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橙橙问出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困扰了众多青年男女的一个问题。
在上一辈和年轻一辈的观念碰撞之中,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议题,辩论双方能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几乎三天三夜的辩论,估计谁也不服气谁。
许母愣了好一会儿,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儿肩膀上,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不结婚想怎么样,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吗,你小孩以后怎么办,还是你这一辈子要牺牲给人当后妈,你不会幸福的!”
许爸在一旁听着,不吭声,虽然说这位未来的女婿很有来头,但是吧,自己就这一个女儿,总不能委屈了,他也附和道:“橙橙,听你妈的,这事儿得聊清楚,这样,你把小薄叫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我得好好搞清楚这个问题,他那小孩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打算和你结婚。话说回来,你都没问过他吗?”
“没有。”
“为什么不问,这有什么不能问的,俩人都在一起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秘密呢?”许母斥责出声:“你不敢问,藏着掖着,万一最后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这小孩的妈去哪里了,以后还会不会回来,回来了,你要怎么办,这些问题你考虑清楚没,不清楚就糊里糊涂和人家在一起,以后受了委屈找谁哭去?妈就你一个女儿,可不得宝贝着吗?”
许爸递给她手机说:“你打电话让小薄来,把事情讲清楚。”
“他不在国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许橙橙一问三不知,被问了这么多问题,已经是疲惫的不行了,很多问题其实她之前就有思考过,想到一半就是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珍惜现在就好。
她晚上连晚饭都没吃,就匆匆回去了。
一晚上也没什么胃口,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像是受刑了一般。
八点多的时候,薄遇和她弹视频。
“橙橙,你吃饭了没。”薄遇在对面和她打招呼。
“吃过了,小遇,你呢?”
“我晚上的吃的鸡腿。橙橙,你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和我爸爸吵架了?”
“没有哦,小遇,只不过我今天有点累。”
“原来是这样啊,橙橙,我想来你这里玩,可是奶奶说我马上要读一年级了,要我在家学习数学和语文,可是我好不喜欢哦。她说别的小朋友都会背诗。”
薄遇从小喜欢玩闹,对学习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被逼着才会去学习几下,一没人看着就自己跑着玩去了。
许橙橙说:“小遇,等你会背诗了,和奶奶说,奶奶会让你来的。”
“好吧,橙橙,你是不是累了,那你快去休息。”
“好的,小遇,晚安。”
“晚安,mua~”
许橙橙挂了电话,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像是要流出眼泪来,她长叹一口气,从来没有这么忧愁过。
薄书砚啊薄书砚,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呢?
我不问你的过去不和你谈将来,那么你愿意给我信任,告诉我吗?
许橙橙不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判断一个人,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薄书砚对她的好她都记着,这样一个温柔包容的男人,她不该有过多的奢求。
可是人总是会衍生出一些过多的渴望。
尤其是当问题被明显摆在面前的时候。
许橙橙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会是这样大的反应。
她拍了怕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异常疼痛。
――――
顾念在做项目初期复盘的时候,梳理每一个节点,每一个营销事件的时候发现,很多内容其实江亦琛在最初的时候都已经奠定好了基础,就连elisa也说江总之前有一套成熟的营销打法,更不用许橙橙负责整体的项目推进,最难的部分江总已经给解决了。
那时候顾念生病,但是这个项目已经开始,所有的人员齐备,并且相应宣传片已经开始,就连预算也是总裁办特批的,东方园林设计是顾念的心血,是她花了无数个日夜设计出来可以称得上江城内部最大的ip,是一定要进行下去的,于是江亦琛一边照顾她,一边负责起整个项目。
江城集团初期的时候,江亦琛还会担任项目负责人,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退居幕后,这次也是为了自己妻子重新出来把控整个项目,争取将顾念的心血设计用最完美的方式呈现出来。
原本顾念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不会伤心了,她每天保证自己的心态平和,可是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明白到底是谁一直在保护她一直在包容她。
江亦琛教会她很多,从生活到工作,甚至于她的行事作风都带着他的影子,他是她的爱人没错,可是人生道路上,他也是她的良师益友。是她的指明灯,照亮她旅途上的黑暗。
此刻是凌晨一点,书房外传来敲门声,佣人的声音响起来:“夫人,您该休息了。”
顾念回:“好。”
她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怔怔的,眼中含有热泪,很多时候她不愿意去想以后的事情,只想要将这个孩子好好地生下来,但是她无可避免会难过,江亦琛啊,就像是那天她和安千惠聊得那样,所有的苦痛他一人承担,也从来不会坑一声。
他是个不会表达的人,很多时候不会说出来,但是在背后却又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情。
佣人听到里面没有反应又敲了敲门:“夫人?”
顾念起身,忽然觉得小腹一阵坠痛,她失声尖叫一声,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佣人急忙推门进来,焦急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顾念捂着小腹说:“我,肚子……有点疼。”
她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此时已经是六月末的,天气炎热,很快地,她的身上就已经被汗水湿了一层,她抓着身边的人的手说:“赶快,去叫医生。”
“夫人,我让桃子去,我在这陪您,您坚持一会,救护车很快就会到。”
顾念咬紧了牙关,只觉得身体一点一点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