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不管是谁
江延成开车在路上,沉思了片刻,电话打给了宋迅。
彼时宋迅正在开会,看到竟然是江延成的电话,吓了一跳,他从延成集团辞职已久,江延成怎么突然会给他打电话?
宋迅赶紧从会议室里出来,接了江延成的电话,“江总,怎么?”
“宋迅,你老婆想抢别人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她现在在法国,赶紧把她叫回去,我的孩子他也想抢,她当自己是个万能人儿?”江延成始终高傲而严肃的口气。
宋迅心里就纳闷:子涵不是说,这个孩子不是江延成的吗?怎么他又说是他的?
“江总,您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吗?”宋迅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江延成沉默片刻,“所以,宋迅,你想说什么?不是我的是谁的?是不是我的我自己心里没数吗?”说到最后,声音都有几分抬高了。
江延成的声音有点儿怒气,宋迅无形当中的意思是说,子吟和几个男人同时在一起,这种气,江延成哪能受得了?他的声音抬高已经给了宋迅面子了。
宋迅受到了这么当头一棒,说到,“我马上给子涵打电话!”
江延成没等宋迅多说,便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又想着,如果将来真成了,宋迅就是他的姐夫,虽然他对这个所谓的姐姐看不上来,这个姐夫也根本不服,但辈分就是那个辈分,想想自己刚才的口气,有点儿过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况,又翻到了宋迅的号码,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占线。
他猜着,应该是宋迅正在和高子涵说话,所以,他且等等再打。
宋迅跟高子涵的话说的挺急的,“子涵,快点停止这个想法吧,子吟的孩子是江延成的,赶紧的,他人在法国呢,怎么可能让你把他的孩子弄走?”
刚才高子吟跟高子涵说了这件事情以后,高子涵就够震惊的了,她说,“我知道,可我现在骑虎难下的,怎么办?全丰城的人都知道了!”
“要不然就说不小心流产了?流产了也比怀不上强。”
“不行,我若是流产了,他们肯定还期待下一次。我不能办这种事儿。”高子涵几乎要哭出来了,那一刻,高子吟心里都要动摇了,她甚至想着,这个孩子就给姐姐吧,免得姐姐为难成这样。
“好了,子涵,先回国,从长计议,好不好?一切不是还有我的吗?你现在装怀孕,若是整日出国,别人不怀疑?”宋迅又说。
高子涵想想,宋迅说的也对。
宋迅刚刚打完电话,江延成的电话便进来了。
宋迅以为江延成还有什么指示,又是胆战心惊,若是工作上的事情,宋迅肯定不卑不亢的,可这件事情,是一件私事,而且是被子涵的所作所为掉链子的一件事情,宋迅自然直不起腰来,忙问,“江总,还有什么事?”
“刚才忘了跟你说一声再见,再见!”说完,江延成才挂了电话,马上就到冯锦家了。
这话让刚才宋迅紧绷着的神经瞬间就转移到“再见”两个字上了。
所以,江总――是什么意思?
高子涵想想,都怪子吟,不早告诉她孩子是江延成的,若是说了,高子涵能干这种没脸的事儿?
“子吟,你也不早说孩子是江延成的,你这不等着你姐姐我闹笑话吗?我这回去怎么办还没想好呢。”高子涵在抱怨高子吟。
“我――”高子吟一个“我”字,没了下文。
这事儿还怪上她了,她也没想到姐姐会动了这种念头。
高子吟一句话没说出来,站着难受,想起来活动活动腰,而且刚才姐姐的说辞,让她没法往下接了,她只能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尴尬。
当时高子吟的处境,她没说孩子是江延成的而已。
“你怪她做什么?她让你动的这种念头?”江延成进来了,听到高子涵在批评高子吟,心里就万分不爽,所以,这句话说的,也是憋着怒气的。
高子涵看到江延成进来了,顿觉丢人,江延成已经坐在高子吟的椅子上了。
高子吟还扶着椅背。
高子涵没脸继续在这里坐下去了,说要去逛逛街,想去趟巴黎,看看巴黎的奢侈品。
“我陪你去。”高子吟说道。
在她的眼里,姐姐没一点儿错,姐姐也没怪错人,就是因为她没有说这个孩子是江延成的,姐姐才动了这个念头,姐姐也是觉得她一个人养着个私生子,不像话,才这么想的。
“你坐下!”江延成对着高子吟微微皱了皱眉头。
高子吟才不听。
歪头看了看姐姐,姐姐伤心坏了,听到江延成不让高子吟走,便一个人出门了。
“姐姐。”高子吟叫了一句。
腰却被江延成揽住了,她走不动。
江延成从来都这样,又蛮横又霸道,从来不顾别人的意见。
高子吟背着身子,双手在使劲儿掐江延成的手。
江延成的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仿佛对高子吟的掐根本无动于衷。
眼看着高子涵走出去了,高子吟知道没有办法了,重重地坐在了姐姐的椅子上。
“你凭什么说我姐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姐姐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若知道是你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你过不去?谁敢找这份儿死?”高子吟气呼呼的。
江延成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磨砂的玻璃桌子上,摆着刚才高子吟喝水的杯子,他随手端起来,在喝着,特别傲慢,手肘放在桌子上,杯子擎到自己的嘴边,很淡定,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管是谁!”
潜台词也是有的,高子吟脑补的潜台词是:我不管是谁,只要欺负了你,后果自负。
可能是自作多情,可看他这副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高子吟有些气恼又有些甜蜜地转过头去,“你如今断了我姐姐的后路,我姐姐怎么办?全丰城人可都盯着她!”
“跟我无关!我也不是她老公。”江延成重点强调了一个“她”字,还侧过头来,看了高子吟一眼。
意思很明白了:我只管我老婆!
高子吟便又转过头去,嘀咕了一句:“德行!”
江延成盯着杯子里的玫瑰花,问了句,“你喝的?”
高子吟眉毛微敛着,“不是我喝的,难道是你喝的?话说你凭什么喝我的水?”
江延成只是朝着高子吟这边看了一下,继续喝,全然不把高子吟的话放在心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丰城?”高子吟又问。
“这么盼着我走?”江延成又转过头来,问高子吟。
看到他颠倒众生的样子,其实高子吟的心有几分摇摆的,但还是狠下心来,说了一个字:“是。”
江延成鄙夷地翘了翘唇角,“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你待我也不真心!”高子吟反驳了一句。
“要怎么才真心?天天买东西送花?庸俗!”江延成鄙夷了一句。
“那你连句真心的话也不说!”高子吟抱怨。
直到现在,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江延成对她到底是真是假,毕竟他前科、黑料那么多,浪子一般在追女人的时候,会全心地追,到手了,也便不珍惜了。
浪子始终改变不了自己的本性,除非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人,截住浪子的路。
高子吟不肯定,她就是这个人。
说到这里,江延成倒是沉默了,没再继续说什么。
真心的话,他是真的说不出来,不想让高子吟从此蹬鼻子上脸,否则,他的脸没处放。
而且,江延成很少叫高子吟的名字,就算偶尔叫,也是叫她全名。
很少叫她“子吟”,是根本没叫过。
七年了,从来没有!
高子吟很想听听,他是怎么叫“子吟”的,叫出来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明天准备一下。”江延成起身要进屋,大概今天出门一天,很累了。
“准备什么?”高子吟不解地问到。
“后天,江景程要携一家人来看你,大概二十多口子。”江延成淡淡地说完,便往客厅里去了。
高子吟在后面,目瞪口呆的样子,被吓住了的样子。
那天晚上他给他爸打电话的时候,她曾经骂过他有病的,但是她以为他只是说说。
想不到,今日竟然这么快――
“江延成,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滚出去。你凭什么没经过我同意就让别人来看我?我同意了吗?你是在审视谁?你仗着家里人多,想来给我施压是不是?”高子吟看到手底下,并没有什么能摔的东西,杯子若是摔碎了,容易扎到自己,得不偿失。
高子吟就站在那里破口大骂着,对着客厅的位置。
她看到江延成似乎拐进里间去了,至于去了哪间房,高子吟并不清楚。
高子吟仿佛骂街的泼妇一般,往日她的脾气不错的,应该说是很好的,怎么被江延成气成这样,也是一个谜。
只听到“哗啦”一声,高子吟卧室的窗户开了,江延成出现在窗户门口。
高子吟的窗户对着院子里的这个太阳伞,所以,每天早晨,外面有动静,她都能听到。
“我没想给你施压。”江延成说得很认真的样子,“我也有压力。”
“都是你自己家人,你有什么压力!你给我滚出来。”高子吟气急败坏,她站在自己的窗户下面,仰着头对着高高在上的江延成说到。
“我和你是一伙的,他们看不上你,我心里就不痛快,便是和我做对!我自然有压力,你要吵进来吵,仰着头吵架不像话。”江延成说完就关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