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江焰哥,我说你!”
“你怎么得出这种结论?”
“你的气质就透露出你好这口!”
“得了,你们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给我出去吵。”江焰指了指教室,“别给人造成精神污染。”他看着前面的纤瘦人影。
两人打闹,耍嘴皮子,谢怀宁一字不落听见了,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分析手里的题目。江焰说完之后,旁边两人便出去了。
她耳根顿时清净不少,实在不明白,期末考试在即,为何要浪费时间在这种话题上,不过,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问题。
江焰他……会看那种玩意儿吗?
没过多久,后面的人戳了戳她背:
江焰勾着一侧嘴角:“谢怀宁,你喜欢我来硬的,还是来软的?”
她皱了皱眉,“都不喜欢。”
只听得他轻笑一声,“小骗子。”
你才骗子。
她心中暗想,背过身子继续复习。
自从那天那个吻之后,她更加明确地想同他保持距离,然而,这些日子,江焰仿佛没事人一般坐在她后面,跟她讲话的时候,仿佛那天的事不曾发生。
她干脆也装傻,照旧收他的作业,只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躲闪。
晚上,父亲谢大亚破天荒给她打了电话。
“爸。”她生涩地吐出一个字。
“嗯,我听你妈说你成绩又退步了?”他质问道,“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发挥不好了吧。”
她语塞,上一次月考时,她的确有小小的起伏,年级排名后退了一点,都是在正常范围内的,她已经认真分析过其中的失误,并作了总结。
“是我理综没有发挥好,所以有点退了……”她小声回答。
“你平时是不是从不主动问老师问题?”
“没……”
她还没说完,他接着道:“你这么沉默寡言,不懂得和别人交流,不会主动跟别人打交道,以后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嗯。”她说,也不反驳。
“有什么不懂就问,别天天木墩一样,没考上重本,将来只能和我厂里那家伙一样,才十几岁了就出来打工,你知道吗?”谢大亚声音严肃。
“知道了。”千篇一律的回复。
最后两人无话可说,电话挂了。
她无力地垂首,把老人机扔在一边。
虽然跟父亲几乎不打电话,但是没打一次,她心情就沉重几分,尽管通话内容几乎相同。
她其实没他想象地那么沉默,也很喜欢主动询问老师问题,但是,他永远看不到她的努力,她的尝试,只是会说,“没考上重本就去打工。”
到底他觉得她不争气,是个儿子多好……
对她而言,赵千千的刁难,其实不算什么。来自最亲的人的漠视与不理解,才最致命。
很多个深夜,她关掉英语听力,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多想有个依靠的肩膀……
而这个荒唐念头背后浮现的面容,有一双狭长而肆意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他未必没看见那行字。
40、第四十章 ...
九中的学生,每天早上都得做早操, 操场上风很大, 很多人都偷偷溜走了。
谢怀宁冻得鼻尖发红,她搓了搓手臂, 接着又往手里呵了一口气。
尽管天气寒冷,草坪上, 依旧有不少同学坐在上边,在冷风中早读。谢怀宁站了一会,就受不了了。
这几天是她的特殊日子, 站着腰疼, 没过多久, 她就回了教室,喝了一杯热水, 胃很暖和。
早读铃声响起时, 李美华进行例行监督, 死亡眼神在教室里一扫, 教室里的音量立即提高了不止一点。
看到那几个空荡荡的位置, 她扶了扶眼镜。一回头,几个人慢悠悠从走廊那边走来。
“灭……咩咩。”赵煜及时刹车,站在教室前门口, “老师, 能接过一下吗?”
他一回头,吴景界和江焰已经从后门进了,吴景界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 “赵煜这傻小子。”
“阿焰,今天的发型你全场最佳啊。”
“闭嘴。”江焰瞥他一眼,用手随意拨着头发,压了压头发,那后面有一缕不羁地翘起,迎风飞扬……
赵煜耷拉着脑袋走过来,“两位,门口灭绝师太让我们出去呢。”
“你们几个,这是第几次迟到了?”李美华仰着头,镜片下的眼睛威严十足,平时她尽量睁只眼闭只眼,但好死不死,今天这几个人被抽查的领导投诉了,“这次又有什么理由?”
“报告老师,今天晚上路上塞车,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公交车司机来快点。”赵煜不好意思地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