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的目的是把黑钱洗白,屠莺当然听出我说的是反话。她顿时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抖得像机器一样的手指指着我尖叫道:“你……你给我滚!”
秦楚和狄仁都一脸严峻,都捏着拳头。
秦贯田脸上充满不正常的血红,他站起身来抓住屠莺的胳膊道:“你冷静一些好不好?钟工是我请来的客人,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吗?”
“老秦啊,你好糊涂啊!钱是我家的钱,我有必要去洗家中的钱吗?你……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呀?”屠莺歇斯底里的吼道。
这时,秦楚站起身来,向我走来。
在这个场合中,我是最不愿意和秦楚直接发生矛盾的,因为他毕竟是秦莘的弟弟,是这次家庭闹剧的最大受益者。
不过,我是从小干力气活长大的,我想秦楚即使对我先出手,那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我即使被动的被打第一拳,那我往后的反击也变得合理,以及能够得到秦莘的谅解。
“姐,那三幢楼是顾总承包的一部分,也就是这次争议最大的三幢楼的造价?”秦楚走到他姐姐身边坐了下来道。
由于我高度紧张,我还怀疑秦楚对我动手,原来是问他姐姐,这时我才长长地舒一口气。
我不是怕打架,因为它不是我这一次来的目的。
秦莘将电脑打开,然后指着那三幢楼说道:“就是这里。”
秦楚抬起头来问顾云筑道:“顾总,你来确认一下,是这三幢楼吗?你们报的造价是多少?”
“我……我们公司干的工程那么多,我是从来不具体管那幢楼的造价的。”顾云筑急忙说道。
“难道你们就没有懂造价的人了吗?”秦楚突然一声大叫,震得房间内嗡嗡响。
顾云筑被吓得一激灵,指着身边的女人,嘴里却不说话。
他身边的女人走了过来,指着那电脑道:“是这三幢楼。”
此时,屠莺的脸像夏天雷雨前急骤变化的云一样,她走过来拉了一下秦楚道:“小楚,这件事是我负责的,你一时两时也搞不明白……”
秦楚红着眼道:“我妈,我也是个大学生毕业生。即使我不是个大学生,我是个小学生,但我也能看得出来,我爸对这造价是有怀疑的呀?在这种场合你还不说清楚,那我爸不对你也产生怀疑了吗?”
“他是有病,他怀疑就让他怀疑吧,我们让着他就是了!”屠莺安慰儿子道。
“我有病?”秦贯田拿着水杯便对着屠莺的头砸了过去。
秦楚本能的挡住他妈,杯子砸在他的脸上。
一杯温茶水全都泼在秦楚的身上。杯子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成几片。
“我爸我妈,你们都疯了吗?”秦楚大声的怒吼道:“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呀?闹得你死我活的?难道这帐就算不清楚了吗?”
秦楚说完,抓起茶几上的杯子连摔三个,看来还不过瘾,端起茶盘摔在地上。
茶水洒的到处都是。
卞话的身上成了重灾区。她猛的站起身来。今天她穿的是薄薄的裤子,被水一浸,红裤头显山露水。裤头湿了,在前面便有多种颜色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卞话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那里,她也一低头,一看这旖旎的画面,她急忙又坐到沙发上,用双手挡在前面。
我看到这一切都好像安排好的一样,感到甚是有点滑稽。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
“都是你这祸害,我今天非把你弄死不可!”屠莺见儿子发作,她可能是权威受到极大伤害,她也不顾身份,便向我扑来。
在这种场合,我当然不愿意跟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女人发生肢体冲突。
我是秦贯田请来的,我大不了走人。要和这女人的肉体缠到一起,那我今天就彻底被动了。我急忙站起身来,身体朝边上一闪,我感觉脚下软软的不大对,再一看,踩在顾云筑的脚上了。
顾云筑平时也应该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此时,他竟然没有吱声,站起身来站到门外。
屠莺扑我扑了个空,一下扑到沙发上,她哇的惨叫一声。
我估计,她前面的那一对与沙发撞击,虽然沙发也是软的,但沙发并不知道疼痛,而她是知道疼的。
屠莺站起身来,眼泪挂在眼上,她喘息着大声说道:“狄仁,你和小楚两人一起打他,打残了我负责!”
“尼玛的你这个别有用心的疯子!”秦贯田抬起一巴掌向屠莺的脸上打去。
屠莺向一躲,没有被打着。
随即,秦贯田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全都喷在屠莺的脸上。
屠莺满脸都挂着血浆,恐怖之极。
“啊……”屠莺一不小心把秦贯田的血吞进了肚里,她也许认为这样能被传染,便惨叫一声,然后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她呕吐不畅的时候,便把手指探进嘴里干呕起来。
狄仁从包里掏出水果刀便向我扑来。
“你……”秦贯田指着狄仁想制止,但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身体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狄仁!”秦莘一声怒喝:“我爸都吐血了,你还要在这起哄吗?”
“我没……”狄仁一惊,水果刀落了地。
“秦莘,快把你爸送医院。”我的心里只在乎秦莘,她的爸爸有难,我自然要帮。我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秦贯田向外走去。
秦莘脸色吓得苍白,她扶着我的胳膊,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秦贯田足足有一百七十斤,我抱起来我就有点后悔了,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好不容易把他挪到秦莘的那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前。
但手还是一软,秦贯田的屁股跌到了地上。
秦莘此时已经打开汽车的后门。
如果秦莘看到我摔了她爸这一下,或许她就不会感激我了。于是,我趁她没注意,就用尽吃奶的力气,一下子把他塞到了汽车。
“你来扶你爸!”我大声对秦莘喊道。
这时,一个墨镜大汉走了过来,他急道:“我来开车!”
我和秦莘坐在车后座,一边一个扶着秦贯田。
汽车向人民医院的方向急驶。
“小……小……小莘,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一次全是那屠莺搞的鬼啊……”秦贯田声音微弱的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