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不来你这边吃饭了,你不用做我的了。”
说完这话,李芷琪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坚决的背影。
张一亮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旁边摊开的两万块人民币,忽然间一阵火气,他狠狠地把钱扔上天花板,粉红色的钞票纷纷扬扬地落下,毛爷爷不断地向他微笑着。
“这他妈的,犯的哪门子邪啊?真不可理喻,来大姨妈了?我他妈还个钱还能把人给得罪了,这要是不还钱是不是就该找黑社会卸我胳膊大腿了?”张一亮真的是怎么想怎么来火。
他有点怀念在老家时候的李芷琪,他已经习惯了那样单纯和温柔的李芷琪,等到她一恢复到最初的高冷不可侵犯,已经觉得很难接受。
气了半天,张一亮还是把钱给收了起来。然后还是去了李芷琪的房间,去检查粘鼠板的情况。
也许是这么多天,他们一直不在,老鼠也放大了胆子出来觅食了。张一亮一进去,发现厨房的粘鼠板上粘了不小的一只老鼠,看见他进来,还在挣扎着吱吱叫着,不过明显已经有气无力了。
张一亮恶狠狠地把老鼠给打死了,他把火气都发泄给这只倒霉老鼠身上去了,可怜的老鼠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张一亮才罢手,然后把老鼠的尸体装进两家店,把厨房整个收拾了一遍,又查看一下其他的房间。
“他妈的,我是不是犯贱,吵成那样还来替她抓老鼠搞卫生?不抓一堆老鼠扔这屋里都是便宜她的了。”张一亮一边干着活,一边愤愤地说着。
尽管如此,张一亮还是把所有活干完,然后冷静一点以后,给李芷琪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以后,李芷琪才接起来,声音很冰冷:“有事吗?不会发信息吗?是觉得别人跟你一样这个点都不在上班吗?如果我在开会不方便呢?”
“那你不方便不接不就行了?”张一亮本来刚下去的脾气,瞬间又上来了,硬邦邦地说了一句,“那不好意思,请问李总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不方便。”李芷琪冰冷地说着,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一亮愣了两秒钟,然后啪一声,摔了手机。
“我靠!这什么女人啊,中邪了吧?简直有毛病。”张一亮气得直挠头,险些把头发都揪下来,一头冲到卫生间里,忍着恶心看了一眼:“不对啊,没来大姨妈啊?再说日子也不对,这一大早上,是犯什么病?还是被狗咬了?”
两个人合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李芷琪的生理期,张一亮也掌握了,可是李芷琪的脾气,他是真的掌握不了。
正烦躁着,地上的手机响了,国产机果然强大,被张一亮那样狠摔居然都没有问题。连屏幕都完好无损,上面跳动着李芷琪的名字。
张一亮忍了又忍,还是接起了电话:“你好。”
“我刚才在开车,有事吗?”李芷琪那边声音有点吵,似乎有广播的声音。张一亮没仔细听,直接甩过去一句:“就是告诉你,老鼠已经抓住,被我处理掉了,所以你可以回去住了。”
“还有别的事吗?”李芷琪反问道。
“……没了!”这一次张一亮赶在李芷琪之前,挂了电话。
他隐约听到那头似乎有个男人惊喜的声音,叫着“安琪拉”还是什么的,不过也没有听清楚,也懒得去想了。
“幸好没一冲动上去表白了,这要是在一块,那还不是一天三小吵,两天五大吵的。”张一亮郁闷地自言自语道,随即摇着头自嘲:“不过表白她也看不上我这样的,还个钱都能还成仇人。”
“李芷琪啊李芷琪,我就那么的不可救药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张一亮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和痛苦。
到了下午,琴姐打电话过来:“亮子,休息得怎么样了?”
“歇过来了琴姐,晚上就过去。”张一亮挺不好意思的,他这个假请的时间不算短,可是琴姐除了问候他父亲的情况,一个字都没有催过他。
“那行,辛苦你一下,晚上早点过来行吗?我可能又要出去几天,那边的生意有点情况,我得过去看看。酒吧这边你走几天,也有一些事情,最好还是当面跟你交待一下。”
“好,没事的琴姐,那我晚上早点过去。”
张一亮看看时间,还是晃荡着出去买菜准备回来做饭。这些日子他跟李芷琪一起做饭吃,都成习惯了,反正也是闲着无聊,而且他还憋着点坏心思:等他做好饭,李芷琪差不多正好下班回来,你生气不是吗?要么就不生气了乖乖过来吃饭,大家把这页就算翻过去了,要么就让你干看着吃不着,气死你!哼!
张一亮想象着那画面,愉快地做起了饭菜。他做的比跟李芷琪一起合住一起吃饭那时候还要卖力,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还故意把门开着,让香气飘散得更远,确保李芷琪一回来能够闻得到。他还故意把小饭桌搬到了客厅靠门口的位置,这样李芷琪正好能够看到。
然而张一亮忙碌了半天,饭菜端上了桌,看着时间,估计过一会李芷琪该回来了,他哼着小曲,准备开吃。
张一亮刚动筷子,忽然间就听到李芷琪那边屋里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到。张一亮顿时紧张起来:“该不会是又有老鼠了吧?”李芷琪还没下班呢,那屋里没人,真进来个老鼠替它惨死的手足报仇,也是很有可能的。
张一亮赶紧拿出来李芷琪留下的钥匙,顺手拎上武器——拖把头,匆匆忙忙打开门进去想要一看究竟。然而门开的刹那,他看见了一双眼睛,四目相对之下,都愣住了。
屋里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翻箱倒柜,一屋子都被搞得十分凌乱。男人看着他,有点发愣,大概也没有想到张一亮会突然出现。
“妈的,小偷!”张一亮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挥舞着拖把头扔到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