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我问何管家,有没人找过我,何管家说疗养院的人打过电话过来,说养父和我父亲叶雄过两天要参加一个老人旅游团,问我同不同意。
养父因为赌博被人打成重伤,救活后成了废人一个,说话大声一点都胸口痛,父亲叶雄之前有肝癌,快不行的时候,恰好遇到有人愿意捐献器官,也恰好,适合他,他得救了。
这个世界,都是看钱看脸的世界,有钱,别说跟别人抢一个肝脏,就算是抢一颗脑袋,也会优先给你手术。
我花了重金,让最好的肝脏医生把他成功的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连同养父一起,送进疗养院。
听何管家说,两个老家伙现在过得挺欢乐的,就是整天像个小孩子一样斗气。
“那就去吧,多少钱都没问题。”我漫不经心的跟何管家说。
何管家睨着我,“疗养院的人说,要家属陪同才能去,夫人你......”
“嗯。”
何管家没有走开,我抬头问他:“还有事吗?”
“夫人,你确定,你要一起去?”他的表情带着怀疑。
我好奇的问:“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以前没试过,不过我这次想要陪他们去。”
何管家的表情更加古怪,“夫人,两天后就是少爷要飞的日子,你陪两位老太爷出去,那少爷那边......”
我放下筷子,用纸巾印了印嘴角,才对何管家说:“没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不冲突的。”
“可是......”
“就这样决定。”
我在客厅坐下,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了翻,上面有着昨天宴会的报道,这些娱乐杂志,事无大小都报告一通,不是名门豪门,就是一二三四流的明星。
不过,在靠近中间位置的那一页,我却看到了关于郭婷负责推广的化妆品品牌的消息。
她果然很厉害,这么快就懂得找人合作之前先给自己做宣传,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懦弱的郭婷了。
当天晚上,我就给我的助手打电话,让他帮我查郭婷跟谁合作。
两天后,我站在机场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那在候机大厅的风衡烈跟郭婷。
叶俊的拳头捏得指骨啪啪作响,“裴梓彤,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出去截住他,他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了。”
我笑了笑,“叶俊,你相信缘分吗?”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个?”他更加生气,“你不去,我去。”
“别。”我慌忙拉住他,“你别去打扰他,我会处理的。”
“处理什么?你的方法就是让那个女人把他抢走吗?”叶俊气得发疯。
也许是看到我不紧不慢,他才这么生气,我也知道,他在为我好。
我等了风衡烈五年,我何尝不想立刻跟他双宿双栖,可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是郭婷,是那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做人不能忘本,我还记得,当初郭婷因为我,被要挟,被打,被迫跟着我一起逃亡,又因为跟着我而受伤。
那一切,我已经用最好的方式还给她,也让她重新站起,我也不求什么,我只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之间的友谊不会因为风衡烈这个男人而消失殆尽。
可是现在看来,我把她想的太简单了,她是那么的迫于跟我划清界线,甚至逃跑,远离有我存在的地方,就是怕我抢走风衡烈。
呵呵,我真是低估她了。
“夫人,他们来了。”何管家匆忙的身影出现在候机室,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十几个老人家。
当中那两位正在斗嘴的,就是我那养父跟我爸叶雄。
“带他们上飞机,我很快就来。”登机时间到了,我让何管家先带他们去登机。
叶俊不明所以,“裴梓彤,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嫣然一笑,“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是需要人为的,我知道风衡烈跟郭婷回国之前要飞去y省,所以特地把今天的老人旅游团的地点改了,我是赞助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的。”
他啊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装束,突然骂我,“你这个死女人,为什么不早说,老子立刻回去收拾,随后就到。”
“我在那边等你。”我笑着挥挥手,跟着那帮老人家后面走向登机口,转头看时,风衡烈跟郭婷两人,也开始走进登机口。
包机旅游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做,直升机和商务包机倒是经常坐,不过都是为了谈生意方便快捷。
跟一堆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在一起,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养老院的院长一个劲的赞我,说我是善心大发,养老院这么些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好事。
我坐在窗口旁,看着外面的云层,思绪如潮。
所为的缘分,其实就是我想在那边装成跟风衡烈偶遇而已,我知道这样做只是自欺欺人,可是我没办法,我不想跟郭婷撕破脸,更不想我们十几年的友谊化为灰烬。
我只能这样了。
我手上有着他们两人的行程表,无论他到哪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来个偶遇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对我改观,让他不相信外面那些我乱搞男女关系的传言。
还有,我他妈的哪里有28岁,我才26都不到,如果不是欧阳烨说我太年轻难以服众,让我换个身份,我的身份证就还是原来的信息。
两个半小时后,我们率先到达目的地,我没有安排酒店给他们住,而是安排民宿,那些老人家别提多高兴的,说就喜欢住这些像家一样的地方。
一天的行程都有导游跟我的手下陪伴着他们,还有当地的导游,除了带他们去著名景点之外,还会带他们去参佛拜神。
我在古城上的一家酒店住下,何管家知道我的用意,也没多说什么,他跟在我身后,帮我打点一切。
前台小姐给我房卡,跟我说已经准备好房间,服务生帮我拿着行李上去时,风衡烈跟郭婷正好走进酒店。
我停住脚步,让何管家跟服务生先上去,我转身走向旁边的走廊。
看着两人跟着服务生上去后,我才走出来,去了前台。
“我想问一下,我表哥刚才订了几个房间?”我问前台的服务员。
服务员好奇的问我:“裴总的表哥是?”
“嗯,就刚才那两位,我看看他订了几个房间,因为我还有几个朋友要过来,看看他有没有漏掉没订。”继续说谎。
前台一听到我还要房间,她立刻说:“我立刻帮你查,请稍等。”
一分钟不到,她就对我说:“风先生只订了两个房间,裴总要另外多要几个房间吗?”
“暂时不用,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离开前台,我走向电梯,心头却浮出一丝快意。
原来他们不是睡在一块的,之前看两人那么亲密,我还以为两人已经同居了呢,没想到......
呵呵,风衡烈果然还是那么骄傲,以前是,现在还是这样。
以前就算要对付骆鹰,要娶她的女儿,都找个替身替代自己,甚至结婚后,也从来不在家里,我估计骆小曼从来没跟真正的风衡烈睡过吧。
回到房间整理好一切,洗了个热水澡,泡了一杯热茶,站在落地玻璃窗台,看着远处的山峰,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多三点不到,我只拿了包包,穿着休闲服去了楼下的西餐厅。
叫了点心跟茶水,看着周围那些陌生人,不经意间,却看到坐在角落的风衡烈。
他只有一个人。
对面桌子上也没有包包之类的,桌面上也只有他的杯子,我拿起包包走了过去。
“嗨,这么巧。”我用了一个很俗套的招呼方式。
风衡烈抬头,看到是我,掀了掀嘴角,“是啊,真巧。”
我皱了皱眉,五年不见,他这种冷淡的招呼方式还是不太习惯。
“介意我坐下吗?”没等他回答,我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他笑了笑,没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问他,“郭婷没给跟你一起来?”
“她在这边有几个朋友,她去探望他们了。”
风衡烈掂着咖啡,靠近嘴边喝了一口,姿势优雅,眉目深邃,我呆了呆,连忙说:“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我看你们俩,形影不离的。”
“是吗?”风衡烈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再也没有下文。
侍应给我送来了一杯咖啡,我抿了一口,风衡烈忽然说:“你喝咖啡习惯不放糖?”
我笑了笑,放下杯子,“有些事习惯之后,想改也改不掉。”
是的,就像五年前我习惯于有他的存在一样,五年后我还是不能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尽管现在他跟我在一起,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的聊着天,可是我却觉得很满足。
“你的脊椎受过伤,还是不要喝太多咖啡比较好。”他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下意识的立刻说:“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他微微抬眸看我一眼,又垂下眼睑,“你想多了,我只是看在你是婷婷的朋友的份上才这样说的。”
我笑了笑,将咖啡推到一边,扬手让侍应另外点一杯果汁。
他微微皱起眉头,“其实你不必换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你说的,我向来都会听,也会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