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准备逃逸的男人被邬寡妇拦住了,伸手一推,邬寡妇一个踉跄,闭了眼等待摔倒的时候,发现身体被一只手架住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去而复返的武少康。
正当邬寡妇心生惊喜时,那婆姨在丈夫推开邬寡妇时,红眼了,又是“嗷”地一声大叫,……扑将上去,死死抱住了丈夫的大腿,声调放大又高又尖锐,刺人耳膜:“说,我要你给我清清楚楚的说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丈夫见怎么蹬腿都甩不掉,转身猛地一抬腿,照着婆姨腰际就是一脚,婆姨倒地,丈夫冷硬的声音也响起:“说说说,说个屌啊,你看看你,你什么样子?你有几年没照镜子了啊?啊?哪家女人不是温温柔柔伺候自家爷们儿?你呢?累死累活跑一天,回来看不到你热饭热菜等着,倒是看到你麻将搭子坐得稳,还跟人说老子硬不起,满足不了你……你,你,你……”
丈夫涨红了脸,话音一落,四周嘘哄之声不绝于耳,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由红转青,抬腿又要往婆姨身上招呼:“这日子,老子不过了。”
许是婆姨还没来得及反应,被这么踹了两三下之后,才在地上挣扎着翻滚躲避,口中依旧是尖锐的女高音:“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只是,围观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有所动作……
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婆姨在高声呼救下回神,操起旁边的扫帚扁担,一左一右,两边围堵上去:“李福业,你个短命没天良的,你敢打我姐,你敢打我姐。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于是,出现了一幕经典的“三娘教子”。
和那边的混战不同,邬寡妇被武少康架住身子后,一双美眸顷刻间居然水雾氤氲,武少康眉头一皱,放开了邬寡妇。
顿时,那双美眸满是哀愁:“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是吧?”
武少康转过身,抬脚欲走,手却被邬寡妇一把拉住:“你知道的,是吧?”
“狐狸精”事件算是水落石出,众人还在唏嘘原来是“假广告”时,在武少康出场后,发现又有了“新剧情”,不约地两边望着,无数双眼炯炯有神——等待剧情进入高^潮。
看着不言不语,欲势待走的武少康,严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嘿,原来是这样啊。”一个声音在严澈耳边响起。
严澈回头,眉头皱得更深:什么时候萧辛偐到了身边来的?
“呵呵,我路过看热闹而已。”萧辛偐似是看出严澈的疑惑,嘿嘿一笑,将脸凑到严澈耳畔,厚道滴为其解惑。
感觉手臂被人一扯,身子一旋,严澈已经被一个人拉到一边,隔开了与萧辛偐——是藤子都。
“你怎么也来了?”严澈眉头打结,看着藤子都。
藤子都瞪了严澈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萧辛偐,道:“工地的人都往这边跑了,我当然也跟过来啰。”
听了藤子都的话,严澈四下一看……好嘛,这里真可谓人山人海了,就连县里来的几个技术员居然也择身一隅,正对场中“三娘教子”与那扒拉着武少康不给走的邬寡妇品头论足。
严澈突然觉得“什么狗屁技术员,不过尔尔”之流的念头,一涌就上了头,特别是邬寡妇。
这会儿,严澈看邬寡妇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这个邬寡妇啊,别说,真的算得上灵渠镇一尤物。”这时,萧辛偐的话又在旁边响起。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调,严澈听得还是侧目瞟了萧辛偐一眼。
而萧辛偐也似有还无地瞥了严澈一下,藤子都这会儿少了敌意,正巴巴地看着萧辛偐,等待萧辛偐的下文。
“咳嗯,这么说吧。这邬寡妇堪称一传奇。”对上藤子都双眼都透露出八卦之魂正在燃烧的讯息,萧辛偐假咳一声,娓娓道来。
原来,这邬寡妇姓钟,叫钟无艳(囧),闺名儿叫艳娘。
她父母为她取这名字想来也是带着无限期盼,希望闺女生得天下无艳,倾国倾城(囧),而邬寡妇也确实没落下父母的期盼,双八年华已经生得在沨城一代小有艳名……唔,要是生在旧时候,估摸着怎么也是艳名一方,成了某些官宦之家的太太姨娘之类的。
只不过呢,邬寡妇的祖辈曾经习过武,到了邬寡妇这一代,虽然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嗲却也没有什么传男不传女的思想,把自己的武技几乎全掏给了邬寡妇。
由此而来,这邬寡妇虽然生得艳丽,但也是一株带刺儿的玫瑰,一般人是招惹不得的。
然而,到了邬寡妇二十那年,力气巧合地认识了一个男人,沨城派出所的一个警员。
不打不相识,在那警员把邬寡妇当成不三不四女人,与其“切磋”一顿后,两人看对了眼儿,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跳过了恋爱期,论及婚嫁。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邬寡妇真的命里克夫(囧)……婚期即在眼前,男人在两人即将结婚的前一个礼拜,上街才办结婚物品时,狗血的遇上了一起扒窃事件。
身为警员的男人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于是丢下邬寡妇,追小偷去了。
等到邬寡妇报了警,带着一干警员追到沨城城郊一处石拱桥下时,找到了身在血泊里的男人,小偷早已不知去向。
男人身中九刀,刀刀夺命……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昏迷不醒的男人咽了最后一口气。
伤心欲绝的邬寡妇几次欲轻生,都被人救了回来。最后,不得不将她送到了改嫁到邻省的她娘那边,这才堪堪继续偷生下来。
直到邬寡妇二十有八那年,意外邂逅了同搭一趟列车的邬季连,目睹了邬季连徒手抓住小偷的全过程,邬寡妇沉寂多年的心,再次被人撩动(原来,这邬寡妇骨子里有着大侠情节啊,囧)。
本着上前与邬季连搭讪,却不料列车一到站,邬季连早已下车,不知去向。
带着遗憾,邬寡妇悻悻回了家。
或许也该两人有这么个缘分。
邬季连所在部队的连长的爱人,正好也在邬寡妇她娘所在的城市,而是两家相隔不远。
在连长爱人知道邬寡妇先前的那段感情后,心生怜悯,看不得这么好一个姑娘就此孤独一生,于是和连长商量,准备将邬寡妇和邬季连撮合撮合,也算成就一段好姻缘。
原本邬寡妇是不乐意的,没想到连长爱人直接拿来了邬季连的相片,邬寡妇掩下心中狂喜,含羞带怯地应允了。
等到邬寡妇和邬季连成婚之时,邬寡妇才将两人先前的邂逅重新讲述了一遍,邬季连自是对这个侠义的婆姨多了一丝爱意,两人虽然分居两地,三天两头信件来往,凭添了不少夫妻间的乐趣。
在邬季连的部队里,不光是那些战友们,就连那月老连长也有些嫉妒两人的感情,称两人不是蜜月,而是在热恋。
只不过,邬寡妇和邬季连婚后一年,邬季连在一次演习任务中,为了救下一个战友,误中流弹,不幸生亡。
人人都以为邬寡妇这次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的时候,却发现邬寡妇居然坚韧的活了下来,继续留在邬季连的家乡,种地下田。
连长爱人心生愧疚,也曾多次劝邬寡妇改嫁,只不过都被邬寡妇坚决地婉拒了。
这热心的连长爱人无奈,不得不就此算了,只是逢年过节的,多了一份牵挂,一家三口经常上邬寡妇娘家,看看邬寡妇的老母亲以及回来陪着他娘过年的邬寡妇。
萧辛偐一口气将邬寡妇的经历复述了一遍,严澈眼底的神情换了数次,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