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郭嘉将胡车儿喊来,也不是非要他拿主意。
只是想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作为参考。
现如今距离大朝会开始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到今天就只有五天的时间了。
但是除了几天前郭茂带队刺杀中散大夫杜宽以来,长安城内竟然再未发生类似的时间。
即使排除孙策的人刚一进长安就被识破,继而连根拔起。
那么城内至少还有曹丕的据点在,对付怎么会如此安静,至今都没有动作呢?
这可不符合曹丕的风格,要知道他的野心可是比父亲曹操都要大。
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可顺利登基,将他们打成乱臣贼子呢?
所以,郭嘉分析,这其中一定还有更加深层的秘密。
此时不行动,并不是对方放弃,而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对方如此沉得住气,反而令郭嘉有些为难了。
毕竟若是他们不发作的话,廷尉署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对方的藏身之地。
这里原本就是曹魏的大本营,曹丕经略几年,又岂是短时间内可以连根拔除的呢?
故而郭嘉有些神伤。
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距离大朝会举行的时间越来越近,对方若是迟迟未发作的话,难道是想要在大朝会上进行吗?
要是那样的话,不仅会严重影响大朝会的进行,就连楚王的面子都要丢光。
一想到这,郭嘉就忍不住头冒冷汗。
谁要是敢让楚王丢面子,那么楚王必定要让其丢掉性命来补偿。
到时候自己这个廷尉也必定要受到牵连。
因此,郭嘉感激吩咐下去,将所有的暗线全部放出,务必要在三天内找到对方的据点所在。
胡车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刻将所有锦卫也换上便装,在长安城内巡逻。
而被搜捕到的那些人则一直被关在了廷尉署诏狱之中,始终没有人提审。
这可把其中一个人急坏了。
他自然就是孙策据点的负责人向平。
向平一向自诩才思敏捷,不逊旁人。
可是现如今竟然被关在诏狱之中,与那些偷盗之辈为伍。
然而对方就好似将自己忘记一般,始终无人关注,就连名字都没有问。
这么长时间无人关心,难道竟要在狱中蹉跎一生吗?
向平自然非常不甘心,所以这几天在狱中也坐不住了。
一日中午,向平突然将送来的饭食打翻在地,然后大吵大闹着要见管事。
这天已到了第三天,在过两天就是大朝会召开的日子。
然而郭嘉、胡车儿等人始终一无所获。
郭嘉将这个事情禀告给楚王后,刘可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可皱着眉头,感觉到其中的一丝阴谋。
对于这些据点,刘可一向的主张都是斩草除根,但是他也没想到曹丕竟然如此狡猾。
郭嘉说道:“王上,这段时间,属下的暗线已经几乎覆盖了整座长安城,但是依旧没有收获。
现如今就只有个别的地方没有覆盖了,为了保证大朝会的进行,请王上恩准属下去调查!”
“哦?是哪里?”刘可有些意外的问道。
“剩下的就只有秩二千石以上的官员和王侯的府宅了。因为这些人地位崇高,故而没有探查。
但是既然查遍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到曹魏的据点的话,属下判定,对方的据点说不定就在某个王公大臣的府中。
所以恳请王上恩准属下对那些人的府宅进行一次全面的搜查。”
“不可。”刘可还未说话,身旁的鲁肃却率先发言了,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吸引过来。
“哦?子敬为何阻止?”刘可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鲁肃。
因为他还真想同意郭嘉的想法,刘可自然不希望这次大朝会上出什么纰漏。
凡是挡住自己前进道路的人,刘可必定要一脚踢开,无论是谁,都绝不例外!
鲁肃却赶紧解释道:“王上,我们刚刚收复长安,人心初定,不宜如此大张旗鼓,令王公大臣们人人自危。
况且大朝会禅位之事即将开始,更加不可能给世人留下一个欺压众臣的把柄。
所以臣建议还是徐徐图之,实在不行,再加强大朝会上的安保便是了。”
刘可听了终于明白,鲁肃是稳重派,考虑到大朝会禅位之事,自然不同意如此激进的做法。
但是激进派的郭嘉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他不屑的说道:“那些王公大臣本来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占据高位却胸无谋略。
只知趋炎附势,却于江山社稷无一点益处,早该清除。
依嘉看,王上倒不如趁这次机会,将那些人全部罢免,正好换上我们扬州的能人志士。”
郭嘉此话一出,堂内许多人都不由得心动了。
要知道如今楚王手下人才济济,一些本就德才兼备之人,到现在还只是別驾、从事、曹掾这样的低级职位。
若是楚王真的荣登大宝,这些人鸡犬升天,自然也要跟着身价大涨。
所以希望登基的可不只是刘可自己,他的手下比他更加迫切。
不过,刘可知道郭嘉虽然说得是实话,但是此刻还未到大清洗之时。
于是他轻轻摆摆手说道:“奉孝,此事还不是时候。
在孤登基之前,这些人还有些用处,就暂且先留他们在位子上待几天。
子敬说得也有道理,为免人心动荡,你可暗中渗透,在没有实在证据前,暂不许大张旗鼓。”
郭嘉赶紧起身应是,随后牵挂探查之事,便起身告退了。
走出王府后,他心中却依然担忧,皱着眉头思索对策。
那些王公大臣全是深宅大院,加之门禁严密。
单凭暗中渗透探查,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全部覆盖。
可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自然令他越来越心急。
郭嘉思索此事,竟然连马车都顾不上坐了。
就这样一边思考,一边走着返回廷尉署。
这时,在他的正前方一个身影正在急切的向这边跑来。
看到郭嘉后,眼前一亮,再次加快速度冲了过来,直到跟前才终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