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十六岁.男孩遇到女孩(3)
男女性事到底有没有人吃亏,有没有人占便宜?这件事谁都说不清,对很多老一辈来说,男人过迟丧失贞操是无能的表示,而女人过早丧失贞操则暗示其品行不端。在老钱圈子里,女人的贞操曾经是可以增加身价的筹码,但如今年轻一代则更多地认为是这不过是未进化完全的黏膜残留,如果一个女孩在相亲结婚前没谈过几场恋爱,甚至会被很多人视为过于古板,将来手腕恐怕不知变通。
方清宁很少和亲戚交流这问题,她猜除了六堂妹以外,她的兄弟姐妹多数都在十几岁就开荤了,六堂妹一心要做豪门太太,自然要让自己可提供的服务涵盖更多用户群。她以前也想过自己的初夜,希望是由经验特别丰富,长相如电影明星一般的温柔老手负责——这对他们来说其实不算难事,不过学生最重要的还是刷绩点和履历,享受可以排到假期再来。而且方清宁觉得这件事也不是特别着急。
她也说不清到底希望陈意泽有经验还是没有,如果他也没有,他们俩感觉会很痛,两个新手似乎会很灾难。如果他有她又不禁有一丝妒忌,是啦,道理人人都知道,用不着在乎从前的事情,但本能是本能。她在陈意泽边上大脑总是停转,变得特别像一只小动物。
应该是发情的小动物,他们把车丢给泊车小弟之后就一直牵着手,手指和手指、手掌和手掌、手臂和手臂,紧紧地挨在一块儿,皮肤粘着好像分不开似的。陈意泽明显神似不属,甚至忘了给小费,还是方清宁提醒了一句才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打发他。
“你一定要表现得像个凯子吗?”方清宁有些看不过眼,他则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了一声,“我不知道我给了他多少。”
“你带点零钞做小费就行了,拿太多现金没意义。”方清宁想着以后要教他些规矩,不知道陈家会不会给他配保镖,按他的身份应该不至于,那身上就真不该带太多现金。“多余的那些从钱包里拿出来藏藏好,你爸爸妈妈伯伯叔叔们没叮咛吗?”
他晕乎乎地说,“他们不怎么管我。”
突然又侧身环住她,在她耳边说,“快点走,帮我挡一下。”
这下轮到她反应迟钝了,方清宁直到碰到他鼓囊囊的裤裆才明白陈意泽的意思,她羞得要命,想打他又赶紧帮他遮一遮,“你……你……流氓!”
他很委屈地道歉,“我也不想的,看到你它就——我想到我们等会——”
方清宁再听下去就要爆炸了,她感到极大的不安和强烈的诱惑,之前偶然看小说时,很多女主角在初夜前会有交付珍贵物件的感觉,而且会有在外人前完全袒露自己的羞愧,自从少年时期之后,身体就成为一个人的隐私,性本身或许不必有太多附加意义,但打开私有领域任人进入的感觉依旧会让人忐忑不安,丧失自信,有很多七上八下的焦虑。
方清宁倒不觉得初夜有什么珍贵的,但她也有这样隐约的不自信,她怕自己的身体对陈意泽不够好,也怕陈意泽的身体让她不喜欢,但同时又感到了来自他的巨大诱惑,她非常喜欢他,想要把他按在床上没头没脑地亲着,蜷在他怀里让他拍抚自己,或者和他在床笫间翻覆纠缠,隔着几层布料互相顶弄迎凑,这都是她和别人有过的亲密,现在幻想中的主角全成了他,陈意泽用一己之力洗掉了那些前男友的脸。她真不知道倘若他并不喜欢她自己会怎么办,说不定她会破天荒因此有点恨他。
这样亲密的拥抱在电梯里很快延展为轻吻,然后是舌吻,方清宁的脑子被分装在一千根烟花里射出去爆炸,她无法描述和陈意泽舌吻的感觉,她曾有过的经验根本无法比较,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他没有体味,只有些微的古龙香氛味道,她的那些男朋友就算止汗剂用得再勤也总是遮不住一丝丝异味,他的手,他的拥抱,他的唇他的舌,甚至是他急切粗重的呼吸都是那么的好,他的皮肤触感极佳,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白种人啊,一个个都是毛猴子还自以为男性象征,陈意泽的汗毛不多不少正正好,他的唇好嫩啊,舌头灵活又灼热,哼,他的吻技很娴熟了,应该没少和贞爱亲过……
生涩还是熟练其实无法伪装,他们在拥吻中也试探着两人的答卷程度,陈意泽好像比她冷静一点,楼层到时拉着她走出去,脚步都迈得很快,他们一进屋,取电卡都来不及插就又亲在一起,他把她压在门上,提起她一只腿挤到两腿之间,隔着厚厚的牛仔裤往上顶她,几乎是呜咽地说,“宁宁,我……我控制不了,我看到你就……”
“你……你不会是一整晚一直……”
她羞得不得了,从未有人这么直白地对她倾诉着因她而起的性欲,方清宁天生很大方,可女孩子对这一套总有点欲拒还迎,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让人兴奋却又有一丝轻微的危机感,陈意泽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一直在舔她,没头没脑毫无章法,逮着什么都想往嘴里嚼,还好她没上很厚的粉底。
“一直,你一说话我就……我握着你的手,满脑子都是幻想。”他急切地喘息着和她一起倒在床上,“我止不住,我想快点把你送回家然后回来处理……”
他不说话了,专注地顶她,布料太厚,他不耐地扯下裤子,一丝新鲜的腥膻味流泄出来,这味道方清宁不陌生,但陈意泽的体味让她倍感催情,她娇声轻吟,“嗯,湿漉漉的好不舒服……拿出来……”
他僵了下,随后飞快拉掉内裤,将她的连衣裙推高上去,她的无肩带小可爱歪了,方清宁担忧自己有汗味,不想完全脱衣,但她感觉自己如果不让陈意泽满足一次就没法洗澡,她揪着床单,察觉到股间一个圆如鹅蛋的东西隔着内裤往里顶,现在他们之间就只有这么一层布料了,她的小穴被挤开了一点,布料被一起顶进来带来很异样的感觉,扯着前头的阴蒂,不知怎么拉了一下,方清宁很突然就颤抖起来,她高潮了。
初次的高潮来得很短,是一种陌生又异样的感受,她含着他抽了几下就结束了,似乎也没有贤者时间,身体像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依旧细致密切地感受着他带来的一切不同。但他好像尚未适应这紧致又湿润的抽搐,动作猛然变快,方清宁感到蕾丝内裤被体液浸透,紧贴着阴部磨砺,突然一股暖流从薄纱中溢出,被阻隔了所以谈不上什么力道,她闻到没那么陌生也没那么熟悉的味道,氨基酸的臭味,却又饱含情欲,非常陈意泽。
“……那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不管他是不是不满意自己的表现,方清宁都觉得他能硬一个晚上很了不起,青春期男孩满脑子都想着这事儿,可未必能硬这么久,她倒觉得现在他脑子里的冲动应该射出来一点了,不再被折磨得那样苦闷难熬。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瞧你憋的难受。”
有钱人家的小孩有些脾气很大,尤其是中二少年,出生在霸总家庭就当自己也要做霸总,陈意泽万幸没有这些坏毛病,方清宁觉得他脾气很好而且不惧示弱,善于沟通,不至于为了面子对她忽冷忽热让她猜猜猜,他想要她就对她表露得很直白,心情全写在脸上,他们半年前一见面她就看出来了,真不知道别人怎么完全没线索。他塌在她身上,埋在她肩头深吸了一口,“好一些了,我……我想你半年了,宁宁,我一直一直做你的梦。”
他很重,但她恰好承受得起也乐于承受,她觉得连陈意泽的重量都是极好的,他的话更让她心花怒放,方清宁告诉他,“我也是……我也做了一些梦。”
她的脸红扑扑的,陈意泽又压过来亲她,方清宁脚划上他的腿,帮他蹬掉裤子,“要……要洗澡。”
“等一会,我想亲你。”他在唇齿间含糊地说,阴茎才软下去没一会又贴着她的腿硬起来,“宁宁,宁宁……”
“那只能亲一会,”方清宁意志力很不坚定,“我摸摸你割了没有,没割你要戴套……”这还是她对性感到好奇的那几年查资料后得出的结论,安全套太重要了,尤其是对于有轻微洁癖的她来说,曾几何时她还想过,除了或许想要宝宝的那几次之外,她将来的性伴侣全都得戴套呢。
她的手往下滑去检查,他热情地顶着她的手指,顶部光洁一片、银丝黏连,中间有略微一点凹凸,看来是割过了。陈意泽的阴茎也是很讨人喜爱的,干干净净,除了精液那股味儿什么异味都没有,哎,他怎么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不好,她好想在他身上留点自己的痕迹。
“你和贞爱做过没有?”她问,手不知不觉在他阴茎上环紧,啊,他有点粗,还很长,看来亚洲人的丁丁长度也是跟着身高走,听说女性阴道也就10厘米多,这么长怎么怼进去的啊……他为啥不能小一点?
他低喘了声,“没,你呢?”
方清宁摇头说,“本来打算尝试的,约好了去年暑假等我回美国就试试看,但是……”
但是这不是在A市遇到了你吗?满心全是新晋男神,哪还有心思应酬旧男友。
他脸上有一丝得意,但更多的仍是不确定,对即将到来的第一次男生的包袱总是比较重。“他们都做到哪一步?”
“最多就和刚刚一样,”她说,“有些人想伸手进来,但我觉得很不卫生就没准许。你呢?”在没洗澡以前她能接触的最多就是刚那种隔了布料的程度。
“差不多和现在这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说,“我只有看过,摸了一下外面。”
“你居然能忍得住吗?”方清宁非常吃惊,他在她这这么着急,如果说他之前就有了十几个性伴侣她都不会吃惊也不会去评判。“除了贞爱呢,有没有别人?”
“没有。”他有些不高兴了,沉沉地凝睇她。方清宁倒也不是怕他盘问,就是真的很难相信,“难道都没人追你吗?”
那倒是有的,他的SAT家教甚至都对他有想法,齐震甫听说他和贞爱分手,要来美国读书后还叫着要给他介绍几个大姐姐,在国内有过经验,出国才不会临阵怯场。方清宁听了很不高兴,“你为什么会结交那些坏朋友——那你有没有想过答应?”
他有几秒没说话,然后说,“可能有一点……我不想在你面前显得笨拙。”
男生在这年纪真的都是动物,如果他和别人在这几个月里做过,方清宁其实也不能责怪他什么,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方清宁没做也只是因为她没有相当程度的欲望而已,在这个年纪,男女的性欲水平是不一致的,她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但陈意泽到底还是没答应,而且对‘笨拙’的介意还是让她觉得好可爱,她憋着嘴闷笑一声,“这都什么鬼理由……那你最后怎么又没答应了?”
“因为……”他脸浅浅地红了,有些羞涩,“我只想着和你做,而且我觉得你会原谅我的笨拙。我还怕……我怕如果你也没和别人做过,会生我的气。”
他从长长的睫毛下窥视着她,阴茎涨得厉害,在她指尖不断轻碰,粘连出长长银丝,面上却还带着羞红。“你会吗?”
方清宁现在知道自己是会的,这种事没有道理,只讲情绪,她心里满满胀胀的,如果再喜欢陈意泽一点,她可能都要承受不住就这样死掉了。
“你以后不要和齐震甫联系了,大烂人,垃圾,他迟早得HIV。”她把那股子汹涌澎湃的念头都化为怒火倾泄在齐震甫身上,他垂头闷声笑起来,听话地说,“好,以后我们都不认识他。”
也只是说说而已,齐震甫也还在美国读书,肯定会有往来的,最多是关系较淡而已。不过方清宁现在的确非常不喜欢他,她打定主意要用柔情把陈意泽网络过来,和齐震甫那种生活划开界限,不管他以前是怎样——男人嘛,还不都是女人来雕塑的?从前她觉得改变一个男人完全没有必要,大家合不来分手就好了,但现在她非常想要雕塑陈意泽。
“你不要紧张。”她对陈意泽说,此前心中的不安不知怎么就全消褪了,羞涩化为甜蜜,滋养她重生的自信,他不会她也不会,没有评分,没人嫌弃彼此的笨拙。“我们都很聪明,你不会,我也不会,你笨,我也笨,可能我很痛,流很多血也可能你秒射,但这种事未必是一开始就很舒服的呀。别的事我们都很擅长,能笨到一块去的事又有几件呢?就算现在不舒服,以后也会是很难得的回忆。”
想想,比起找个面目模糊的温柔技巧男,她觉得现在这样更好,在很恰好的年纪和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沉迷的男孩,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安排。方清宁仰头承接他的吻,“现在去洗澡,洗得干净点,然后我们就要来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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