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没拍他两巴掌就算好了,还想要表扬?
康熙不想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也不想带他出去玩了。
亏得他早早地赶回来,就为了带他们出去玩,这群小白眼狼没有一个听话的,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大格格表示遗憾:“既然皇阿玛不喜欢,那我们自己穿吧。”
另三人点头应和。
“我们自己穿,正好用上在苏州买的首饰。”
“选好图样子再出趟门?买些配新衣裳的首饰?”
“可以的,让皇额娘替我们安排。”
几个人叽叽喳喳就商量好了,皇后立刻答应了。
“晚些时候就让红玉把图样子送过去。你们想出门去玩,要提前告诉本宫,本宫好安排侍卫。”
“谢皇额娘。”
“我也想出去玩。”胤祜拉着皇后的袖子。
他的压岁钱本来是为了跟造办处换东西的,后来出了事,他对造办处就不再好奇了,后来他的淘宝小店改行卖手串,货源来自亲哥,更用不着去造办处了,他的压岁钱还没用过。
趁着这趟出远门,全部花掉。
他想给太皇太后带件礼物,顺便给太后带件,面子上也过得去。
“派人带你出去?”皇后问。
“我们一起去嘛。”胤祜希望她多出去走走,等回宫以后又是困在一方天地,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多出去看看。
“行吧,那我们一起出去。”皇后稍稍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又转头看向康熙:“皇上能腾出时间吗?”
什么都没有他的份,想出去玩了,终于想起他了。
康熙神情冷漠:“你们自己去吧,朕有公务要忙。”
胤祜斜打着油纸伞,仰起小脑袋跟皇后对视一眼,渣爹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回来的时候好像还挺高兴的,突然就不开心了。
情绪说变就变,难道是大姨夫来了?!
第95章 、祸从口出
康熙回到院子里,在看京城送来的密信,密信有厚厚一叠,有朝堂上的事,有后宫之事,也有几位阿哥的事。
最先看朝堂上的事,之后看后宫之事。
皇后跟他出来南巡,后宫交给钮钴禄贵妃与荣妃共同打理,再加上他不在宫里,宫里的女人也消停了,倒是一片风平浪静。
只有钮钴禄贵妃不够安分,借着掌权的机会在别处安插钉子。
康熙也只是一声嗤笑:“成天搞东搞西的。”
最后看到几个阿哥的动向,他早就知道那几个儿子成天逃课,安分读书的只有一个八阿哥,另几个都像脱了缰的野马,已经玩疯了,都给伴读和哈哈珠子放了假。
安嫔怕他责罚七阿哥,亲自跑去阿哥所压着他抄《孝经》,每半个月内必须抄三遍,抄完之后就随他玩。每半个月,让七阿哥将抄好的《孝经》送去慈宁宫,去太皇太后面前露个脸。
这样一来,康熙还真的不好罚他。
“这个女人还有点脑子,比其他几个中用多了。”
那几个阿哥无人管,好歹安嫔还能管管儿子,还会想办法帮他避免责罚,虽是养母,倒也算有几分真心。
康熙盘算着是时候给七阿哥改玉牒了,三年前给四阿哥改了玉牒。如今,七阿哥也可以充当安嫔的亲子。
正在想事,魏珠悄悄地进了门,轻声道:“皇上,曹家老太太求见,还带来一盅白玉汤,说是您最爱喝的。”
说这句话时,魏珠心里也在打鼓。
自两年前佟庶妃死后,皇上最厌恶有人给他送汤。
宫里给他送汤之人,没有一个不失宠的。
果不其然,就见康熙脸上露出几分嫌恶之色:“不见!”
白玉汤是他幼时爱喝的,若是昨日送来,他虽然不会喝汤,但多少会感动一下,多年过去,乳母还记得他幼时的喜好,也算一片真心。
结果皇后告诉他,孙嬷嬷借着他乳母的身份在江南一带地位崇高。他特地派人查了一遍,确认了事情属实。
康熙对她的印象瞬间跌入谷底。
皇后都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她一个奴才何德何能?
魏珠立刻出去传话。
孙嬷嬷走后不久,康熙又吩咐道:“去传曹寅。”
曹寅来得很快,人是康熙找来的,人来了却不见他。
魏珠是个机灵的,他立刻会意,“曹大人,皇上还有要事处理,不便见您。劳请曹大人在外边候着!”
说是外边,手还指着院子里的空地,空中又下着雨,康熙并未言明,魏珠早就摸透了康熙的性子,自作主张让曹寅在院子里淋雨。
曹寅心里一突,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往魏珠手里一塞。
“还请魏公公给点提示!”
昨日皇上见到他还很欣喜,不过一夜,今早就变得很冷淡了。
眼下又罚他淋雨,雨势不大,却也意味着皇上对他不满。
他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在皇上面前也没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至少明面上如此。
魏珠毫不客气地收下银票,笑意盈盈的说:“奉劝曹大人一句,公务重要,家眷也要管好,当心祸从口出!”
这个“祸”出自家眷之口。
是哪个家眷?应该不会母亲吧?
曹寅眉心紧蹙,点头应道:“多谢魏公公提醒。”
魏珠没有点名,曹寅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目标――自家夫人。
昨日母亲带她来求见皇后娘娘,以母亲的特殊身份,哪怕说错话,皇上也不会与她计较,只能是自家夫人了。
第96章 、康凡尔赛熙
在雨中淋了半下午,康熙还是不见他。
临近天黑,魏珠又来了,“天色已晚,曹大人请回吧!”
入春了,一身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仍是冷冰彻骨,曹寅嘴唇青紫,还打着哆嗦,“魏公公,皇上怒气可消?”
晾了他半下午,又罚他淋了那么久的雨,即使自家夫人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皇上的怒火也该消了吧?
魏珠皮笑肉不笑:“曹大人在胡言什么?皇上何时动过怒?”
曹寅心里暗骂了句阉狗,表面上仍是滴水不漏,带着一丝歉意,“魏公公言之有理,是本官多嘴了。”
放在往常,他何须将一阉狗放在眼里?
眼下皇上对他不满,他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还要跟个阉狗赔笑脸。
转身离开,曹寅脸上也不敢有半点不满,自从康熙入住曹家,曹家的家奴都不许在园子里走动,都由宫里带来的人接手了,四处都是康熙的耳目,曹寅也不敢让人抓到把柄。
回到自己的住的院子里,第一时间沐浴更衣。
身上终于暖和了,又灌了碗姜汤,才去找自家夫人算账。
曹夫人正在用晚饭,曹寅一看那满桌的浓油赤酱,更是怒火丛生,“你这蠢妇,你还有脸大鱼大肉?”
他突然发难,屋里的曹夫人与几个下人都愣住了。
“你们几个都下去,把门带上。”
等下人出去了,曹夫人才冷着脸道:“一来就阴阳怪气的,敢问妾身犯了何事,竟连顿饭也不配吃了?”
曹寅一撩衣袍,在她对面落座,怒声问:“你这个蠢妇!昨日随母亲求见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曹夫人还当什么事呢!
那老虔婆犯的事,找到她头上了?
不由一声嗤笑:“跑来问我?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母亲?”
她是何等的了解曹寅?他一直以自家母亲是皇上的乳母为荣,他自己又是皇上的伴读,靠着这点关系,一直是皇上的宠臣。
出了事,第一时间怀疑到她头上。
也够让人心冷的。
不出所料,就听曹寅训斥道:“你哪来的脸攀扯母亲?”
曹夫人冷眼看着曹寅,将昨日之事一字不差地说与他听。
在曹寅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她嘲讽道:“你母亲倚老卖老,跑到皇后娘娘跟前数落六阿哥。也不想想人家稳居中宫,嫡长子是太子,嫡幼子又是唯一一个跟来南巡的皇子。岂能由着她张狂?”
皇后若真是吃素的,也坐不稳皇后的位置了。
也就他们家老虔婆看不清现实,当了几年乳母,就把自己当正经婆婆了,还想要皇后娘娘敬她三分?
她哪来的脸!!
曹寅一脸怀疑人生,低声呢喃道:“母亲岂会说这种话?”
“你去问问她不就得了。”曹夫人懒得与他多说,一有问题就来兴师问罪,她多问一句就是自甘下…贱。
她自顾自用饭,曹寅一脸颓然。
过了良久,他道:“夫人,是为夫错怪你了。为了曹家的未来,劳烦夫人备上厚礼,去给皇后娘娘赔个罪。”
皇上对他们家兴许有些情谊,可他年纪大了。
太子已经长成,此番得罪了皇后与六阿哥,等皇上百年以后,太子继承大统,能有他们一家好果子吃?
曹夫人一听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