缓而来,而此时镇国公更是不着痕迹地瞧着他的步行,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个人姿态极其的贵气,和三王爷那一身清俊简直如出一辙。
――所以假冒,应该绝无可能。
“朕初登大宝,原本是想和众位爱卿寒暄一番,却不料诸位疾病缠身,所以也只能出此下册了,还望大家能够理解。”
众人虽然都笔直的站着,可他们也都明白今日不让便死,可让了日后又能如何?依照那位帝王的秉性,不忠之人怕是留不得。
“虽然药下的猛了一些,但孟药治病,朕想诸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龙座上的人轻描淡写,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千金石击打在众臣的心里,这不明摆着让他们表态吗?然而能在朝堂上立足的,哪一个又不是人精,这样的情况他们也只能避其锋芒。
对于他们缄口不言的态度,上座上的人明显早有预料,所以当也没有过激的反应,或者说他的性子颇为清淡,也不会做出过激的反应来,只是那言辞间的冷意却相当的明显:“诸位若是患了口疾之症,朕当可以让人给你们治一治。”
不等众人明白,只见一众护卫已经抬着两桶黑红色的东西走了进来,龙椅上的男人淡淡地道:“也不知道是哪些爱卿家眷的鲜血,不过你们凑合着喝一些吧!这东西可有止咳化痰的功效,等闲之辈喝不起。”
宫轩的话让众人的心倏地提了起来,武将还好一些,那些文臣一个个铁青着脸,眉头紧蹙了起来。
镇国公听到这话广袖下的手也紧紧拢了起来,按理说宫轩为人清俊不会这样的嗜血无情,可如今这又如何解释呢?
而就在镇国公满脑司律时,一个站在中间的官员倏地跪倒在地,神色无关地叩首:“臣愿意……愿意归顺。”
“归顺?这话说的似乎严重了一些,朕只需要诸位福寿安康,为君分忧便好,这宫家的江山还要倚重各位。”
宫轩俊颜上含着化不去的笑意,而那些还在犹豫的臣子们忽然觉得有一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就算是镇国公也不例外。
――此时他心里面也唯剩下苦笑,难道这宫家的血脉都如此的狠辣无情,阴暗无度吗?这三王爷以前可不是现如今这般作风,想到家中老父的提醒他这心里面不禁又升起了几分难掩的怀疑。
“怎么?朕的臣子这是准备集体失声吗?若是如此,那么朕也不用心慈手软,那东西不喝也得喝。”
帝王威胁的话语让众人心惊胆战,后来又有一两个跪倒在地,而旁的也不敢多言全部跪倒,这满朝文武最后站着大的也就二十余人。
可当站在世家阵营的靖国公跪下来的时候,又有几位重臣跟着跪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宫轩也将眸光放在镇国公以及几位尚书大人身上,他知道这几位才是宫御真正的肱骨之臣。
“镇国公,几位尚书令,你们可是要谋逆?”
宫轩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双眸平静可话如刀锋,要知道现如今的他有足够的生杀予夺之权,毕竟整个皇城已经被控制了。
“三王爷,一座空城罢了,你觉得你能守住吗?”
镇国公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出头,然而这个时候也只能铤而走险了,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而眼前的宫轩似乎身带几分戾气,这样的人更容不得别人的质疑。
“那么朕会让你们看一看,朕是如何守住这京城,既然诸位没有投诚的意思,那么就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择日,三族尽灭。”
站着的几位朝臣脸上闪过几分不可置信,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最终还是随着一行侍卫走下去,就算是被关押也需要尊严。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不单单宫轩脸色难看了起来,跪在一边的靖国公也仅仅皱起了眉宇,神色有些不悦地盯着龙椅上的人看了两眼,而那个人权当是没有看到,没有给予任何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