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路,不纯粹。”
陈升看着神星文,却是忽然摇了摇头。
“只是我不知道,是你自己看重神梦亭的资源和功法,还是你父亲他们逼的你不得不看重?”
陈升道。
神星文以神梦亭中有他在外历练得不到的东西,来反驳陈升,看似对,实则荒谬。
放在其他的战斗中,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这句话很有道理。
你一介散修再强,难不成还能有我出自大势力的更强?
但是放在陈升身上,却恰恰行不通。
陈升和神星文自然都要走自己的路,那么自己走的路,就理所应当比他们从任何一句得来之法,更强。
至少,自己对于自己的路,自己的法,要足够的自信,足够的鉴定。
好比陈升得到的荒神之法,八荒神典。
莫说东圣州,就是放眼浩瀚星域,这八荒神典之等级,怕也是顶尖中的顶尖。
但是陈升却从未有过哪怕一刻,想要放弃自己悟得的那只是有些开头的《无相》之法,专修八荒神典的。
关于《无相》法的开创和开辟,他从未有过一日,不曾去想,不曾去悟,不曾去思。
同样的,正因为此,陈升才会在拥有斩仙法和八九玄功的前提下,还要融合开创,六合八荒斩天大法。
相比之下,从内心里认可神梦亭之强大,并以此来打压陈升的神星文,却是落了下乘。
神星文的脸色,开始真正的变得难看。
比其在陈升手中吃了亏,还要难看。
因为他发现,就在陈升言语的那一刻,他的道心,竟然真的有了一丝动摇!
他直接出手了。
一柄长枪,唰的一下从他的手中浮现而出。
长枪的力量散发开来,正是一柄达到了上品灵宝层次的武器。
对于陈升和神星文这个境界的修者而言,其之长枪比之陈升的黄金剑,拉开的差距不大。
他们两个都不太能够将彼此手中之器物,发挥出巅峰之战力来。
故而,随着神星文手中长枪之威散发开来,陈升随后取出的黄金剑,也并未能够干脆利落的,将其长枪之威势直接压制下来。
长枪在神星文的手中舞动起来,一轮比之天上之日还要明亮的太阳,从枪尖诞生。
一股可怕的温度从这太阳之中散发出来,四周百丈内的草地几乎是瞬间化作虚无,就连大地都被直接炙烤的开裂开来。
在陈升的注视中,神星文手中长枪的枪尖,迅速的变得的通红。
随着神星文挥动长枪而来,那枪尖上的太阳竟轰的一下被枪尖吸收而去,一种耀眼的光芒从枪尖之上爆发开来。
陈升的眼睛猛的一阵刺痛,竟无法睁开双眼。
就连外散出去的灵识,也好像探入了一片光明之地,连半分影子也难以察觉。
神星文冷笑一声,却是将到了嘴边的猖狂之言语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不想再跟陈升争论,以免被其动摇道心。
“喝。”
面对扑面而来的危机,陈升喝出一道白气,气息撞在前方,瞬间被凌厉的枪意撕碎。
陈升就这么闭着眼睛,挥动黄金剑,开始反击。
一连九颗星辰挥洒而出,陈升竟在这一刻动用了只有地级的法技九星耀世。
神星文的这枪决很强,强到他一时间竟难以破解,陈升必须要借助此法,来判断神星文如今挥枪之处。
九颗星辰在出现的刹那,就直接被枪芒撕成了碎片,在四周涌动起来。
神星文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陈升的举动太过明显。
可是却不知,如果神星文这一招这么容易就被破了,他就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果不其然,随着神星文继续逼近陈升,陈升借助九星耀世感知到的,却是整整九柄长枪。
这九柄长枪不分先后的在同一时间,落在了九颗星辰之上,将这些剑芒形成的星辰撕碎。
陈升忽然挥动黄金剑,往下压来。
“砰。”
“铿锵。”
“噗嗤。”
一道口子,从陈升的胸口位置出现。他左胸口的衣衫破碎开来一道三寸长的口子,一些鲜血从中渗透出来。
不深,但却是实打实的伤势。
更为关键的是,在陈升的感知之中,神星文的枪,再一次消失了。
而沾染了陈升之血的长枪枪尖上,却爆发出更为璀璨的光芒,将那血液也连带着吸收了进去,不留半分让陈升提前感知到的机会。
似乎只要神星文持枪而立一天,陈升之眼,之灵识,就是作废的,不起作用的。
至于声音,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掩藏自己身体发出的一切声音,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陈升也没想到,仅仅只是刚刚开始,他竟然就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这神星文上来就动用的这一招,只怕是已经达到了圣级法技的范畴了。
迈入了这个级别的法技,果然都有特殊之处,不容小觑也。
“若是以剑宗无名剑法来对呢?”
陈升在瞬间就将泣血一剑等剑招排除,反而是想起了当日百里飞扬的父亲,百里天凝传授给他的,剑宗镇宗之法。
也是他在那十方山一行之中,在那彼岸河上,跟那无头佛尸等对战之时,勉强参悟些许,可以一用之法。
想到便做,陈升手中的黄金剑忽然一声嗡鸣,其上的剑芒好似失去了控制一样,向着四周胡乱的激射而去。
神星文眼神一冷,目中嘲讽讥笑之色却更是浓郁。
陈升此举如同病急乱投医,实在是毫无章法也言,也毫无意义可言。
平白浪费力量。
故而,神星文只是脚下微微一动,枪尖就直接向着陈升刺了过去。
“看你如今将剑抛开,如何挡我。”神星文心中言语道。
他很清楚,以陈升和他这样的人的灵觉,诸如枪尖入体都还没有半点察觉,那是不可能的。
故而他此举,只为取得上风,而不是真个以为,可以借此随意虐杀陈升。
但是现在,似乎也差不多了。
当枪尖逼近身体肌肤之时,陈升如其所料,有所察觉。
只是那下探而来的手掌,在锐利的枪尖面前,显得太过脆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