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议论声停息后。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萧奉祥,却见老爷子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石化了一般。
任谁看来,老爷子这一定是心里有团火,马上就要发泄出来,从而拿萧天泽开刀。
可不是嘛?
萧天泽此举,完全是以下犯上,自己作死。
他老老实实当个总经理,大家顶多鄙视几眼。
可他,竟还想让老婆当董事长。
这就太不要脸了!
“呵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萧明远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冷笑道。
萧锦涛喝着茶水,悠哉悠哉。
在他眼中,萧天泽跟街上的乞丐没有区别。
施舍他一个包子,他不仅嫌少,还想霸占包子铺……简直厚颜无耻。
徐雅雯双手抱于胸前,权当这是一场笑话。
她就想看看,萧天泽接下来被萧奉祥处罚时,那脸色到底会有多精彩。
至于徐傲,不愧在官场混迹多年,总感觉萧天泽有些不简单,却又形容不出来。
“萧天泽只是开玩笑,大家不要当真。”
当前的氛围太过压抑,林婉珺备受煎熬,再一次站出来替萧天泽说话。
然而……
萧天泽把林婉珺拉了回来,看着后者的眼睛,很认真,很坚定地说道。
“婉珺,我是认真的。
“你有做董事长的能力,你要相信自己。”
“我……”
林婉珺纠结万分。
“哗~”
萧明远霍然起身,手中的茶水浇向萧天泽,将其身上的白衬衫淋得湿透。
“萧明远,你过分了。”
林婉珺冷眼相对,气得娇躯轻颤。
萧明远毫不收敛:“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萧明远还有当国家元首的能力呢。”
“我这个做哥的,今天必须教教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否则,是抡起巴掌打自己的脸!”
“……”
被萧明远如此对待,萧天泽神色没有改变分毫,犯不着跟这种小人计较。
他先是摇了摇头,示意林婉珺不必生气,等整理好狼狈的一身后,再问。
“爷爷,我重申一次,如果我成功拆江东府建桥,就让林婉珺做隆鑫集团董事长。”
“行!”
萧奉祥一锤定音。
“爷爷……”
“爸……”
“外公……”
“董事长……”
萧明远、萧锦涛、徐雅雯、公司高层,齐齐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您……您就这么答应他了?”
“他们夫妻俩,纯粹是没安好心啊。”
“说白了,他们就是要霸占隆鑫集团,霸占您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难不成,隆鑫集团以后要改姓‘林’吗?”
“老爷子,您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
“不然呢?”
萧奉祥板着脸说道:“你们放心,我老头子虽然一大把年纪,但还没有老糊涂。”
“你们可别忘了,江东府是怎样的存在,是他萧天泽说拆就能拆的地方吗?”
闻言。
在场众人都不说话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萧明远与徐雅雯相视一眼,笑得幸灾乐祸。
在他们看来,萧天泽别说拆江东府,就是动江东府一块砖头,都办不到。
而如果办不到,萧天泽就只能滚蛋了。
等捅出了大窟窿,他要么赔钱,要么坐牢。
妙哉,妙哉!
……
事情一经落实下来,在场众人陆续散去。
但这,无疑是对萧天泽发起的“批斗大会”。
协议已经签字,没有情面可言。
那么……
摆在萧天泽面前的路,总共有两条。
第一,成功拆江东府建桥,林婉珺做董事长。
第二,未能拆江东府建桥,萧天泽滚出萧家。
无论结果如何,过程总是艰难的。
办公室,茶香渐渐散去。
萧天泽,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气魄。
反观林婉珺,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萧天泽,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天泽淡淡一笑:“婉珺,你要相信自己。”
“我是担心你啊,如果不能拆江东府建桥,那你……”林婉珺纠结万分。
她咬着下唇,忽然很认真地说道:“没事,你要是被赶出萧家,那我养你。”
萧天泽兀自一笑:“婉珺,你不嫌弃我是废物吗?还是说,你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什么鸡啊狗的?”
林婉珺白了萧天泽一眼:“我说过,哪怕你是乞丐,我也要让你出人头地。”
“而且,你是萧叔叔一手带大的,萧叔叔是个商业奇才,我不信他会教出一个废物。”
“婉珺,谢谢你。”
萧天泽内心一暖,实话实说:“其实,我真是上将军衔,我还是华蓉市新任领导。”
“你又来了?”
林婉珺神色幽怨:“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拿这些哄我开心是吗?真没必要。”
“还有,以后也别跟我提这些,我真不想听,别说将军,你能做到排长,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
萧天泽无奈地耸了耸肩。
……
“爸妈,我们回来了。”
昨天,林建国夫妇,得知萧天泽要拆江东府,把萧天泽骂得狗血淋头。
今天,夫妻俩特地早早下班,还买了不少礼品,就为了让二老消消气。
然而……
夫妻俩喊了几声,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倒是能听到赵玉珠在厨房炒菜的声音。
“妈,怎么了?爸呢?”
林婉珺来到厨房,有些不安地问。
赵玉珠一边炒菜,一边没好气地道:“别问我,你先看看茶几上的东西吧。”
林婉珺“哦”了一声,来到客厅,却见萧天泽站在茶几边,手中拿着一张“ct片”。
“妈,爸是不是伤到哪了?”她焦急问道。
赵玉珠端着一盘花生米出来,撇嘴道:“你爸没伤着,但也好不到哪去。”
“什么意思?”林婉珺不解。
赵玉珠指着ct片,解释道:“这张ct片,是宋铭的,宋铭你应该知道吧?”
“宋铭?他?”
林婉珺吃了一惊。
上午被宋铭求爱的事情,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让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宋铭可是说过:“让你爸在学校混不下去!”
赵玉珠叹了口气:“宋铭受了伤,说是被小泽打得,他爸是清远大学的校长,便对你爸发难。”
“说你爸几句都是小的,就怕把你爸撤职啊。”
“你爸都从事教育事业快20年了,难道最后要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吗?”
“哎,这可怎么办啊?”赵玉珠边说边叹气。