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令顾安童下意识的想收回自己的手,司振玄握紧,才又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我的想法,你听听看。”
“嗯。”
司振玄的态度已经变得温和了许多,这让顾安童也不像刚开始那么难受,尤其是知道他目前还是单身,她心里最大的那个疙瘩也被彻底揪掉。
二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好了很多。
“萱萱毕竟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你想她留在你身边,但是你要知道,父亲在一个孩子成长中扮演的角色很重要。”司振玄非常理性的和顾安童分析目前的情况,“我知道萱萱也很依赖你,所以不想做出让萱萱伤心的事情,我的想法是,让她在你那一周,在我这一周。”
顾安童愣了下,“轮周?”
司振玄点头,“这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好的折中办法。”
顾安童垂下头来,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有一点遗憾的,她甚至觉着两个人彼此交握的这双手,到底凭借的是什么关系。
前夫和前妻吗?
她还是爱着他的,多年前曾经说过的话自然算不得真,可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又何苦这样回答。
经年已往,却原来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顾安童轻轻将手抽了出来,回答,“好,我暂且接受这个条件。不过今天是周末,我想先带萱萱回去。周末我要教她画画的。”
“我送你们。”司振玄没有异议。
窦樱对于司振玄这样的调解方法很有意见,跟在儿子身后十分不满的问着,“你是不是被顾安童灌了迷魂汤,怎么会有这样糊涂的方法。”
司振玄转身,“为了萱萱好,我不希望和安童起冲突。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窦樱否认,“我倒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孩子,我就是怕她花花肠子太多。”
司振玄无奈的摇头,“如果她是那样的人,当年又为什么要和我离婚?顾安童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司振玄拿上车钥匙,跨出门去准备送顾安童和萱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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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童抱着萱萱坐在副驾驶上,她把自己现在住的地址告诉了萱萱。
萱萱以为司振玄要带他们出去玩,心情非常好,一路都在唱着歌,一会说唱给爸爸听,一会说唱给妈妈听,连带着司振玄不苟言笑的脸上都浮上了一丝笑意。
顾安童新租住的地方比较偏,司振玄开车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她们送到。
萱萱拽着爸爸的衣角,特别不舍的问:“爸爸爸爸,你还要出去吗?”
“爸爸还要上班。”司振玄揪了下萱萱的小鼻子,“晚上爸爸就会回来。”
萱萱这才放了心,松开司振玄的衣服。
司振玄深邃的眸子落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安童身上,上前轻轻的将她拥了拥,“你和陆启岩要订婚的事情,是真事还是假事?”
他是贴着她的耳朵问的,问的顾安童有点发蒙。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觉他的目光正投向不远处的制香坊。
原来是顾氏集团令司振玄想起了那个人。
“假的。”顾安童不希望被误解,尤其是和陆启岩扯上关系,“但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司振玄沉了沉脸,“我不会要我的女儿喊陆启岩爸爸。”
顾安童俯身将萱萱抱了起来,面色同样冷静,“你觉着我会要萱萱喊别的女人做妈妈吗?”
说完,她身姿骄傲的转身离开,只有萱萱趴在顾安童的肩头,有点不明白妈妈突然间走的这么快,是因为什么。
夏梦正在她家里。
因为租的偏远,所以房子很大,其中有一个区域顾安童专门用来工作的,所以夏梦也有她家的钥匙。
萱萱看见夏梦很高兴,她一直特别喜欢夏梦身上香香的味道,见面之后就一直抱着不撒手。
“好啦。你那么沉,夏梦阿姨抱不动的。”顾安童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下,和颜悦色的和萱萱说着。
“你们昨天去哪里了?”夏梦特别好奇的弯腰在顾安童的脸上打量半天,一直到顾安童开始莫名的时候,夏梦才指了指她的脖子,“这里,怎么居然留了几个吻印,凭我多年经验看,这就是昨天刚留下来的,你老实交代,去做什么了?”
顾安童一愣,她之前洗漱的时候因为走神都没有注意到,她几步跑到镜子边,轻轻一拉,镂空的领口下方,几枚熟悉的蝴蝶印飞舞在上面,令她大脑顿时间眩晕起来。
“萱萱,昨天你们去哪里了。”顾安童不答话,夏梦就问萱萱。
萱萱特别甜的笑着回答,“去找爸爸了呀。爸爸还说晚上就会来接萱萱。”
夏梦恍然大悟,她抱着萱萱凑到顾安童的身边,轻轻推了下她,“她爸爸弄的?你们两个和好了?”
“才没有呢。”顾安童有点恼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而且你觉着我们两个还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啊。”夏梦在某些事情上,从来都主张自由行走,“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死人比活人多了一点纪念意义而已,活人还比死人更有时间享受生活呢。”
顾安童险些被夏梦逗笑,“行了。就你理论一大堆一大堆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没想好呢。”
夏梦忽然间想起什么来了,说:“对了,谢剑晨来丰城,你还见吗?”
顾安童愣了下,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夏梦的脸上,“你呢,你还要见吗?”
谢剑晨对于顾安童来说,是一个曾经对她很好的追求者,也是一直对她很温柔的伙伴,但是她却知道,谢剑晨对夏梦的意义更大,是夏梦曾经喜欢过的人。
别看夏梦洒脱,在有些事情上,也未必能那么快的看开豌。
谢剑晨娶了别人,就在两年前。
当时顾安童去往国外,来不及通知所有人,包括谢剑晨,还是夏梦告诉的。
谢剑晨其实很低落,他觉着自己对于顾安童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然而这个女人在他的生命里,却磨下了难解的印记。
就在顾安童在英国安胎的时候,谢家出了大事。
谢剑晨的哥哥车祸,谢家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最后的有利者谢剑晨,谢家的内斗大伤元气,而谢剑晨不得不选择撤出丰城,回到蓉城去解决大事。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整治谢家,同时也为了谢家,娶了蓉城的第一千金。
这些事情是近四年发生的,后来谢剑晨和她们两个人的联系也就少了。
顾安童觉着自己对于谢剑晨,恐怕有那么几分亏欠,她想了想后说:“其实我觉着见不见都可以,你的话,如果还和他是朋友,那就去见,至于我……”
她用手揉了揉萱萱的小脑袋,“我自己的事情那么多,还是算了。”
顾安童是刻意想和谢剑晨拉开关系,她不清楚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到底还有多少印记,但她感谢当年这个男人为自己做的一切,她没有办法报答,却必须对她们负责。
她不希望自己的出现扰乱谢剑晨的心,他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了,他要善待的是他的妻子。
夏梦了解了顾安童的态度,用力的深吸口气,“好吧,那我自己去见他。真希望他那老婆别吃醋就好,我听说他老婆是个醋坛子。”
顾安童笑了,“那这个醋坛子估计拿不住谢剑晨,他是什么样的人。”
“必须。”夏梦感慨着叹了口气,“真是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啊。”
顾安童低头亲了亲萱萱的小脸蛋,是啊,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可再给她一次机会选择,她会像当年那样做吗?
顾安童想起司振玄抱着萱萱时候的场景,想起一家三口在一起时候的温馨,忽然间有些唏嘘,其实――她后悔当年那样做了。
晚上的时候,司振玄没有来,萱萱当然很伤心,又开始掉金豆豆,这让顾安童头疼坏了。
她和萱萱讲道理,“妈妈不是告诉你了,以后你在妈妈这一个礼拜,在爸爸那边一个礼拜。周……周末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在一起。”
其实她是胡诌,但没办法,她养了萱萱这么多年,她还是知道萱萱习惯的,不可能她一哭就给司振玄打电话。
萱萱听了以后,特别小声的问:“为什么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呢?”
顾安童说:“萱萱,你已经找到爸爸了,这是很大的进步了对不对?但很多事情你还小,不懂,可是妈妈必须告诉你,爸爸和妈妈不可能天天像昨天晚上那样,所以你要理解。”
萱萱真的不能理解,但她见顾安童比较坚决,就没有像在司振玄那里不停撒娇哭泣,而是委委屈屈的窝在顾安童的怀里睡觉。
隔了一会她轻声和顾安童说:“妈妈,我想爸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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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振玄的确在公司加班,司氏集团刚刚和几个大集团确定了合作意向,将会有很多事情推上日程,他已经很久不记得周末是什么情况了。
沈昊松却不如他那么忙,悠闲自在的边看文件边坐在旁边喝茶,过了一会那个许然又找了个事情进来汇报,让沈昊松微微的眯了眼睛。
“嗯?”
沈昊松在许然出去以后,略有点疑问的抬了声音,这声音将司振玄从繁忙的工作中抽离,略有点奇怪的看他。
沈昊松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女下属,看来有点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