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尝试去给他增加一些新的“程序”,也就是通过改造魔术回路的方式,对剑徒进行更新增强。
由于血螅一直处于强烈抗议状态,加上它对使徒天然恐惧,所以进展较为缓慢。
但这都不是事儿。
马修最擅长寻找漏洞。
血螅抗议?
这家伙思想出了问题,必须把它骂醒。
马修抓起小刀对着胸口就是两刀,直接刺穿自己心脏,让紧绷的血泵顿时爆裂开来,意识里血螅疯狂嚎叫。
“敢和我比惨?谁能比我惨?”
“听不听话?”
“嗯?”
“搞清楚谁是老大,谁是主人了吗?”
马修疯狂用刀戳胸口,戳得血螅意识里发出颤抖的惊叫和求饶。
这就不得不提马修身为活尸的优点了。
那就是,心脏哪怕没了也没关系,他现在的生理状况特殊,受伤再严重也能恢复过来,充其量缓慢一些。
血螅就不同了。
常理来说,它寄生在人体内,和人最核心的能源中枢心脏融为一体,相当于掌控了人体安全开关。
奈何马修的构造不符合常理。
所以血螅自己身陷囹圄,变成被囚禁在马修心脏牢房里的囚徒,马修伤害心脏时,它受损最严重。
血液快速流失和魔术不断损耗,让本来才苏醒不久的血螅痛苦不堪,被疯狂折磨。
偏偏它还拿马修毫无办法。
心脏不是马修的死穴,却是它的魔术反应堆核心。
这就是马修对血螅的血纹在手臂上蔓延一点不慌的依仗。
在血螅成长到失控的临界值之前,马修会已经将它调教完毕。
毕竟,寄生就是“寄人篱下地生存”。
为了生存,多付出一些也没什么不对,很正常。
马修胸口血流如注,他除了脸更惨白一点,生理痛楚和略显疲惫之外,并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
血螅却顶不住了,意识里释放出强烈求生欲望,疯狂求饶。
马修看向手背,眼里显示出血螅如今的数据面板。
魔灵(寄生)【重伤】:拥有部分意识的魔术反应体。
价值:产量0,营养0(-2),饱腹0,精神-8,魔术4(-2)。
增益:寄生改造。
因受到重创,所以血螅的魔术值也在下跌,值得一提是营养数值居然也有了-2的提示,不难看出它需要尽快补充魔术反应堆的破损。
确认彻底掌控了血螅,马修这才停止了自戳胸口的动作,密密麻麻的伤口慢慢恢复,血液迅速止住。
“这才对嘛。”
马修看着手背上的血纹:“听话的魔灵,才是好魔灵。”
由于智力低下,血螅对马修的直接恐惧也是根深蒂固,对他的各种指令不敢再反抗违逆,这是驯养的初级成果。
驯养动物有两个非常著名的实验,“巴甫洛夫的狗”和“习得性无助”。
著名的心理学家巴甫洛夫用狗做了这样一个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以前打开红灯、响起铃声。这样经过一段时间,铃声一响或红灯一亮,狗就开始分泌唾液。
经过试错建立奖赏和惩罚机制,这种工具性条件反射就是宠物核心机制之一――让人类开心,宠物就能获得更好的食物奖励,让自己更被人类喜欢,就能得到更多的生存繁衍空间。
同样以狗来作为说明。
把狗关在笼子里,只要蜂音器一响,就给以难受的电击,狗关在笼子里逃避不了电击。
多次实验后,蜂音器一响,在给电击前,先把笼门打开,此时狗不但不逃而是不等电击出现就先倒在地开始呻吟和颤抖,本来可以主动地逃避却绝望地等待痛苦的来临,这就是习得性无助。
这是心理学家塞利格曼研究动物时提出的一项理论。
有理由相信,人类将狼驯养成狗的过程里会经常利用“习得性无助”,以剔除狼的野性,减少其主动攻击性。
在后续的时间里,通过清晰的奖惩制度,一代代筛选合适的个体和品种,这个过程就是“巴甫洛夫的狗”实验不断重复循环。
马修走到堆积起来的活尸群旁边,将手贴在尸体上,魔术回路连接到心脏。
补充魔术损耗吧。
得到他同意,血螅疯狂汲取尸群的残余魔术……意识里也变得愉悦和开心,对他发出卑微的讨好。
马修很满意这个效果。
血螅对大多人来说是敲骨吸髓的吸血恶魔,但落在自己手里,当然要把它好好改造,变成对人民,对王国,对罗斯特大陆有用的良好魔灵。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第126章 杯子猫理论
马修先看了一眼剑徒的数据面板。
使徒异种:携古神权能、象征、灵格,为古神意志延伸,收纳具象之容器。
价值:产量1,营养0,饱腹0,精神0,魔术5。
增益:以战饲战。
增益:剑术具现。
剑徒的魔术值回升到了5点,但和以前的7点还有一段距离。
按马修培育低语种子的经验,魔术数值越往后越难提升,基本上分成了三个阶段。
1-5只需要数量堆积就能抵达。
6-8每提升一点就会非常困难。
9-10则是质变到进入下一阶的难关。
主宅周围方圆两公里范围的活尸都被剑徒斩尽杀绝,但他魔术值依旧停留在5点,已经没办法纯粹以斩杀活尸方式复健。
这也在马修预计中,数值能有所恢复已经是不错的回报。
他现在更关心机制的问题。
既然血螅能够和剑徒形成魔术回路远程并联,发布指令,那么理论上……血螅对魔术反应的增幅,也可以反馈给剑徒才对。
反复尝试之后,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入夜后马修闯入屋里,把吉赛尔拉起来帮忙。
“现在,你戴上这个魔数晶眼镜,待会儿出了什么状况,你应该能应付。”
还有点瞌睡的红发女巫打着哈欠,揉了揉略显凌乱的红发:“你要做魔术数值测试吗?这个很简单啊,为什么还要我带上药箱。”
“不,这个测试本身还算简单,但实际上我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
“你?意外?”
“对。”
马修看向远处的主宅,那里灯火通明,他们俩人走到了500尺之外一个小山岗上。
为安全起见,马修还是让活尸红巾军在主宅周围巡逻,避免被漏网之鱼钻到宅子里。
“可能接下来我的动作会比较奇怪,但不要惊讶,如果稍后发生意外,以吉赛尔你的急救医术,应该能够把我修复过来。”
吉赛尔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间紧迫。”
马修尽可能长话短说:“你也知道,我和你差不多,理论上是死不了,不过……谁知道呢?有你在的话,像拉穆尔那种颅骨被打碎你都能够缝合,想来也不是问题。”
“那么请尽可能记录数据。”
“然后注意我的生理状况。”
吉赛尔也听出他话里前所未有的郑重,于是也不再追问,搓了把脸,将茶色的魔数晶眼镜戴在鼻梁上,手拎炼金油灯,全神贯注看着马修。
马修从腰间拔出准备好的刀子,一刀准确地划开胸口,撕开伤口。
他将刀柄咬在嘴里,右手钻入胸膛深长的创口中,忍住生理不适和剧痛,一把扯出自己心脏。
旁边的吉赛尔都看得皱眉。
心脏在手掌上跳动,其表面有一层诡异的水螅状血纹,这也是魔灵水螅寄生心脏融为一体的结果。
马修忍住巨大的晕眩感和生理恐惧,一把抓住滚烫的心脏摁在面前剑徒胸口,双方接触的一瞬间,魔术回路被接通。
他手掌的心脏变成了液态粘稠血液,钻入剑徒盔甲下。
马修脑子里就像是被某种金属毛刷搅拌,让他恶心呕吐到生理抽搐,一下子倒在地上。
吉赛尔赶紧翻开药箱,用止血布给他裹住伤口。
马修人很虚弱,但嘴唇翕动:“看,看他,我……我没事……”
吉赛尔回头看去。
剑徒突然走动了起来,动作变得灵活了不少,仿佛活了过来一样,再无此前那僵硬的感觉。
马修则是闭上眼。
吉赛尔又惊又疑,屏住呼吸:“剑之圣徒?你……你活过来了?”
剑徒缓缓转过脸,覆面盔朝向吉赛尔:“吉赛尔・克里米亚・南丁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