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海战,虽然激烈,但消耗的时间并不长,好似刚才是幻想一般,李郎君的海上首战就已经结束,徒留下一片狼藉。
登上这艘阿拉伯帆船时,甲板上的冰糖葫芦早已经被挪开,而令人奇怪的是,打扫甲板的,却是一群黑人。
“这是怎么回事?”李嘉有些迷糊,刚才海战时,这些黑人天赋惊人,战力确实惊人,没有他们,这艘船早就被攻下了,此时怎么比狗还要温顺?
“咱也不清楚,只是那个大食商人阿卜杜勒去说了几句话,这些昆仑奴就软下来了,并且阻止咱报仇,这些昆仑奴可杀了我们不少兄弟!”李信此时颇有些不平之意。
“郎君,这些昆仑奴可不能杀,他们已经属于您的财产了!”阿卜杜勒急忙解释道:“在我们大食,昆仑奴是家庭的重要财产,主人死后就会传给子嗣,您将船主杀死,现在您就是他们的主人了,只有您才能处理他们。”
“是吗?”李嘉很意外,这都可以,太令人喜欢了吧!
“那为甚他们又如此地卖力干活了?刚才他们可是凶得很呢!”
看着那些黑瘦的昆仑奴,正一刻不停地擦拭着甲板,甚至有的还爬上桅杆,将桅杆的血液擦个不停,眼眸中完全没有了凶意,只剩下温顺以及服从。
“我跟他们说,他们已经属于您了,自然需要为主人干活,况且,快到饭点了,他们也需要为自己的食物劳作,给新主人一个好印象才是!”
阿卜杜勒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随即还故意踢了踢擦地的黑人,炫耀地说道:“那些奴隶贩子们,将他们从东非掠夺来,阉割后,就开始训练,然后就卖给贵族及大富商,亦或者贩卖到东方,也就是昆仑奴。”
“而这些不过是一些次等货,服从性还是可以的,但只适合劳作。那些上等的女奴,皮肤黑滑,细腻,长相端正,可以价值数十第纳尔(金币),往往还供不应求!”
听到这里,李嘉就不得不佩服那些阿拉伯人,真是重口味,非洲的黑白混血,就是他们造的孽,阿拉伯人真会玩。
“如果郎君您需要,我可以去巴格达为您弄一个,那滋味,那腿,啧啧啧……”
“算了,我不习惯,如果你找到混血,到是可以……”
瞧着特殊的三角帆,如果想的不错的话,后世大航海的帆船,就是借鉴了阿拉伯帆船,三角帆的确是省时省力,更好的借助风力。
“把这艘船弄回去,让工匠们照着它的模样,改进一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李嘉颇有一些雄心壮志,只有拥有更好的船,才能征服这条黄金海路。
“郎君,这次海战,由于经验不足的缘故,重伤二十人,死亡十七人,落水失踪八人……”李信拿着统计表,有些讶异,又不得不说。
“也就是说,咱们一下子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战斗力了?这还是第一次海战。”李嘉有点懵,如果海盗们都这样,早就被消耗殆尽了。
“尽量的抢救吧!”叹了口气,李嘉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对了,那群阿拉伯人怎么样了?”
“死了一半,剩下的全被看押起来了,我们上传的时候,他们吓得够呛!”
随即,他又登上这艘阿拉伯商船,的确,千料大船比他那个海盗船大上太多,物资也非常丰富,能够抚慰受挫的士气。
“哦!李郎君,这里的收获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大食人阿卜杜勒早已经撤掉了面具,正欢喜地走过来,手中抱着一匹花纹精美的丝绸。
“您瞧瞧,这丝绸多漂亮,而您肯定猜不着,这艘船上会有多少匹?”
“五百?一千?”
“不,整整两千匹,价值超过两万贯,要是到了尸罗夫(波斯),转手就能翻三倍,去往巴格达,将翻五倍!”
抚摸着这润滑的丝绸,阿卜杜勒感觉自己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了几个月,不及一朝打劫的。
“难怪――”看了一眼这精美的丝绸,哪怕在番禺,也属于上等的,没点关系还真的弄不着。
“抵抗的如此激烈,原来是货物价值不菲!”
“这样吧!看你的样子,也拿不出钱来将这些丝绸收购,这些丝绸你带走一半,算咱俩的合作,卖到巴格达后,收益平摊!”
李嘉思虑了片刻,看了一眼这个贪财的阿拉伯人,想着他还是有点用处的,将心中的杀意消散,卸磨杀驴的心思淡了,
毕竟,有这个家伙在,番禺的阿拉伯商会也算是有了一个信息来源了,在番禺,阿拉伯的势力确实很大。
“这是真的吗?哦!真住庇佑,太感谢您了!”阿卜杜勒瞬间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了。
“李信,你跟着阿卜杜勒去一趟,见识一下大食国的风采!”
思来想去,最佳的人选反而是心狠手辣的李信,这家伙别的不说,这性格怎么也吃不了亏,非常合适。
“这……”李信突然被这派遣的任务噎住了,什么大食国,谁稀罕?
“我其实还是想跟随郎君左右!”一副深情款款的话语从李信口中说出,李嘉颇有些恶心。
“你若是不去,那谁又能去?”李嘉有些无语。
“郎君,若是都头不愿,我想去试试!”这时,突兀地响起别的声音。
李嘉扭头一看,原来是从邕州军中投奔来的张维卿,认真地说道,“你可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吗?”
“这里与你有什么事?岂能让你随意的插话的?”李信冷眼一瞥,呛声说道。
“一个小小的队正,就如此放肆了,不懂规矩?”
“郎君,都头,咱知错了!”张维卿立马弯下腰,诚恳地认错,但目光依旧那么的明亮。
“自从听起郎君说博望侯的故事,凿空了西域,咱心里就痒痒的,也想去见识一下异国风情,一生也不算白来了。
况且,一千匹丝绸,也不是一笔小数字,咱也能为郎君看护……”
张维卿期待地望着李郎君,话语中有理有据,甭管是真是假,这种为君效劳的心思,还是令人舒服的。
“你可知道,此一去,前途未卜?”李嘉目光一凝,再次问询道。
“当然,咱并不缺少勇气,郎君也不要小瞧了咱,咱可是与人伙同逮过大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