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程宁直接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整个人如坠冰窖,程宁现在一团乱,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让他更恐怖的事实:
耶律齐认识自己?
梁鸿彰也认识自己?
而耶律齐是城主府梁鸿彰的弟弟梁鸿威家里的客卿,这两人不可能不认识,可是程宁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却没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也就是说耶律齐可能没告诉梁鸿彰自己的身份,所以,程宁突然发现一个让他不敢接受的事实,也就是说,这十几年,耶律齐不但是跟自己在逢场作戏的跟自己做朋友,背地里却是一直在想着怎么能杀了自己,取笑自己的天真幼稚……大概就连昨天晚上他突然之间叫住了自己,而引来梁鸿彰的侧目注视都绝非是他所说的什么无心之举吧……
“小心耶律齐!”
“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就是太善良了,对谁都没防备!”
……
师傅穆晋干的话跟程尉的话乃至身边其他人的话,此刻宛如魔咒一样的在程宁的耳边响起,让程宁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滑落,他双手死死的抓在地上,他知道他终于尝到自己这性子带来的恶果了,也恍然想起了那一句许寻当年酒醒之后阻止自己询问穆晋干的下落而说的话:“承宁小王爷,你想害死身边所有人吗?”
……
当残酷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往往伴随而来的还有赤裸而鲜血淋漓的结局。
被关押在城主府地牢的程宁,再一次被那些士兵绑了双手,带着走出他浑浑噩噩待了一天一夜也只来了梁鸿彰跟耶律齐两人的地牢,见到刺眼的光亮,已经是第二天快晌午之前了!
不适的抬手挡了挡刺眼的亮光,程宁茫然的看了看这大年初二又是懒得晴朗的一天,心里有些失笑,天老天都觉得自己该死吗?
罢了,死就死吧,自己逃了那么多年都没逃过,这一天还是来了,程宁只是有些遗憾……没跟他们告别。
其他人就算了,可是穆晋干呢,文景呢,尉儿呢?
可一边在士兵的押送下缓慢的往前走,看着那边梁鸿彰已经站在高高的临时搭建起来的一座祭坛上似笑非笑的等待着自己,一边程宁却还在想着,这样倒也不错,至少自己还能在程尉的心里留下一个很完美的印象,至少程尉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没来及得告诉他的关于自己的那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想要却又是事实的真相……
“程祭司……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呢?”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
高高的祭坛下,早就聚齐起来的逐遂城民众纷纷的议论着眼下这震惊了逐遂城的一件事。
程宁茫然的呆滞看着,整个人颓废而狼狈不堪,一点精神都没有,整个就是一个更昨天被带去城主府的时候,相反的模样,那一双原本清亮的眼眸在看着四下全是人山人海的情形时,更是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宛如一汪死水一般死寂,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站在祭坛上的他不过是一具已经失去了魂魄的空壳而已,对台下一些声音茫然的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程祭司,你说啊,你不会诅咒杀人的,你那么善良的……”
“就是就是,程祭司你快告诉我们,公告上的都是骗人的对不对?”
“你是连生灵,连草木有很爱惜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
“一定是哪里弄错的,一定是!”
……
喧闹的人群中,不少的声音是极力为程宁辩解的,这些都是受过程宁照顾的人,在他们眼中,程宁就是一个温温柔柔的文人而已,怎么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
他们完全不相信的!
这其中也包括了十几年前收到程宁倾心照顾的刘家,刘家自从当年之后,运道渐渐的好了起来,这十几年更是凭借着全家一起吃苦耐劳,勤恳护家,开始做了一些小生意,而后生意一路顺风顺水,渐渐的终于摆脱了贫困的境地,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没回到当年的那种大富人家,但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的一家人懂得了平安是福,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全家人的心境历练的十分平和,就算住进了大宅子里,过上了不错的生活,全家也没忘记那一年的遭遇,开始处处积善,这十几年更是对程宁十分好,逢年过节全家重要之人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程宁。
甚至这些年刘家添的新家人都会从小被周围的人耳渲目染程宁对同门家的大恩大德。
刘家这样经历的人们,这十几年被程宁这样伸以援手的不少,这些人是完全不相信程宁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的,所以人群中的他们都在极力的一边焦急的问着台上的程宁,一边极力的对周围那些质疑程宁的人辩解,努力的维护程宁的名声,简直就是比台上的程宁还激动不已!
然而,任这部分人在祭坛下叫破了嗓子,极力的为程宁辩护,可是祭坛上的程宁却是岿然不动,双眼无神,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不言不语不辩解,那沉默的神情在众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副”认了”的样子,这更是让祭坛下为他辩护的一众人急的几乎要冲上去,可是这部分冲动的人,自然是很小的一部人,就算想要行动,也被围堵在人群中举步艰难,哪里成的了什么气候?
在说,他们闹腾起来的时候,周围可都不是全都是维护程宁的,自然各种冷嘲热讽的嘲笑又一次接踵而至,本来就小小的波浪这一下更是转眼就被大浪淹没,消失不见……
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祭坛上的一众人眼中,梁鸿彰、梁鸿威,耶律齐……这如今掌控了逐遂城权高位重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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