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的响起,一抔鲜血从空中炸开。
鲜血不可避免的沾染在了陈升的身上,而在他的面前,乌鸦妖侯的小半个头颅,竟然直接被陈升就这么硬生生的打爆了。
乌鸦妖侯的口中发出阵阵的哀鸣声,在被陈升的连续轰击之下,它已经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疼痛和羞耻,充斥了它的心间。
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干脆就这么死了算的。
此刻,随着它的头颅被陈升直接打爆了半边,它的身体也终于算是顺利的脱离了陈升的掌控,飞到了一边。
鲜血从它的头颅上顺着它的脸庞等流淌下来,白花花的脑花是那么的明显。
这样的伤势,对于它这样的妖侯来说,倒是不至于必死无疑。
只不过气血的损失,和战斗力的下降,是必然的了。
此刻它能够动用的力量,也恐怕不足两三成了。
乌鸦妖侯恶狠狠的盯着陈升,只是在那狠辣的目光深处,却不可避免的拥有着一丝丝深藏的恐惧。
“嘿嘿。”
陈升发出的一声冷笑,更是让它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果然,随着修为境界的上升,再想杀个敌人,变得格外的难了啊。”
陈升感慨道。
若是放在之前,或者说乌鸦妖侯只是个妖侯初期的妖兽的话,陈升在取得压倒性的胜利的情况下,一拳就可以轰碎它的身体,一剑就可以要了它的命。
但是现在,在连续打出了不下二十拳的情况下,陈升也只是将乌鸦妖侯重伤,并未能够就此要了它的命。
修为境界越高,想要分个胜负不难,但是想要分个生死,尤其是想要认定了要了某一方的命,却格外的难。
如果乌鸦妖侯从一开始就执意要逃的话,那陈升更是很难很难,要了它的命。
不过……现在的话,倒是没那么难了。
乌鸦妖侯伤势太重,没人出手帮它的话,死在陈升的手中,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也可能只是我的实力还不够强,不然的话,总是可以三两招秒杀了你的。”陈升摇了摇头,叹道。
乌鸦妖侯听着他的话,顿时内火中烧,就是血液的流失速度,都变快了一些,伤势瞬间加重了三分。
它以为陈升是故意侮辱它。
殊不知,陈升这是真的在感叹,并且在反思自己的出手招式,寻找着一些杀招什么的,思虑如果重头来过,自己应该能够在什么时候,选择怎样的方式,对乌鸦妖侯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而不是这么麻烦。
另一边,王朔身侧的化虚境修者,则已经只剩下了神星文了。
而在妖族那边,倒是还有着五名妖侯。
此刻这五名妖侯有两名就围在他们的身侧,另外的三名则是依旧在战场之中。
即便这个时候,还有多达六头的妖侯被妖尸群牵扯在战场的边缘,但是人族这边的化虚境修者,依旧不够用。
这和姚洛几人不曾出手有关,也和妖族这边大军中隐藏着的数头妖侯有关。
百里飞扬那边带领的妖兽军队可还没有到来,可见妖族这边的妖侯数量,多么的庞杂。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用画术?”神星文的目光扫过整个战场,严肃的道。
如此分散的战场,如此多的妖侯等,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无脑到认为光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决。
而即便是王朔的调控能力很强,使得大部分的化虚境修者都找的是跟自己实力境界差不多的妖侯。
但是这其中本就有部分的妖侯是连神星文都不认识的,实力的把控是不可能十分精准的
这一时三刻间,明显有部分的化虚境修者,因为跟妖兽的战斗经验不足,或者是妖兽的实力太强,在被压着打。
“那些赶来的老画师已经先行拿出了一批画术来,足够所有的化虚境修者使用一次到两次了,”王朔沉声道,“但是画术一旦动用,它们若是不能将妖兽斩杀,就会陷入虚弱期,会极为危险。”
“说到底,我们这边的化虚境修者还是太少,根本经不起一半以上的损失。即便获得的战果是将这些妖侯全歼。”
神星文道,看穿了王朔心中的顾忌。
“是,正是如此。”王朔点头,“谁也不知道那族界之后到底还藏着多少的妖侯,而此刻在边荒外等着支援我们的化虚境修者,则多是一些化虚境后期的真正顶级战斗力了。”
“他们赶来,是来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的,不是用来对付这些小鱼小虾的。若是到时候我们这边的中层战斗力都耗光了,势必会导致边荒的生灵被屠杀,也会导致他们放不开手脚,战力被牵连和浪费。”
这场战斗的推演,王朔和白汉秋已经做过数次了,关于这些大方向的把控和思量,他也心中早有定数。
所以每一个时间节点的把控,比如什么时候让大家动用画术来获得更强的力量,扭转战局,他都要掌控好,不敢怠慢和出差错。
“若不是陈升拉了一群妖尸过来,此刻光是多出来的这些妖侯,就足以让人族这边损失惨重。”
神星文不由得叹息道,目光扫向空中的陈升,即便是对陈升不服的他,也忍不住的生出了几分敬佩。
妖尸的出现,是王朔他们推演之中不存在的。
这也就是说,陈升在不经意间,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干脆直率的,拯救了这些正在厮杀的人族中绝大部分,本可能会因此而死去的修者的奇迹。
这说来简单,却是他神星文,做不到的。
不知不觉间,神星文开始明白,为什么连王朔这样的人,为什么整个边荒的这么多修者,都要听他一个陈升这样的年轻人的了。
陈升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他神星文无法想象的程度。
“我们这种走在自己开创的道路上,要在自己的道上成为最巅峰的强者的人,真的需要牵扯进这些世事之中,甚至不惜为此承担生命危险吗?”
他喃喃开口,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