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你……” 傻子看了一眼东门离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东门离打断道:“师父,您不用跟我解释什么,好坏善恶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听了这句话之后,傻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却见东门离看着傻子嘿嘿一笑说道:“师父,您不用放在心上,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必要老抓着不放,你看现在眼前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你救呢。”
话锋一转东门离又问道:“不过我还真想知道您是如何救治他们的?”
傻子虽然心中的坎一时半会过不去,但还是冲东门离笑笑说道:“这个简单,只是外门弟子所下的一些整人的符箓,只要懂的破解之法,然后将画有破解之法的符箓烧成灰然后兑水喝下,不出三天基本就可以痊愈。”
“符箓?”东门离有些不解的看向傻子。
只见傻子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我们之前所用的黄符纸,外门弟子所得的班门传承不多,一般不会接触到阵法、咒语和手印一类的施法秘术,所学的就是一种现成的符箓之术。”
东门离有些好奇的看向傻子,只见傻子继续说道:“外门弟子出去做工的时候也需要一定的防身技巧,当年圣祖为了不让这些外门弟子出去时受人欺负,将一些原本复杂的法术绘制到一张黄符纸上,这就是今天符箓的由来。只要将符箓贴在所需要施术人的身上或者是他所接触的器物上都可以奏效,烧成灰放进水中被人喝了也有一定的效果。”
“那他们?难道……”东门离有些震惊的看着傻子,已经大概猜到这些人得病的原因了。
“不错,那几个人应该就是通过水源来下符箓的,因为我们村饮用山泉水是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在经过我们村之后进入了下游村庄,而我们这里地势比较高,水流急,所以村民喝的水里含有的符箓法力自然也小,倒是可怜了后边几个村庄的人,你看他们伤的是不是比咱村的严重?”傻子转头看向大殿中哪些哀嚎的病人。
东门离也转头看过去,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是外村的,有的身上已经严重腐烂了。
事情也就发生在三天之内,显然这符箓的威力确实过于阴毒。
“师父,那您说这碗水能够让他们药到病除?可是他们的身体已经严重腐烂了啊!”东门里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傻子。
只见傻子端起一碗水走到一个已经昏迷不醒的人身边,然后将那碗水给他灌了下去,回头说道:“若是对症的话,药到病除完全可以做到,但若是符箓不对症,不但救不了他们很有可能还会提前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啊!那您怎么……”东门离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父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瞒你说,我在跟随师父之前就是外门弟子,对这些简单的法术自然也学过不少,现在他们使用的基本上我都见过,做到对症用符应该不在话下。”
傻子的身份就是外门主事的亲儿子,后来外门主事做了长老,发现内门修习的法术比他们外门所用的符箓也厉害的多变通的也多,当时就起了学习内门法术的心思。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外门符箓之术并不受诅咒之力影响,但内门的法术就不同了,为了破除诅咒之力当时的已经是外门长老尹长侍就安排他的亲生儿子接近东门图,不但可以暗中取得东门图带走的那一部分天书残卷,更可以跟随东门图得知解除诅咒的办法,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是事情后来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直等了好多年,东门图也没有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直到尹长侍等不了了,才派人联系上傻子,迫于无奈,傻子只好把东门图的藏身之地暴露给他。
不过他并没有把东门图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情也一块说出来。
因为当时跟随东门图的傻子已经慢慢变得有情有义了,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心存愧疚,为了弥补过失他选择隐瞒此事。
“师父,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我更想知道现在如何救治这些村民!”东门离看到傻子神色黯然的说一些之前的事情,就像犯人交代犯罪过程一样,忍不住制止到。
傻子缓缓的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的时候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东门离走到近前,看着傻子手上的动作。
只见在他面前摆放着一沓黄纸,每张都已经被他裁成了长条状,旁边还放着朱砂和毛笔。
傻子将他手中端的碗递给东门离,然后说道:“作为你师父这么长时间也没教你点真正的东西,反倒是因为你让我激发出了身体潜在的能力,说起来我还应该好好感谢你啊。”
“这是您自己的缘分,跟我没什么关系。”东门离嘿嘿一笑,谦虚的说道。
“看好了,先教你画解生疮符箓,这种符箓是他们用的最多的一种,所以我们想要救治的话就要大量绘制。”
说完傻子就提起笔开始在那张黄纸上绘制起符箓来。
东门离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傻子手里的动作,随着傻子手中挥舞的朱砂笔,很快在符纸上就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看上去就像好几个字连在一起,最后一条竖直的线条贯穿整个字符。
东门离脸上有些怪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字符,看上去比之前他见过的鲁班天书上所写的钟鼎文还要复杂的多,更不用说认识了。
“这种符箓是圣祖当年亲手所创,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是代表了一种法术而已,不过倒是有他的读音,这个破解脓疮的符箓读音就类似于“qiu””。
傻子见东门离一脸茫然,当即解释道。
东门离仔细将符纸上所画字符记住,按照师父所说这个字符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需要死记硬背就可以。
过了片刻,东门离点了点头,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基本印下了这个复杂的字符。
但为了保险起见,东门离还是依葫芦画瓢,拿起朱砂笔在另一张符纸上画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字符。
傻子看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在画符的时候最好用神识驭笔,这样画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当东门离问为什么的时候,傻子也是直摇头,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不清楚,只是先人实验的结果。
很快,东门离就能够不看符纸,独自画出一个完整的符箓了。
幸好两人的神识足够强大,一大批身体生疮的村民最先得到了救治。
东门离也信心十足,画符消耗的神识之力并没有多大,就算将附近几个村子所有的村民都救一遍应该也足够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那些生疮的比较普遍,相对来说也都非常严重,但真正考验他们的是另外一些病人。
无缘无故肚子疼,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他们他们的五脏六腑都已经不同程度的衰竭了,时不时咳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开始傻子以为他们只是中了让人肚子疼的简单符箓,但是依照解法去医治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人非但没有好转,竟然比先前更加严重了。
“怎么会这样?”东门离看着一个个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的人,心中有些发慌。
“坏了,用错符箓了!”傻子此时也是一脸紧张,他沉默了一会,一拍桌子说道:“去,找一个公鸡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东门离也来不及多问什么,直接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没过一会,手里就拎着一个大公鸡回来了。
傻子接过公鸡,手起刀落,在公鸡的脖子上就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倒拎着将鸡血全部淌进碗里。
换了一支新毛笔,开始蘸着鸡血在符纸上画符,与先前的一模一样。
画完之后将这符纸直接贴在那几个人的后背上,只见刚才还疼得满地打滚的人,在贴了符纸之后顿时停住挣扎,慢慢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看到这里东门离才松了一口气,只见傻子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汗珠。
做完这之后傻子却没有停下,而是在黄符纸上又画了一张符箓,烧成灰烬化在水中让刚才那几个看上去已经好了的人再次饮下去。
这一次水一入腹,那几个人就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东门离在一旁看的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张口的时候我,只见傻子摇了摇头,然后将一点鸡血化入另一个碗中,没有贴符也没有烧灰,就是单纯的一碗混着鸡血的水。
分别给几人灌下去之后我,这才缓缓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可以了!”傻子回过头来冲东门离笑了笑。
搞得东门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有想到那几个下符箓的人里还有高手,差点就被他坑了!”
原来刚才傻子在依照正常解法去解符箓时,误将经过改良之后的符箓当成简单符箓了,朱砂的烈性就好像在燃烧的火焰上又浇了一桶油,使得得病的人疼得比之前更厉害。
若是这个时候不及时救治,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五脏六腑从里往外开始腐烂。
最终化作一摊脓血而亡,要多惨有多惨。
而傻子刚才用鸡血所画的符箓性质相对于朱砂来说温和了不少,再加上是贴在他们身上,不但可以减弱他们体内朱砂带来的烈性,更能减缓发作的时间。
后来给他们饮鸡血则是彻底解除朱砂所浇的那桶油,至于最后那张符箓则是化解之前他们所中的符箓法术。
经过傻子的讲解,东门离这才明白了刚才事情的可怕。
但就是如此危急的情况,傻子却表现的异常平淡,就像已经练习过好多遍一样,令东门离不得不对自己这个傻师父有了重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