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黑兔一定在团团转圈了吧。
不舍地放开大狗,小经站起来,没忘记去黑衣人尸体那里,把金丝白玉拿回来。
卸下过去,着眼将来,当这个时刻真的来临了,给人的感觉,分外轻松,那是从肩膀到脊背都轻了起来,头脑也豁然开朗的滋味。
但是,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段振辉!”小经一声低吼,死死咬住牙。
我没忘,因为是我自己的事。大狗静静看着小经,意思很明白,那已经不是你需要操心的烦恼了。
“可是……”
大狗的目光渐渐严肃。
小经不敢吭声了,果……果然,默默的确就是自己的大哥啊,这样说一不二的霸气,简直……简直太帅了!
除了那次的事情,段振辉总体上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他不让你参加行动,也许有他的私心,但你实力不足,尤其心理上没有做好准备,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在这个事情上的立场没错。你不服从命令,贸然跟来,不但是对你自己,对黑兔,更是对其他组员不负责任,这一点,必须认识清楚。
一码归一码,大狗同样没有忘记小经的不对,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判。
小经的脸色又红又白,羞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
知道错就好,深刻认识到错误,然后全力改正,这也是成长为一名优秀战士的必经之路,每个兵王都是这样。
大狗笑了笑,又道:你觉得席维是个幸运的家伙,但他同时又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兵王,我从来不担心他,因为我知道他能够处理好那些危险的状况。这,不是与生俱来,是他从前,在还没有我陪伴的时候,从犯下的数不清的愚蠢错误中,用身体用疼痛用本能记下来的经验,你看,即便是他那样笨的人,也成为兵王了。
这话回响在小经心里,好像炸雷一般轰隆隆作响。
七八九十种不同的感觉冲刷他的神经,最后汇聚成巨大的不甘。
不甘,好不甘心!
席维能做到的事,他,为什么不能做到?
不,应该说,他也要做到席维能够做到的事,他绝对不要在大哥心里输给那个二百五吃货,他这就回去提高自己,和黑兔一起!
大狗偷偷弯起嘴角,小公幼崽啊,就是这样,说什么都不如激他一下好。
这样才能快快成长嘛。
小经气鼓鼓地往下走,下了两阶楼梯,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和段振辉一起行动的狗狗,是大哥还好,但,他,大哥要看住了,千万……千万不要再让他祸害到别的狗狗。”
大狗愣了愣,小经,原来是这么想的。
之所以对段振辉恨得要死,也仍然拼命追在他身后的原因,原来,是想要保护那些有可能继续受害的狗狗么。
这小家伙,真是的……
一直以来,被痛苦和仇恨包裹的内心,原来从没有丢失掉他最本最真的善良。
在自身那么迷惘那么灰暗的时候,想到的,也仍然是“保护”――这种积极的东西。
大狗眯起眼,心中尽是温暖和满足。
真好啊,自己喜欢的小家伙,果然都是好样的。
它愉快地摆摆尾巴,也跟着往楼下走,走到一半,忽然感到一丝一闪而逝的阴寒。
大狗猛然回头,双眸大亮,探照灯一样看向屋顶,那处屋顶腾起一阵波动,好像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飞快地逃走了,只留下一抹大红色,划过大狗的虹膜。
那是……
大狗的心中涌起不安。
竟然有东西躲藏在屋顶上,什么时候躲在那里的,躲了多久?这东西本事不小,如果不是看它离开了,没沉住气,最后不小心露出马脚,也许它就被彻底瞒了过去。
红色,但愿不要是它想的那样。
……
段振辉行走在宽敞的走廊当中,他已经通过复杂之极的通道,来到了城楼基座中很高的地方,再往上一些,应该就能到达主建筑群了。
如果比照管奇臻的家,上面便是住人的地方,只是,在这个奇怪的异象中,也会住着人吗?怎么都无法想象。
忽然,前面一阵风刮来,段振辉警惕地用手电照了过去,一手暗暗握住腰间古刀。
灯光下,是一身广袖云裳的绝色女子,在她身后,露出半截大红衣角,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她的身后。但段振辉却没有看到,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朱兰茵吸引了。
“兰茵……”他有许许多多话想对她说,却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单独见面,一时之间,却又无从张口。
朱兰茵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着他的方向。
“振辉,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身上好像也发生了不少事情。你,和席维,以及他身旁的……那条狗,相处的很好?”
段振辉一愣,她怎么说起黑芝麻汤圆狗来了,“呃……还行吧。”
行个屁行,成天示爱还要被它欺凌蹂躏好不好!
朱兰茵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有话想问,但很抱歉,你的问话,我可能全都无法回答,因此,便请免开尊口。作为补偿,有个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下,不,应该算是对你的警告,我怀疑……严导的死,事有蹊跷。”
“严伯伯?”段振辉糊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默默和严伯伯能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警告之类的,太夸张了,似乎有些可笑。
朱兰茵面上浮起奇怪的神情,“细细想来,有关系,与我们,都有关系。它总是出现在周围,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看到它的身影,这样一想,就都说得通了。”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段振辉大声喝问,此时他已经忘记了在女士面前应该保持的风度,整个人都变得分外焦躁。
隐隐约约,他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他非常不希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