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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不虚此名

你在悬崖上 唐颖小 19209 2024-06-29 19:37

  季芜菁没什么秘密,但也不愿意他这么随意的乱翻她的东西,人总要有点隐私的吧。

  她走过去,正好看到叶澜盛拿了沈遇送给她的项链。

  她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放回盒子里,小声说:“你懂不懂尊重人,在别人房间里翻东西,是君子所为么?”

  啪的一声,盒子盖上,她顺势放进口袋。

  她退到床的另一侧,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自有我的法子。”他必然不会告诉她,是找陈固过来开的,陈固有一套开锁的本事,什么门都行。

  “是不是有人给你开的门?”她怀疑是沈遇。

  “没有,没人知道我进来。”

  还挺理直气壮的。

  季芜菁正想问他来做什么,叶澜盛先开口,“去过医院了?”

  “许闻伤得不轻,鼻子一直流,我当然得送医院。”

  叶澜盛姿势慵懒的靠在书桌上,长腿交叠,双手抱臂,笑着说:“心疼了?”

  此时的叶澜盛又与之前的不同,之前是滔天的怒火,那架势是要毁天灭地一般,而现在则是死水一样的冷沉,笑的时候,眼神也是冷的,笑里藏着嘲弄。

  姿态是高高在上。

  季芜菁说:“他爸妈看了会很心疼。”

  “那你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季芜菁看了看时间,说:“很晚了。”

  她在下逐客令。

  叶澜盛没动,仍保持那个姿势靠在书桌上,没有理会她这句话,也没有再跟她谈许闻的事儿,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到她的单人床上,像是在思索什么。

  当然,思索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沉默片刻,叶澜盛说:“这里隔音还行么?”

  果不其然,季芜菁笑了一下,说:“应该不怎么样。”

  叶澜盛笑着耸肩,松开了抱臂的手,手指捏住旁边的两只避孕套,轻轻在桌上敲了敲,说:“那就不好办了,你得忍着点。”

  季芜菁这才注意到,看他眼神,估计是从她抽屉里翻出来的。

  她早就不记得自己哪儿来的这玩意儿。

  “换个地方吧。”季芜菁说。

  “为什么?”叶澜盛明知故问。

  “自然是这里不方便,对你来说也是屈就,不是么?”她神色淡然,似乎并不是很排斥他提出的合欢。

  她随他意,却并不能让他开心。

  叶澜盛笑说:“可我就想在这里,否则我进来做什么?”

  他终于挪了屁股,从书桌上起来,挪到了床上。

  床小,他一坐过来,两人的距离便拉近不少。

  他靠着床背,抬头看向她,将东西递给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季芜菁没拿,也没有推开,只侧过身,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两人一起坐在床头,床小,中间隔半个人的距离。

  叶澜盛坐在这里,就显得这床更小。

  季芜菁说:“先调调情,否则我很难投入。”

  他仍把避孕套塞进了她的掌心里,无声冷笑。

  她这房间是简陋,这可能是这套房子最小的一间房,东西不算多,却也显得满满当当,所幸摆放位置适当,一个人住倒是不会觉得有多挤。

  这是叶澜盛第一次进来,这就是她离开他以后生活的环境。

  都说从奢入俭难,季芜菁过了那么久锦衣玉食的日子,竟一点也不贪恋。

  瑞和苑的房子说是她的就是她的,但两人分手以后,她似乎一次都没有回去住过,即便没有房子,他也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遣散费,别说租市中心最好的房子,就是买一套像样的房子,也够的。

  可她却要在这里与人合租,住这样的小房间,连个电视多没有。

  她收下了钱,却又嫌弃他的东西。

  宁愿吃苦,也不愿意用。

  他鞋子也不脱,两条腿直接横在床上,而后从口袋摸出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后,开口:“怎么调?”

  季芜菁看到他的皮鞋,不由皱了下眉,床单今天才换的。

  屋子是简陋,可她打扫的很干净,每一样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默了一会,眼睛能把他的鞋子盯出一个洞来。

  叶澜盛注意到,笑说;“你给我脱。”

  季芜菁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两人之间缭绕着烟雾,暖色的灯光下,这一刻竟然有一点点温馨。

  很多时候,季芜菁总会想,叶澜盛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两个人就能在一起。后来她推翻了这种如果,如果叶澜盛是个普通人,那她就遇不到他了。

  她没去给他拖鞋,与他对视片刻后,她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身上有一股烟酒气,特别是头发,并不好闻,但叶澜盛没把她推开。他换了个手拿烟,抽烟的时候,侧过头,尽量避开她的脑袋。

  季芜菁说:“我改名了,我现在叫季若安。”

  他哂笑,“谁取的?”

  她抬头,看他笑的样子,说:“孟一海啊,我记得你说他算命数挺准的,他还会取名,我花了五百呢。”

  叶澜盛的笑意更深,“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根本不信这个。”

  “你有啊,你当时还骂他呢。”

  他垂眸,灯光下眼神温柔似水,“骂什么了?”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忘记了,反正挺恼的。可能他没给你算好,你生气了。”

  “你的意思是,我命不好?”

  “不是啊,是你认为他算的不好。你这样的要是命不好,那我们这些小虾米算什么?”她转回头,不再看他,问:“你觉得我的季若安好听么?”

  “不怎么样。”

  “那你觉得季芜菁好听,还是季若安好听?”

  “都不好听。”

  季芜菁哼了声,“那你取,你说叫什么好听?”

  “真当我是你爸爸,还让我取名。”他想了想,又说:“叫仙茅好了。”

  “什么东西?”听着奇奇怪怪的。

  她又抬头,只见他笑的别有深意,并没给她解释。

  说到这里,叶澜盛开始心猿意马,他伸手扣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到身侧,与自己紧密靠在一块,“我来可不是来给你取名的。”

  季芜菁没反抗,盯着他的双眼,过了一会,微微歪头,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笑说:“你都已经不嫌弃我到这个地步了么?”

  她一下翻坐到他的腰上,“我还没洗澡,身上全是烟酒味,还去了一趟医院,沾染了细菌。你一点都不嫌?”

  叶澜盛不恼,甚至调笑都不改,“正好,我也没洗澡。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从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过来的,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她的表情微的僵了一下。

  叶澜盛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丢了烟头,一下坐直了身子,双手抱住她,而后一个翻身,位置对调。

  床小,动作太大,这么一动,发出吱呀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季芜菁的心跳节奏迅速乱了,她双手紧扣住他的手臂,眼里总算有了一点慌张。

  她立即道:“别,不要,不行。”

  三连拒,她不敢过多的挣扎反抗,隔壁就是沈遇的房间,沈遇在家,动静大了,他肯定是能听到的。

  季芜菁双手抵到他胸口,费力拉开距离,“我不想在这里。而且,就算是炮友,大家也该尊重彼此,事前要洗澡。”

  “你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

  “不是我自己,是我们。”季芜菁又推了他一下,说:“在这里要小心翼翼,床也太小了,倒不如去外面。”

  叶澜盛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床上,“我倒觉得这里很好,越是刺激,越是有趣。你不是也挺喜欢?”

  季芜菁笑了笑,“要说刺激,回来之前我跟许闻在医院里那才刺激。”

  胡说八道谁不会。

  叶澜盛的表情一瞬僵住,季芜菁随口编了点细节,不用几句,叶澜盛便松开了她的手,一下站了起来。

  季芜菁也跟着坐下来,“你也不要找人打他了,是我主动的,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她没去看他,低着头揉自己的手腕,又说:“其实咱们应该要互相彼此尊重,我不过问你,你也不该过问我。”

  她抬头看他,“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

  她是在提醒他,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可越矩,谁都不行。

  叶澜盛什么话都没说,拿了自己的东西,无声的走了。

  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的时候也一样。

  季芜菁缓慢的松下来一口气,房间里还弥漫着烟味,她起身去开窗户,冷风一吹,屋里的味道就散掉了。

  她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仿若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

  叶澜盛没有回家,飙车到了九尊,让梁问找了个技术流。

  梁问最近办事效率变高,他洗完澡,技术流就已经躺在床上。挑的是顶尖货色,长得比季芜菁漂亮一万倍,身材比例也完虐季芜菁。

  她身上穿着纱衣,要紧部位若隐若现。

  那一举一动,像一个活动的春药。

  “叶总,我等您很久了。”

  叶澜盛瞥她一眼,没说话,一边擦头,一边坐到沙发上,并未直接上床。

  女人很主动,他坐下没一会,便主动过去,蹲在他脚边,趴在他腿上。

  流氓似得,开始动手动脚。

  叶澜盛皱眉,“你吃药了?”

  “叶总就是我的药呀,你看到叶总我便情不自禁了。”她说着,没再继续,而是起身坐到他的身边,贴在他的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叶总,我还没有名字呢,您给我取一个呗,以后我就独是您的人了。”

  此话一出,让他想起季芜菁。

  他一把将人扫开,“去床上躺着。”

  女人很识时务,知道他不太好对付,便依言去床上躺着了。

  叶澜盛继续擦头发,擦完以后,抽了根烟。

  对床上的美女视若无睹,仿佛已经忘记她的存在。

  过了一会,他灭掉第三根烟,起身走到床边,双手叉腰盯着女人看了一会。

  她略有些娇羞,但眼睛没有任何羞涩,胆大的很,仿佛在说:快来吧,我等不及了。

  叶澜盛吐口气,关掉了灯。

  还未上床,女人就迅速的扑过来,如狼似虎一般。

  叶澜盛:“你怎么那么臭?”

  “啊?”

  “滚开。”

  关灯两分钟,女人被踹到了床下,很快灯光亮起。

  叶澜盛的睡袍稍微歪了一点,他坐在床上,脑袋发涨,女人还想在尝试一下,被他的眼神逼退。

  正欲出去,叶澜盛叫住她。

  ……

  梁问彻夜未眠,他在等,等叶澜盛把人赶出来。

  结果没有,一夜到天明。

  七点的时候,人才下来,到餐厅吃早餐。

  梁问挑眉,笑说:“怎么样?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叶澜盛喝了口牛奶,“你自己试过了?”

  “没有,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很好?”

  梁问盯着他的眼睛,“那到底好不好?”

  他没回答,留了个似是而非的表情。

  他只吃了一点就走了。

  等人走后,梁问找了姑娘问。

  人很高兴,拿着支票,说:“没做。”

  “那你们在干嘛?”

  “没干嘛呀,他让我自己弄。”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一直拿着支票闻,开心的不行。

  梁问扶额,“然后呢?”

  “然后他睡着了。”

  梁问扯嘴角笑了一下,抢过她的支票,用轻飘飘的纸张,打在她脸上,“他以前是个医生啊,人体器官哪一块位置,不是他看腻的?!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她撇撇嘴,又把支票抢过来,笑说:“不管怎么样,这钱拿的容易,我开心。以后这样的好事儿,你多叫我几次呀。”

  叶专专还是叶专专,不虚此名。

  开个车,都那么难搞。

  只能说,季芜菁是上对了时候,所以时机很重要,她抓到了,就成了叶专专的专车了。

  他觉得这毛病,要下一剂猛药才行。

  稍后,他给叶澜盛打电话,让他晚上再来。叶澜盛拒绝了,说要回家背论语,没空。

  电话挂了没多久,薛妗就来了。

  说是来这里吃早饭,来逍遥窟吃早饭,这大小姐也是犀利。

  “梁问。”她坐在餐桌前,笑眯眯的看着他,“咱们是好姐妹吧?”

  梁问噗的一下,水都喷出来了,“别,老子性取向特正常,你这么说出去,别人以为我喜欢男人。还是兄弟吧。”

  “那就兄弟好了。昨晚阿盛过来,你怎么不叫我?”

  他笑了笑,说:“大晚上的,你早睡了。你不是每天九点准时睡觉的么?”

  “所以呢?给安排了一个尤物,是吧?”

  梁问嘿嘿的笑,低头喝茶。

  “怎样呢?”

  “挺好啊。”

  “他上了?”

  “上了啊,不上都不是男人吧。”

  薛妗默了一会,又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你这儿找女人?”

  “可能是睡觉做春梦了吧。”梁问放下茶杯,“薛妗,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玩的有多开了,你当时选他,就该想到日后要应对的是什么。你要是受不了,趁早换人。”

  “你觉得我与你找的那个尤物比,如何啊?”

  “那不能比,不一样的。”

  “比她差?”

  “当然不是,那是玩物,你哪里一样,你是宝贝。”

  她哼了一声,“阿盛都是被你带坏的。”

  梁问抱拳,“不敢当不敢当,男人本就劣根,这种事儿无师自通,哪儿需要人教啊。”

  “那我今个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若是日后再敢给他找不三不四的人,我就把你这九尊拆了。”她笑眯眯的说完,然后拿筷子开始用餐。

  梁问看着她,一句话没讲,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他咳了一声,身子往前,手撑在桌子上,说:“你认真的?”

  “你说呢?”

  女人一旦认真,就可怕了哦。

  薛妗手里捏着吐司,下巴抵在手背上,仍是笑着看他,“所以你可要想好咯,是要站他那边,还是我这边。”

  “这个不用想,那我必须站兄弟。你又不给我睡,我干嘛站你。”

  她哼了一声,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打死你。”

  梁问勉强笑笑,而后正经道:“我知道你不会听,但我还是想劝一劝,当真了对你没好处。阿盛这人,我太了解了,你要能得了他真心,那是不错。但得不到,又强求的话,你可能会受到伤害。”

  “我不好看?”

  “好看。但喜不喜欢一个人,跟好不好看关系大么?”

  “反正不好看肯定不会喜欢就对了。”薛妗甩了一下头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我薛妗想要而得不到的。而且,我相信阿盛的眼光。”

  梁问没再多说,这小姑奶奶是反骨的性子,说多了起反效果。

  薛妗说:“我也不为难你,但你若是把我当兄弟,就多说点他的事儿,让我好更了解他的人。若是连这个要求都不能做到,那咱们的友谊就到尽头了。”

  ……

  叶澜盛到公司的时候,迟到了半小时,连续几天下来,这还是头一次迟到。

  他主动跟盛鸿交代了一下,表示路上堵车。

  盛鸿没多说什么,小事一桩,他自然不会再告诉盛舒。

  但叶澜盛身边有盛舒的人,这事儿很快就到了她的耳朵里。

  他无端迟到,让盛舒有些害怕,生怕他又回到之前那副样子。

  便想叫人查一查,他做了什么。被盛茹拦下,“既然养病就好好的养病,怎么还管这种事儿。”

  “我这不是担心么。”

  “只是迟到而已,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迟到可不是小事。”

  盛茹瞥她一眼,笑着摇头,“你这儿子是来讨债的,瞧把你弄成什么样了,你再这样下去,我要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了。”

  盛舒叹气。

  “你啊,别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分一点给妹夫,就没那么烦了。”

  “那可能更烦。”她冷笑,“儿子我还能管管,气不过打一下也不会还手。丈夫能管?管了就是吵,还不能动手。”

  “怎么了?叶沛不是挺好的?”

  “不想说这人,还是说说周佔好了。大姐,我可羡慕你,有这么个好儿子,咱要是能换换就好了。”

  盛茹笑起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佔也没你想的那么好管教。有时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的开一点,别管那么多,说不定更好。”

  “你是不是想说我以前做错了?”

  “以前的事儿都过了,再拿出来说没有意思。把对错论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事情都发生了不是么?最重要的是现在。”盛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孩子长大了,都是独立的个体,会有自己的想法。当父母的适当的提出意见给予参考,但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的身上,你换位想一下,你愿意么?”

  盛舒:“教授就是教授,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正说着,病房的门敲响,盛舒应了一声,房门推开,姚京茜捧着花进来,“伯母。”

  她的身后还跟着叶泽焕。

  叶泽焕笑着,“盛阿姨。”

  两人又同时叫了盛茹,盛茹起身,走到另一侧,笑眼盈盈的瞧着两位。

  对于姚京茜,她也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

  她向来只给盛舒意见,但从不插手别人家室,自己妹妹的也一样。

  因为叶泽善的关系,盛舒与叶泽焕也是有些感情的,以前他们还小的时候,金凤晴为了两兄弟的感情,时常把人送到叶家,让两人多相处。

  人送过来,叶沛自是没时间照顾,这任务多半是落在盛舒身上。

  得好好照顾着,有个闪失都是她的责任。

  叶泽焕与叶泽善不同,泽善较内敛,性格闷闷的,两人相处多半没什么话。泽焕就活泼很多,性格上更像金凤晴,为人开朗热情,嘴巴也甜。

  早前盛舒会遗憾,要是当初叶沛选了泽焕留在家里就好了。

  现在得亏了选择了泽善,否则的话,她可能会怄死。

  叶泽焕走过去,“上次订婚宴瞧您那么忙,就没过去打扰。前几天才听妈妈说你病倒了,还挺严重的,今个便抽出时间过来看你。”

  “工作要紧,我也没什么大碍了,不用挂心。听说你要进源叶了?”

  “是啊,已经准备入职了。”

  “好事,你哥总是忙,每天早出晚归,我瞧着也心疼,有你一块帮忙,他能轻松一些。你也知道你爷爷要求高,为了达到他的要求,泽善太努力了。都没有给自己放假的时候,过年都还在处理公事。”

  叶泽焕点头,“是啊。”说着,他把姚京茜拉过来,“还没正式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妻子,岳元茜。是我在美国游学的时候认识的,很可爱的女孩儿。”

  盛舒保持微笑,看向姚京茜,“我们已经见过一次了,准备什么时候办喜酒啊?可别说不办了。”

  “我和茜茜都不喜欢那样,所以我们决定,等过段时间,只邀请一些近亲朋友,在教堂办个仪式。我妈也同意了。”

  “那也行。”

  之后,又聊了几句闲话,两人就告辞了。

  盛茹给盛舒倒水,“身体要紧,没什么好生气的。”

  盛舒看她,而后轻笑,吐了口气,说:“你叫我不操心。看着吧,这往后有的是事儿让我操心。”

  叶泽焕和姚京茜走到电梯口,正好电梯门打开,薛妗从里面出来,见着叶泽焕,打了声招呼。

  她的目光在姚京茜脸上扫了眼,而后看向叶泽焕,“来看伯母啊。”

  他点点头,“是啊,我前两天才知道这事儿,瞒的也太紧了。”

  “那是你哥嘴紧,一个字都没透给你。”

  他笑了笑,“有空一起吃饭。”

  “好啊,到时候和阿盛一起,你们兄弟好久没一块了吧,也该聚聚。”

  “是啊。”

  寒暄几句后,大家各自走开。

  订婚之前,薛妗对叶澜盛的前女友并不上心,她对于已经过去的事儿,不会深究。但今早上,从梁问那边听到的故事,反倒让她想要了解一下这位前女友。

  多大能耐,能让叶澜盛如此倾心于她。

  她也是今个才知道,这前女友还嫁给了叶泽焕。

  看架势是打着坏主意来的。

  ……

  晚上,叶澜盛下班回家,叶敬之便问了他昨天没回家的事儿,他扫了个谎应付过去了。晚上的论语时间,增加了一个小时。

  弄得他头晕眼胀,比白天上班还累。

  路过叶泽善的房间,他停了停,随手敲了下门。

  没一会,叶泽善便来开门。

  “在啊。”

  叶泽善拉开门,叶澜盛提着书进去,房间里清清冷冷,小书房里亮着灯,还有咖啡的香味。

  “大晚上还喝咖啡,你不睡了?”

  叶泽善开了灯,说:“还有点事儿,忙完就睡。”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把论语拍在茶几上,揉了揉额头,说:“大哥你觉得薛妗怎么样?”

  “嗯?”

  “大哥,你谈过恋爱么?”

  叶泽善笑了下,“怎么?你是准备来跟我聊聊感情方面的事儿?”

  “没啊,就是随便聊聊。感觉很久没跟你聊天了,我回来住也不常看见你。”

  他淡淡的笑。

  叶澜盛看着他,叶泽善从小到大都一样,没有叛逆的时候,恪尽职守的当着他的好孩子。

  对谁都一样,也不见对哪一个更好,更没见过谁能动摇他的心,让他从好孩子变成坏孩子。

  叶澜盛说:“其实我觉得大哥你与薛妗更般配。”

  “这话可不要乱说,你与薛妗的订婚宴如此隆重,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才是一对。即便是私下底,也不要说这种话。”他仍很温和,不气不恼。

  “你有喜欢的女人么?“

  “你今个是非要在我这儿挖点是非出来了。”

  叶澜盛笑起来,“我就是好奇,从小到大都好奇。”

  “不知道,还没出现吧。”他闭了闭眼,轻微叹气,说:“爷爷已经在为我物色对象,我的事儿你不必挂心,好好的跟薛妗相处。阿盛,有时候人不能只为自己想,也要为大局为他人想一想。”

  “嗯,大哥说的是。”

  默了会,叶泽善又道:“姚京茜的事儿,我同泽焕说过了。但他并不介意,他说她已经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既然忘了,那就不必再提起来。他是真心爱她,很爱。”

  “那么你呢?你还记着她么?或者直接点问,你还爱么?”

  显然,叶泽善眼下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来确认叶澜盛是否会与前任纠缠不清。

  叶澜盛眯着眼,道:“你倒是不必担心我,我被她戴过绿帽子,所以不会再犯贱。我倒是担心大哥你啊。”

  “我?”

  叶澜盛没再多说,“希望叶泽焕可以用爱去感化她,让她收敛,不要搞任何小动作。”

  说完,叶澜盛就回房了。

  ……

  叶澜盛深夜去九尊的事儿,被几个狗仔爆了,还抽丝剥茧的找出了当晚与他同房的女人,照片都拍的很虚,没有特别的曝光。

  信息控制,这绯闻传播的范围不大,版面也很小,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原本季芜菁都不知道这事儿,还是在薛妗嘴里听到的。

  她收到振锋office,正开心的准备请周佔和周妍吃饭呢,薛妗先打电话过来,一边恭喜,一边请她吃饭。

  晚上,季芜菁到达餐厅时,薛妗已经在了,她正翻看餐单,似乎不知道该吃什么。

  “你怎么那么早,还是我迟到了?”她坐下来,把包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早到了,你也很早啊,咱们约的是五点,现在才四点半。”

  季芜菁说:“那我岂不是来的正好,否则你还要等半小时。”

  “有什么关系。”她瘪瘪嘴,“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儿,等你还能分分心。”

  季芜菁瞧出她情绪不高,作为朋友的角色,询问了一句,“你心情不好?”

  “那么明显?”

  “非常。”

  薛妗笑了笑,“你等等,等一会我就告诉你。”

  季芜菁没有追问,既然她说等,那就等吧。

  她随便点了一份套餐,薛妗开了红酒,“今天主要还是庆祝你顺利进入振锋,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我哥工作上很严厉的,不管你是男是女,做错了,做不好,他都是要骂人的。”

  “谢谢提醒,我会努力的。”

  “你也确实只能靠自己努力呀,我帮不了你的。”

  两人碰了一杯,季芜菁喝了一小口。

  这时,薛妗挑眉,桌子下踢了踢季芜菁的脚,“看后面。”

  季芜菁闻声,转头看过去。

  只看到一个大波美人出现在楼梯口,她衣着简单,可因为身材好,简单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变得很好看,还有点欲。

  大波浪扎起,妆容淡,还有点清纯了。

  季芜菁不明所以。

  只听薛妗说:“那天晚上叶澜盛就是去找的她。”

  她还是不明白,“什么?”

  “三天前啊,你没看新闻啊?”

  “没啊。”

  薛妗把那条新闻找出来,递给她,季芜菁扫了眼,看到时间,怎么会忘记。那天叶澜盛是从她家里离开的。

  女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薛妗一直看着,轻微叹口气,说:“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这种?”

  季芜菁又回头看了一眼,漂亮是真漂亮,身材也是真的好,“也不是吧,总有不喜欢的。”

  “我还问梁问了。”

  “问什么?”

  “你说呢。”

  季芜菁扬扬嘴角,说:“你这样,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那我就是想知道啊。”

  季芜菁没追问,薛妗也没说,但表情大概能想到她听到了什么答案。季芜菁没让自己往多了想,及时刹车,想多了怕自己难受。

  尽量忽略会更好一些。

  季芜菁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薛妗仍盯着那个女的,嘴角往下,是不开心的。

  “要不,我们换个地反吃饭吧?”

  “不换,我还要看戏呢。”

  “什么?”

  薛妗没什么,只是勾了勾嘴角,让她等着。

  没多久,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小伙子上来,在那女人的面前坐下来,小伙子看起来不高兴,沉着个脸,而女人则不听的讨好着,说着好话。两人之间的感觉,看起来有几分暧昧,像情侣。

  可那男的看起来顶多是个高中生,与女人的年纪违和的很。

  又等了一会,来了几个中年妇女,看着衣着打扮,家境不凡。上来就给了女人一巴掌,又泼了她一脸咖啡。

  紧接着就是一处混乱的戏码,还招来了巡捕。

  等人都走了,薛妗才说:“那人以前是个老师,为人师表,但与学生有过一腿,事情闹开,被教育局除名。后来家里出了事儿,极度缺钱,但她在原来城市已经待不下去了,工作也找不到,到处受排挤。所以她背井离乡来了这里,被迫干了这一行。现在,她白天给人做家教老师,晚上就在会所里做事。刚才那个男生,就是她的学生,据说是在谈恋爱。”

  “人漂亮,身材好,就是太有魅力了。那些个小男生,一招一个准。”

  季芜菁没有深入了解过,自是不好作评价,她看了薛妗一眼,只见她眼神冷冷的,“这种人还当老师,不是误人子弟么?我可不想让她再残害祖国花朵了。要卖,就专心的卖,搞人家学生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是啊,这种人确实应该被抓起来,放在外面是个祸害。”

  季芜菁笑了下,怎么都觉得有点像杀鸡儆猴的意思。当然,应该不是只儆她一只猴。

  正说着,薛妗突然眼睛一亮,朝着季芜菁身后,扬了扬手,“阿盛,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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