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回门
相比于魏夜辰现在的状态,姜七嫚现在的生活可谓是极为惬意,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已经适应了在秦王府的生活。
主要是因为魏则鄞从来都没有强迫她做些什么,给人的感觉其实并不像是出嫁,反而更像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一般,她现在已经能够说是适应良好。
傍晚时分,魏则鄞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怀中还有这带着余温的糕点。
“刚刚路过八宝斋,想到你喜欢那里的点心,便顺路捎一些回来,趁热吃吧。”
从魏则鄞的手中接过了糕点,姜七嫚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顺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单手拄着下巴,目光汇聚在了魏则鄞的脸上,片刻以后,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爷最近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魏则鄞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只不过即便是生活在一起,他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现如今的伪装。
不动声色地把脸转向了姜七嫚的方向,开口的声音中有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
“什么事?”
姜七嫚并未立刻给出回答,而是伸手捏了捏自己稍显圆润的脸,“自从来到了这里以后,不管是王爷还是李叔,对我可谓是极为照顾,才短短两天的时间,我就已经变胖了不少,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几乎可以预见最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话虽然是这样讲,然而在魏则鄞的眼中却并非如此。
“怎么会?你一点也不胖。”
他说的是实话,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讲,姜七嫚其实都与这个字搭不上边,与普通的女子相比,甚至可以说是偏瘦。
如果真的能够吃胖一些,也绝对不会难看到那里去的。
然而在听了这样的一句话以后,姜七嫚眼中竟然是浮现出了几分嫌弃的神色,开口道:“王爷看不到我什么样子,自然能够说这种话来安慰我,若是王爷的眼睛有朝一日恢复正常,我却变成了那个样子,到时指不定要怎么嫌弃我呢!”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没有找到能够医治眼睛的方法,在旁人的眼中,我们两个人也依旧是不相配的。”
“我可不希望会有那种情况发生。”
至少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讲,更希望旁人再提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不会因为一些外在因素而对自己有所偏见,认为是自己拖了他的后腿。
魏则鄞哑然失笑,丝毫不知姜七嫚心中的想法竟然是如此复杂,“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我可是比王爷更了解这些事情,人言可畏,有些时候,只是一些流言蜚语就足以毁掉一个人了,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何况……”
话还没有说完,魏则鄞便以淡淡地开口道:“嫚嫚现如今是我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斩钉截铁的语气又仿佛是一个承诺一般,莫名的让人放心,姜七嫚不由得微微愣住,反应过来以后,慢吞吞的转移了视线。
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平静,实则心中却并非如此。
“王爷,明日你要和我一起回丞相府吗?”
话题跳跃性太快,如果换做旁人,只怕未必能够明白姜七嫚的话是什么意思,魏则鄞却很快反应了过来。
再听了这样的问题以后,有些好笑的回答,“这么重要的日子,如果我真的缺席了,只怕岳父大人接下来看我会更加不顺眼!”
这样的回答,让姜七嫚有些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我爹对王爷其实没有什么偏见的。”
甚至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与自己成婚的人是魏则鄞还好,如果换做旁人,只怕爹爹会更加不放心。
魏则鄞笑着开口道:“即便是有偏见也没什么所谓,左右嫚嫚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我有很多时间让丞相接受我的存在,承认我的身份。”
“王爷,谢谢你。”
这句话可谓是真心实意的,或许在更早一些,姜七嫚就想要说这句话。
他的突然介入,打破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将自己一点一点的带离了阴暗的深渊,这可以说是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或许自己也没有那么平静的接受曾经发生那些事情,也不会有勇气进行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
“傻丫头,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我现在可是你的夫君,这难道不是分内之事吗?”
魏则鄞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姜七嫚嘴角的弧度在逐渐扩大。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是想要否认的。
根本没有什么分内之事的说法,甚至换句话讲,如果换作从前的魏夜辰,大概于自己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现如今能够有幸来体会现如今发生的一切,与从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姜七嫚虽然接受良好,但是却也时时刻刻记得,这些改变全部都是他带给自己的。
如果没有他的突然出现,自己大概会一直沉浸于仇恨之中,浑浑噩噩的了却一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次日一早,因为先前早就已经叮嘱过桃夭与红杏,所以这一次姜七嫚并没有误了时辰。
只不过她刚起床的时候,魏则鄞就已经收拾妥当,甚至把需要的东西全部都带好,即便是站在一个极为挑剔的角度,也很难找出什么错来。
用过了早膳以后,两人便从秦王府出发。
此时的丞相府也是处于一种奇怪的氛围,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大概是姜衍。
自从那天女儿出嫁以后,他似乎久久没能从那种状态之中脱身,直到今日回门的时候,这才急急忙忙的吩咐下去,让所有人立刻进行准备。
至少在魏则鄞的面前,绝对不能失了丞相府该有的分寸。
姜博一直跟在姜衍身边,可谓是目睹了这一系列的变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只不过想到爹爹这几日的状态,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劝些什么,而是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