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群人的卖相倒是够了,吓吓普通老百姓绰绰有余,起码黎楠就有点害怕,不自觉的往项宇身边靠了靠,她感觉周仑叫来的人凶神恶煞,跟电视上见到的通缉犯差不多,比在包厢见到的那个北哥吓人多了。
项宇却忍不住嗤之以鼻,还以为周仑能叫来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八成是从城乡结合部雇来的打手,撑撑场面还将就,真动起手来,狗―屁不是。
周仑见表哥带人来了,气焰顿时更加嚣张,趾高气扬的望了项宇一眼,大步朝表哥迎了上去。
“大大……大弟,谁谁……谁跟你呲毛?”表哥也刚从酒桌上下来,脸色酡红,说话大舌啷叽,在酒精的作用下,胆气十足,气势摄人。
“表哥,就是他!”周仑指了指一脸轻松的雅阁车主,又阴毒的看了一眼项宇,在表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哎哎哎……哎呀我艹!还还还……还有这事呢?”表哥脸上的横肉一抖,指着项宇道:“你你你……你给我……过过来。”
项宇知道周仑刚才肯定是搬弄是非了,笑嘻嘻的道:“我我我……我不不不……不想过去。”
黎楠见项宇学那个磕巴说话,忍不住扑哧一声乐出来,刚才心中的害怕和担忧瞬间变了味,有点无厘头的感觉。
“你别作怪,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是躲远点好。”黎楠忍住笑,好心劝了项宇一句。
另一头的表哥见项宇学他说话,当即勃然大怒,再见他旁边的小娘们格格娇笑,更是怒不可遏,往后一挥手道:“哥哥哥……哥几个,先给给给……给我弄他!”
十几个跟班答应一声,哗啦啦的把项宇围住,从身后抽出半米长的拖布把子,啪啪拍打着手心。
一旁的雅阁车主挠挠脑袋,一脸懵逼的看着项宇那边,这特么是搞什么飞机,他们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打别人去了?我现在是应该走,还是留下?
“你们快住手!”
这时黎楠怒气冲冲的挡在项宇面前,指着周仑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项宇哪里得罪你了?”
周仑没回答,而是想上去拉她,“你快过来,别伤着你。”
“你别碰我!刚才在包厢要不是项宇,你和我都得遭殃,你不感谢他就算了,还找人围殴他,你算什么男人?”黎楠狠狠挣开周仑伸过来的咸猪手,气的小脸通红。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周仑更来气,索性撕破脸皮,指着项宇骂道:“我特么需要他帮吗?他是个什么东西?废物一个!我周仑看中的女人他也敢争,不揍他怎么能解恨?”
周仑说的女人,该不会是自己吧?
黎楠冷静下来,满脸讥讽的看着周仑,突然冷声道:“周仑,你真让我恶心!”
周仑先是一愣,接着猛然惊醒,黎楠的话语不带有任何温度,预想中的崇拜也并没有发生,在黎楠心里,自己始终都没有占据任何位置,可笑他之前还卖力的表演,原来一切都是徒劳。
周仑眼中寒光闪烁,他终于绝望的看清,黎楠于他,恐怕今生都没有希望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他项宇也同样别想得到!周仑猛一咬牙,对表哥道:“哥!帮我废了他!”
表哥和周仑一样,正在耍酒疯的高峰期,做起事来完全不考虑后果,闻言大手一挥:“打!”
十几个混混嗷嗷大叫,拿着拖布把子就要动手。
“等一下!”
不远处的雅阁车主突然挤进人群,一头雾水的问周仑:“咱们的事还没解决呢,你应该先对付我才对吧?”
他刚才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是考虑到项宇跟他非亲非故,莫名其妙为他挨一顿揍有点犯不上,所以打算过来帮衬一把。
周仑乍一看到雅阁车主,竟然懵了一下,他今天酒喝得太多,记忆断断续续,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表哥道:“对对对,还有他一个,他刚才也跟我咋呼了,表哥,连他一块打!”
表哥刚想发号施令,雅阁车主突然指了指马路道:“我想不用了,我叫的人来了。”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只见路上车灯闪烁,十几台黑色的路虎揽胜相继驶来,在夜都会门前排成一排。
车门打开,乌央乌央下来一群人,足有五六十号,一水的板寸头黑西装,腰间别着皮质刀鞘,杀气腾腾的朝这边冲来,把表哥叫来的那群人团团围住。
一看这个架势,周仑脸上一惨,酒劲瞬间醒了大半,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私家车主,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来头,随便一个电话,就找来这么多人。
表哥吓得双腿直哆嗦,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这伙人服装一致,气势骇人,一看就是玉城的大势力,而自己找的这些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跟人家一比,无论装备还是座驾,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己方开的是破面包,人家开的是大路虎,己方用的是拖布把子,人家用的是德制开山刀,真动起手来,用脚指甲想都知道是什么后果。
这时一个精干的男人走进人群,径直走到雅阁车主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师父,有个女车主把我车撞了,但是她朋友不依不饶的,非要让我赔五万块钱,你说这事热闹不?”雅阁车主摊开双手解释道。
“啥?还有这一说呢?他把你车撞了,反倒让你赔钱?”男人一脸好笑的问道。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雅阁车主耸耸肩膀。
“擦,他在哪呢?我想认识认识他。”男人收起笑容,眼中现出凶光,把目光锁定在表哥和周仑脸上。
周仑被他一瞪,吓得妈呀一声,不自觉的后腿两步,讪笑道:“大哥,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啊。”
“这么说来,就是你喽?”男人上下打量周仑一眼,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
“大哥!饶命饶命啊!”周仑被他铁钳般的大手一抓,顿时身心俱寒,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裆下一湿,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