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村委会的咄咄逼人,小三儿怎么办捏?
过墙梯
和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的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愈久,藤子都发现自己对那个人的嫉妒就愈深,愈明显,已经到了让他十分困扰,十分苦恼的地步。
明明还是那张被他嘲讽像女人的脸,明明还是那个让他觉得异常讨厌的性格,明明还是那个让他无故心生怒气的调调儿,明明还是那个一模一样的人……可是,藤子都是知道的,他真的很嫉妒那个人。
嫉妒他有一个宠爱疼爱甚至溺爱他的父亲,真的是嫉妒了。
那个人如今拥有的这些,都是他从小就迫切渴望,急切期望的感情……到老爷子去世,他也没能享受到一丝半毫。
可是那个人,却轻而易举的拥有着、挥霍着,这怎么能叫他不恨,不嫉妒呢?怎么能叫他不心生黯然呢?
看着严国强严国盛一脸兴奋的跟着严澈往山上走,藤子都腮帮子轻轻蠕动,敛下心底那一丝神伤,抬腿跟了上去。
严澈站在一旁,小金小银贴着他的裤腿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摆着,他(它)们都在看着严国强和严国盛的一举一动。
一人手里拧着一把铁铲的严国强严国盛兄弟,正在将那凹层下的湿土挖大挖深,直至一泓清泉咕噜一声冒出地面时,两人不约而同停了手,紧绷的神经一抖一抖的松缓下来,捏得死死的拳头也缓缓松开,小心地呼出一口气,按捺住那灭顶的惊喜:真的有泉眼!
兄弟二人同时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发现彼此脸上都带着红晕,那是激动兴奋的颜色:严家湾有泉,严家湾不是“死地”。
依旧面色淡淡,有些莫名其妙的藤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都不懂三人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就是一眼泉么?值得这么激动吗?
“四,四哥,这,这泉,泉眼看上,看上去不小啊。”严国盛紧了紧手里的铁铲,指节发白。
严国强颤抖的嘴唇张了张,发现喉咙居然十分干涩,狠命吞下一口唾液后,搓了搓手,在铁铲的木把上狠狠搓干手心那股湿意,点头道:“呵呵,看样子是小不了。”
“嗲,叔,咱……”严澈也被这样的气氛渲染上了紧张,不自主地也吞了一口唾液,侧头看着严国强和严国盛:“这雾戌山,原来还有不少稀奇呢。”
说完,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有些扭曲的笑。
严国盛完全赞同严澈的话,挠着头,嘿嘿一笑:“这可是咱严家湾第一眼泉呢。”
严澈瞟了一眼那汪浑浊的泉水,摇了摇头:“叔,这可不一定。”
兄弟二人同时扭头,看着严澈,一脸激动:难道咱严家湾还有泉眼?
见严国强严国盛兄弟二人如此,就连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藤子都也伸出脑袋,凑上前看了看那刚冒出地面,水质有些浑浊的泉水后,侧头看着严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严澈左手抱臂托着右手肘,撑着下巴,食指轻轻点着下巴,略带思索:“鸡冠山的湖,应该不光是积雨的死水。要是那样的话,长年累月下来,那一湖湖水早该浑浊不清,或者说还有臭味。”刚说完,撇了撇嘴的严澈因为自己的话而一怔,他想到了湖边的巨蛇和巨龟,脸色有点不自然了。
严国强默了默,道:“三儿的意思是……”望向严澈:“湖底下有泉眼?”
严国盛一哽,怔了怔,觉得舌头又开始打结了:“这,这,这是真的话……那……”
点点头,严澈眉眼弯弯:“那边的,咱们就别去打什么主意了。不过咱们这山上的泉眼嘛,我
倒是一个打算。”
在严国强和严国盛热烈的视线焦灼,与藤子都的一脸迷惑不解下,严澈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想利用起这眼泉来。
首先,他准备用铺路剩下的那些青砖,把泉眼周围打理一下,砌成封闭式的饮用水水池,体积看泉眼每天的出水量而定。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自家的饮水问题,看泉眼的泉涌速度,估计旱季连严家湾的饮用水问题也能帮着解决一部分。
其次,水池不用砌成一次性完全封闭,留一面上盖,方便以后一月清洁一次。这样的话,就完全确保了饮用水的清洁卫生问题。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就是在水池里接一根塑料管子到山下的竹楼,当做饮用的自来水。不然,到了旱季,过来这边挑水的人多了,他一山的果树可是要遭殃了。而且爬这么多路来挑水,总不如直接在山下就能接到水来得方便吧?!
这绝对是利己利人的好事。
听严澈这么一讲,严国强和严国盛对这个建议自是十分赞同。
然而,藤子都却看着一脸神采奕奕讲述着计划的严澈,彻底地忽略了严澈越来越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提出了他的意见。
藤子都的意见很简单,就是反对严澈用塑料管接水,理由是——不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