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无忧再次从老爷子的房里出来的时候,她的双眉凝蹙,神情有些凝重。
赵爷爷把一切都跟她讲了,还把爷爷的那封密信给她看了,苏无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心,像是凝固了一般,心跳比平时慢了不止一倍,她甚至可以听得到自己心脏在一下一下地重捶着。
她不悲、不恨、不怨、不恼,但双眸却透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最后,她只是淡淡地问赵武,“赵爷爷,我该做什么?”
赵武给她的回答是:她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有他们赵家,赵家会给苏老爷子一个公道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预先告诉她这一件事,只是为了不想让她憎恨赵家。
赵武还恳请她,他的脑廇一定要由她主刀。
苏无忧又用透视眼看了一遍赵武的脑廇,发现老爷子的脑廇并没有恶化,想起脑海中出现过的手术预演,她轻叹一声,回了他一声“好”。
赵擎天看苏无忧出来之后,一直垂着眸也不说话,心里压抑不住对她的担心,上前一步拦在她的面前,双手轻扶住她的肩,“无忧,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苏无忧抬眸看着他,点了点头,走到湖边的椅子上坐下,幽幽地说,“擎天,我只是担心,我的父母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你的担心。我想,你应该回家一趟!”
苏无忧听到他这话,心里突然像是放了开来,她站了起身,拍了拍手,扬起一抹笑,“你说得没错,我该回家了!擎天,谢谢你!”
虽然他说的只是几句话,但每一句话,不是鼓励支持,就是给她拨云见日,赵擎天,其实也是一个有着玲珑心的男人。
赵擎天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里闪过一丝宠溺,“行了,回家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开车来。”
赵擎天的浓眉皱了皱,“你该不会告诉我,刚才十五分钟到这里,你是飙车来的?”
苏无忧挑眉看着他,“怎么?不行啊?”
“不行!”他怒喝一声,在看到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时,赵擎天的脸热了一下,“你知不知道飙车有多危险?你怎么就那么大胆?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苏无忧漫不经心地说,“来的时候确实差一点出了事。”
“苏无忧!”
苏无忧挖了挖耳朵,“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我说赵擎天,你怎么比我哥、比我爸妈还要啰嗦啊?”
看到他冒着凶光的眼神,她赶紧退了两步,一脸讨好地笑着,“好了,好了,我知道赵大少是关心我、爱护我这个国家幼苗,行了吧?我走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苏无忧说完,潇洒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赵擎天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心里又甜又涩,甜的是,她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一种默契和自然,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在彼此的眼神之间,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苦涩的是,苏无忧像是只当他朋友,一声再见,就可以如此随意地转身离开。
什么时候,她才能为他停留?为他转身?
正想着,便看到苏无忧突然回头,朝他笑了笑。
一身白裙,回眸一笑,这一幕,竟让赵擎天眼眶一热,差点掉下了泪,也让他永远记住了这一刻。
苏家,是在b市的某个大院子里。
那院子里住的都是b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大院门口,永远有两个站得毕直的战士值班,宽阔的大院区域内,你进去会时不时碰上一身军装的巡逻兵,这可不是大街上的治安巡逻,全是军队里挑出来的一等一的好兵。
看到苏无忧开着白色的法拉利轻驰过来,两个站岗的战士双眼一亮,行了一个军礼,其中一个上前检查出入证,拿着出入证留恋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还给了她。
苏无忧朝小兵哥笑了笑,那小兵哥脸刷地红了,露出一口白牙,那憨憨的笑容,颇有那许三多的傻样。
车子停在其中一幢楼下,苏无忧停好车,踩着高跟鞋,“得得得!”朝三楼走去。
因苏文舟是部级领导,分到的房子是个一百多平的复式单位,家里只有苏文舟夫妻俩和苏无敌住,她的姐姐苏无双在国外的芭蕾舞团,在事业上也颇有一番成就。
当陈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苏无忧时,笑容马上灿烂起来,接过她手中的礼物,轻责道,“无忧,你人回来就好,怎么还买东西?沧海呢?”
苏无忧笑笑,“没买什么,就买了一些茶叶和给你吃的补品,他在家歇着。妈,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是呀,我刚回到,你爸呆会就该回来了!来,喝水!你先坐,我去做饭。”
苏无忧接过水,“妈,我今晚住家里,不回去了!你先忙吧,我上爷爷房里看一看书,找些医院用的资料。”
陈晓挥了挥手,“去吧!等吃饭我再叫你。”
苏无忧走上二楼的最后一间房,打开房门,一种久无人住的湿气扑面而来。
她今天回来是有目的的,就是想查明父母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事?还有,那洗髓丹究竟是不是被林家拿去了?
关上房门,她直接启用了透视眼。
一点一点地扫过去,苏无忧连个角落都没有放过,遍寻不获,苏无忧已经感觉精神疲惫,颓然地倒在床上,闭上双眸,寻思着,难道那洗髓丹真的已被林家拿走了?
她轻叹一声,睁开眼正欲起身,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那天花吊顶上,对了,还有这里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